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则为妾(79)
她好声好气地跟他说话,试图改变他的想法,凌昱珩却丝毫不领情,“休想,要本侯放过你,除非我死。”
他要是能放下早就放下了,当年他执意去最危险的战场,本就是打着要么放下她,要么死的主意的,可惜,两者都没能如愿。
他几次三番被逼入绝境,幸运地活了下来,不幸地忘不了她。
文昔雀听到“死”这个字就开始头疼了,从他身上的伤疤,她看得出来,他好几次与死亡擦肩而过,加之前些日子,他毫不犹豫捅自己的举动,都让她后怕。
死亡,像是一种威胁,她不愿意去思考,他会死这样的问题。
“所以,你还是要报复我,你想让我一辈子都过得不好,一辈子都郁郁寡欢?”
凌昱珩忽而松开了她的手,狠狠地砸了一下床,气道:“你嫁给本侯也有些日子了,你就只感受到了本侯的报复吗?你一丝一毫也没有将本侯当做你的夫君吗?”
眼看着他又生气了,文昔雀这次吸取了先前的教训,没有被他的情绪带走而同样陷入愤怒,她揉了揉自己被他抓的有些泛红的手腕,轻声说:“不,我知道你有对我好的地方,吃穿用度都是极好的,也会在侯府其他人面前护着我,有时候也会对我做出让步,如果你和我之间没有过往,不是夫与妾的关系,我会念着你的好,可是你我恩恩怨怨纠缠不清了,所造成的伤害已经不是那些恩惠可以抵消的了,现在打住是……唔唔……”
凌昱珩捂住了她的嘴,她说起话来一套一套的,她念过很多书,学问也很好,他吵不赢她,也说不过她,她很会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聪明地驳得他哑口无言。
“不必说了,想离开是吧,我的书房里各种武器都摆放着,就在你那一堆书的旁边,你若能杀得了我,我就将卖身契还给你,放你自由。”
疯子,他就是个讲不通的疯子。
文昔雀说不出话,就用眼睛狠狠地瞪着他,哪有这样的人,说出这种荒谬且疯狂的提议,他就是在刁难她。
察觉到她的不满,凌昱珩反而笑了,“放心,你真要提刀杀我,我绝不抵抗。”
文昔雀一把咬住他捂嘴的手,咬得人放开了她,才没好气地说:“我不管你说这话是寻我开心,还是故意看好戏,你记住了,我文昔雀没什么本事,但我是文家人,绝不做有损德行有损律法之事,你要疯你自己疯,不要看扁了我们文家。”
说不通,半点都说不通,文昔雀不想理会他了,翻身躺进床里边,拉过被褥就想睡觉。
指望他是不行了,还是指望钟大人查明一切或者她父亲金榜题名比较现实,凌昱珩他根本没有一丁点要放手的意思。
凌昱珩顺势靠了过去,连人带被褥一把抱在怀里,呢喃着说:“如果我三媒六聘,正式迎娶你为妻,你能对我笑一笑吗?”
轻声细语贴在她的耳迹倾诉着,文昔雀闭上眼,装作自己已经睡着,什么都没有听到。
他还是不懂,为妻也好,为妾也好,都要她心甘情愿,她若是不愿意,妻与妾又有什么区别呢。
可,万一他懂却装作不懂,就和她没睡却装作睡着了一般,都是在逃避自己不愿意面对的问题呢?
那他如此折辱她,欺负她,他就是个不可饶恕的大混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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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凌昱珩不像前几天那样,她一醒来就不见了人影,但他还是不愿意继续商谈她和他之间未说完的纠葛。
文昔雀叹着气,她基本是要放弃了,他过于偏执的坚持,已不是她能说的动,她还是要被迫困在着靖安侯府里,面对着她不想面对的人。
在凌昱珩出府前往定远大营后,有一段时间没来东院的夏晴莹又笑盈盈地来了。
“文姐姐,听说你病了,姐姐养病这些日子,珩表哥不许我们来打扰,没能及时来探望,文姐姐不会怪晴莹吧。”
文昔雀面无表情地回道:“不会。”
她怎么还能若无其事地登门拜访,又是言语讽刺又是故意伤害自己来陷害,这次,还想弄出什么新的花招?
文昔雀没心情跟她虚情假意,多的话是一句都不愿说,也没必要多说,她的来意她自己也会上赶着说出来的。
夏晴莹不在乎文昔雀的态度,自己寻了个位置坐下,继续说了起来:“文姐姐这些天闷在东院不走动,错过了很多京城里的奇闻趣事,我特意来说给文姐姐听,也好解解乏。”
文昔雀柳眉一蹙,她和夏晴莹算是闹翻了的,真
要缓和关系也不会空手来看望生病的人,她多半是不怀好心的。
文昔雀有心想要云砚送客,然转念一想,夏晴莹特意跑这么一趟,说什么奇闻趣事,该不会是要说什么不好的消息来气她吧?
要不要听?这东院都是凌昱珩的人,凌昱珩如果要隐瞒她,她是不可能得到消息。
不若听一听吧,夏晴莹的话真假都不一定,她心平气和地听完就是了。
“好啊,不知夏姑娘带来了什么奇闻了?”
夏晴莹眸中笑意加深,慢条斯理地说:“那可多了,京城这地方最不缺奇闻了,比如竟有朝廷命官深夜遭歹人毒打,伤势严重,至今还躺在府里修养,文姐姐也知道,监察御史这种,官不大管得又宽,哪有不招人恨的,这不就遭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