夫君他清冷又黏人(157)
收到此物,顾景淮自是喜悦的,可也有些遗憾:“那只最得我心的不是它旧,而是上面绣着我的表字,那时你针脚青涩,复制不来,独一无二。”
姜初妤神秘地笑笑,指指香囊:“你解开它瞧瞧,囊芯我还套了层纱袋,不会撒出来的。”
顾景淮解开绳头,取出囊芯,撑开袋口向里瞧。
“把它翻过来。”
他依言照做,发现外面绣着两只鸳鸯的香囊,里面竟是他的字「茂行」,这双面刺绣的工法难度极高,一看便知是她下了功夫研究的。
顾景淮半晌未说话。
“夫君怎么不说话,不喜欢吗?这可是我好不容易做的,不喜欢也得喜欢。”
话音刚落,顾景淮将香囊裹好妥善放于旁,捧起她的脸,喉咙上下滚了滚:
“皎皎……”
细听之下,尾音发湿。
随后他微微歪了身子,弯下腰环抱住了她。
“多谢,我很喜欢。”
他如此情真意切,姜初妤毫不怀疑他的话。只是……
他方才明明就想吻她的吧?
就在顾景淮松开她,直起腰的瞬间,她不知哪来的勇气,踮起脚扶着他双肩,第一次献上了芳唇。
她紧张地捏疼了他的肩,紧闭双眼,不偏不倚贴上了他的唇,却并不止于此,学着他的章法,试探着去撬他的齿,没撬开。
这种事,一回失败,她便退缩了。
姜初妤脚踵缓缓落下,垂下头睁开眼,好一阵不敢看他。
可又等不来他的反应,终究按耐不住,抬眼去瞧,只见——
顾景淮浑身得仿佛一根门柱,手握成拳抵在鼻下,耳廓红得要滴血,竟也不敢看她。
可明明他记忆错乱后,是热衷于这事的。
再加上席间想到的种种疑点,姜初妤顿觉不妙,脸色也由红变白:“夫君如实回答我,你是不是恢复记忆了?”
顾景淮捂着下半张脸,可疑的红从耳根蔓延到了脖颈。
可她怎会知晓他的纠结呢?
那个“顾景淮”吻起来发了狂,失了理智,如兽。
他现在什么都想起来了,也比谁都清楚,再做不到那样的吻法。
再贸然亲她,会暴露的。
他还不想立刻恢复,要细水长流地、一件一件地想起来。
除了以此谋房事次数外,更重要的,还是这样温水煮青蛙,日久生情,等到完全恢复那一天,她不会再误会他的情意。
然而,将错就错这步棋,还是下得有些险,他弄巧成拙了。
顾景淮这副样子,不敢瞧她,也不开口,姜初妤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她想起来那什么三次才能想起来的说辞,还有浴房那次,他埋伏在内,与她嬉闹,打消了她的怀疑……
但,是不是那时候他就想起来了?
姜初妤一时急火攻心,气得直呼他名。
“你骗我……?”她愤然、又失望地摇着头,“好你个顾茂行,你居然存心耍弄我!”
“皎皎,你听我解释……”顾景淮慌忙去拉她的手。
姜初妤才不听,甩袖拍落他的手,退开好几步远:
“今夜别想一起睡了,要么我去偏房,要么你去书房!”
第80章
顾景淮尚沉浸在夫人突如其来的亲吻中, 回过神来,她却已退了几丈远,站在他伸手够不到的地方。
他有些慌了, 靠过去被她甩开,想解释又被下了分房睡的命令。
他这才意识到事情有些严重, 但不死心,尝试自救:“我明日一早还要去上朝,晚上万一睡不好, 去得迟了就不好了。”
“夫君闲了这么多日, 怎么突然要去上朝了?”姜初妤渐渐平静下来, 皮笑肉不笑地反问。
“……明日是大朝会, 须得去。”
“那我去偏房好了。”她说着就往门处走, 忽然想起自己这副样子出不去门,扬声喊, “春蕊,快将我白日穿的那件绣袍找出来!”
春蕊就候在外间听候吩咐,闻言连忙应声, 可刚走到屏风处就被一声怒斥吓得停住了脚步。
“不许进来!”
这一声如利刃刺向屏风,春蕊进退两难,只好弱弱地说了句:“奴婢在此听候差遣。”
姜初妤好不容易肯给他个眼色,却是一横眼:“不许这么凶春蕊。”
“我没凶。”顾景淮摸摸鼻尖, 冷硬的脸色瞬间柔和下来, “偏房冷,阴气重,我担心你又着凉害病。”
这“又”字, 应是在说在静禅寺那次淋雨发热的事。
好啊,果然都想起来了。
“可我暂且不想看见夫君。”
姜初妤没有半分退让的意思, 不肯乖乖歇息,也不肯转身看他。
顾景淮低头随意瞥了两眼,又抿唇看向她,见她无动于衷,不肯收回成命,有些茫然无措地愣住,没了办法。
不过好在,她还肯叫他夫君。
许久,他妥协了:“那我去暖阁睡一晚。”
姜初妤只是不想跟他睡在一起,管他睡哪,连连点头。
春蕊还候在原地,不慎与绕着屏风出来的顾景淮对上了眼,连忙安分低下头来让开路。
顾景淮食指抵在唇中央,又四指并拢招招手,示意她安静随他来。
为了保证夫人听不到谈话,他干脆带春蕊走出卧房。前日夜里刚下过场大雪,雪还未完全化掉,直到今夜还透着森寒,他仰起头看向挂着冰凌的房檐,无奈地吐了口白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