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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夫子的白月光重生了(63)

作者: 执绾 阅读记录

侍妾眸子忽闪,心中贪念渐起,突生一个好主意。

在离扶楹只一步远的距离,侍妾仰头,吻上男人唇角。

接着,她嫌不够,愈发凑近几分,微烫的呼吸洒在男人脖颈处,看裴行简慢慢动情隐忍的模样。

侍妾狡黠地笑道,“不妨让奴尝尝,看看公子的唇瓣,是否也如面上这般温润。”

裴行简本想呵斥侍妾,脚下的动作却一滑。

长臂拉过,侍妾再次跌到他怀中,两人距离更近,暧昧横生。

侍妾笑的俏丽,“公子这是,忍不住同奴亲热了吗?”

裴行简不拒绝,只言,“若你听话些,未尝不可。”

瞧着他们旁若无人亲昵,扶楹偏头,愈发觉着心烦。

不单是对侍妾一人,更多的是对裴行简。

若他早些发现自己心意,同她退婚,扶楹不可能不应,如今已成定局,却又装出这副样子。

好似,她死皮赖脸攀附一般。

相看那日,她脑子莫不是坏掉了?少女鼓了鼓颊,暗暗地想,不然,她怎么会看上这样一个人。

温润皆是假的,只有虚伪才是真。

待两人走后,扶楹微松了口气。方才,只觉着干冷的空气也满是躁意。

若是问扶楹为何在这儿等着,事情还需从裴夫人说起。

冬日天凉,裴家夫人病了。不久前,遣了贴身婢女来,唤她过去侍疾。

裴家夫人虽不苛责,却也不好相处。若是拒了,届时,定会生起事端,所以扶楹只得过去。

盈玉本跟在扶楹身边,但走的急,披风也忘记带了。小丫头不忍姑娘冻着,便央她在小亭下,赶忙回去取了。

亭檐微翘,鹅毛大雪落在亭面上,天地间,只余这一抹白色,倒是别有一番风味。

四周空寂,少女思绪空了下来,仰面望了会儿无边的雪,眼睛忽然酸涩。

也不知,母亲可还好?

幼时,每每下雪,扶楹总撒娇,央着苏母出去,寻一处干净地方,堆两个雪人。

少女脸颊冻的发红,眸子却清亮,望着母亲,欢喜地道,“母亲,这个小雪人好看吗?”

那时,苏母总会边温婉笑,边拿出帕子,给女儿擦手。

苏母素来怕冷,但瞧扶楹高兴,便未说一句重话,只道,“好看。”

“在母亲心里,我们扶楹是最最好的。”

记忆不深,但情绪刻骨。

少女眼眶发红,忍了忍,终是落下了泪。

寒风冷冽,大雪漫天,站在小亭受冻的,只她一人。

若一生有限,那,这就是结局了吧。

扶楹仰面,忍不住地想。

脚步声渐近,她疑惑了瞬,随即抬眼望去。

未曾想过,竟是裴行砚。

行砚表兄性子冷然,不好相处,往日扶楹总不敢与他对视。

许是雪花阻隔了视线,少女胆子大了些,这次,漫天雪地下,两人视线相接,扶楹未再避开。

男人着一身极致的黑,与白茫茫相映,清冷绝尘。发丝用玉冠束着,身姿修长,缓步走来,似带了整季的寒冰。

他眸子狭长深邃,垂眸无声望她。

扶楹不再去看裴行砚,泄气地想,为何,只她一人这般倒霉。

嫁了不喜欢的人就罢,还无权无势,不可拒绝裴夫人的要求,只得乖软应声。

飒飒寒风下,少女衣裙单薄,手指已然冰凉,无声搓了搓。

好冷。

为何女子长大些,就非要嫁人?

她想母亲了。

无人知晓,裴行砚眸子黑沉,晦涩不明。

偌大的裴府,竟无一人给主子送件披风。

还是说,只因裴行简不重视,下人们便也忽视?

男人瞳孔深邃,暗含汹涌。

情绪翻滚,他想的是,若能把人抢过来就好了。

男人眉眼不动,上前几步,无声替她挡着寒风。

待低眸望她,却见少女眼眶红透,像一只无家可归的兔子,单薄无助。

情绪到底压抑,半晌无法平息。

裴行砚竟不知,若她哭了,该怎样去哄。

反复默念的两个字是:

——别哭。

男人冷情不假,可真等一腔真心付与少女时,他从未想过收回。

不知为何,裴夫人院里来了人,言,二夫人早些回去暖着,不用去了。

碰巧,盈玉也过来了,手里拿着绒毛披风,轻轻披在她肩上,很暖。

或许,扶楹永远不会知晓,那天,淡漠的公子头一回动气,遣人把小厮婢女都训斥了一番。

还交代下去,“府内的任一主子,皆不得怠慢。若有违反,轻则受罚,重则,赶出裴府。”

小丫头们心底明了。

老爷虽面上威严,但论起来,还是大公子势强。

从梦中惊醒,扶楹恍然。

她坐起身,只手撑着额头,心中想的却是,“莫非,行砚表兄他……果真重生了?”

*

翌日晨起,扶楹在院里温书。

见裴府小厮又来了,扶楹微微扬眉,问,“今个,你家公子又怎的了?”

小厮“咳”了两声,怕苏姑娘误会,赶忙开口言明,“姑娘可冤枉我家公子了。这次绝不是姑娘想的那般。”

说罢,小厮弯腰,把帖子递给扶楹,“是我家夫人办的宴席,说是,请您一起过去。”

小厮很上道,乐呵呵地接着道,“公子怕您受了委屈,赶忙遣我来照顾您呢。”

盈玉正在边上帮扶楹磨墨,听了这话,哼笑出声,“我们姑娘自有我照看,遣你来,怕是无甚用处。”

小厮低头,“盈玉姑娘说的也有道理,但主子既言了,做下人的,怎能反驳。”接着,小厮问了句,“盈玉姑娘,您说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