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则为妾(48)
靖安侯府百年世家,人缘广泛,又加上如今正得圣恩的武平侯,这浑水,没人会轻易趟进来。
因而钟玉铉才想和凌昱珩商量一下,毕竟他当年也是受害之人,只要得了他的许可,便能动摇不少人配合。
然而,结果并不如意。
“跟本侯合作?就你这不入流的样子,你也配?”
凌昱珩一口回绝,钟玉铉在想什么美事,让他帮着情敌在文昔雀跟前博好感,他是冤大头吗。
他冷冷地看着钟玉铉,没那个能力就别来文昔雀跟前显摆,碍眼。
他一通嘲讽,钟玉铉还没怎么样,文昔雀是最先忍不住了。
她被气到了,好不容易有一个不畏强权、敢为她出头的好官,他有什么资格说人家不配,文昔雀狠狠地推了一把凌昱珩说道:“你凭什么对钟大人冷嘲热讽,他不入流,难不成你入流,同流合污的入流吗?”
她听不得其他人对好官的讽刺和诋毁,她曾祖父就是一心为民的好官,可总有些人寻着借口来诋毁,说什么沽名钓誉,什么苛待士人,又说什么忤逆上命以博直名,她忍不了造桥修路无尸骸这类事。
凌昱珩咬着牙,怒视着她,厉声道:“你闭嘴,这儿没你说话的份。”
她居然帮着外人来责骂他,她还知道自己是谁的人吗。
文昔雀被他一瞪一吼,越是不肯示弱。
钟玉铉看到这针锋相对的局面,便知道自己还是给文姑娘添了麻烦,她的处境已经很难了,他不能再火上添油。
钟玉铉上前一步,引开凌昱珩的注意说:“侯爷说的对,是下官高攀了,不该用此事来打扰侯爷,下官就此告辞。”
武平侯不愿意帮忙,他得多费些周章了,他迟早会将真相大白,只是没了武平侯的许可,就是得多委屈文姑娘一些时日了。
钟玉铉走了,争吵的源头没了,受伤的情绪并没有跟着离去。
文昔雀没能得到事情调查的进展,又被凌昱珩傲慢、目中无人的态度给刺激了,回家的高兴的心情被冲去了一半。
她闷头往后院正厅走去,被凌昱珩长臂一伸,拦在帘子都没来得及掀开的小门的门口。
他一手撑着门,一手伸到她跟前。
“拿来!”
文昔雀怒气未消,仰头不悦地说:“你还要什么?你都夺走我的一切了。”
“一切?”
凌昱珩冷笑,她明明什么都没有给过他,这个女人对他总是如此苛刻,他继续催促说:“别装傻,把玉佩交出来。”
什么玉佩,该不会是钟玉铉赠给她父亲,后来又被她拿走的那块玉佩吧?不应该的,他怎么会知道那块玉佩的存在。
她狐疑着问道:“什么玉佩?”
凌昱珩断眉一凝,面露凶相,“好啊,方才护着他的人,现在护着他的玉,你是把我当死人吗。”
他说的真是那块玉佩,为什么?难不成……
“你在调查我,还是在调查钟大人?”
他不会是要对钟玉铉不利吧?
又是钟玉铉,自从那个该死的姓钟的出现后,她眼里心里都是他。
“现在不是你发问的时候,老老实实把玉佩给我,别逼我动手抢。”
人在他身边,却看着别的男人的玉佩睹物思人?她敢!
文昔雀对不讲理的凌昱珩怒道:“你凭什么抢?这是钟大人赠给我父亲的礼,是我卖给了你,不是我们文家卖给了你,你不要欺人太甚!”
为难她,她咬牙忍着了,可他还要为难她身边的人,他和她之间真就有如此大的深仇大恨吗?
凌昱珩被气笑了,这些可恨至极的骗子们,完全都不把他当一回事。
“好借口,亲自送到你手里的还能说是送给你父亲的,就像姓钟的今日分明是奔着你来的,又硬生生说是来找本侯的,你们这对奸夫□□嘴里有没有一句实话,能不能别总做些下流之事?”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在凌昱珩的脸上。
“你嘴巴放干净点,别把不相干的无辜之人牵扯进来。”
一而再再而三地无故诋毁钟玉铉,他怎么能做这种事?
文昔雀被他辱骂,还一并连累的钟玉铉的名声,他实在太可恶了。
凌昱珩顶着巴掌印,脸色阴沉得吓人,他舌尖抵着被扇巴掌的一边,扛起文昔雀就往外走。
她胆子很大啊,为了个野男人动手打他。
得好好教教她,什么叫“在家从夫”了。
第38章 曾经旧物
文昔雀下了马车还被一路扛回了东院, 有不少的靖安侯府的下人都看到了她这副窘迫模样,她的脸都要丢尽了。
偏他还不许她说话,简直是蛮不讲理。
到了卧房, 凌昱珩把她放到床上, 然后就开始翻箱倒柜地找玉佩,别的也就罢了, 当他开始动她带进靖安侯府的书籍时, 文昔雀待不住了。
“别动我的书!”
她想要从床上起身阻止他祸害她的珍藏, 刚一有动作, 她就被凌昱珩狠狠瞪了一眼。
他不知从哪个角落把金链子拿了出来, 威胁她说:“老实待着, 敢动一步我就把你锁在床头。”
他是跟她说真的, 他说得出, 绝对会做得到,文昔雀上次已是经历过一回了, 像雀儿一样戴上链子被锁在鸟架上,那种遭遇她难以忍受第二次。
她在自尊和她的珍藏书肆里难以决策, 哪方她都难以舍弃, 只好软了语气,跟他示弱道:“请不要弄坏我的书,那些都是我的珍宝, 玉佩真的不是赠给我的,不在我这里, 你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