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落春日(169)
他要是真提出这种要求, 那就是渣男, 混蛋。
她对此拎得很清, 眼底的温度也降了三分,等待着他的回答。
“想过。”谢辞序紧盯着她, 用指腹摩挲着解开她身后的暗扣, 齿根在她耳边厮磨地碾,声音像是沁了醇厚的酒, 夹杂着颗粒感,“不止一次。想过全都弄进去, 堵住入口,一整晚都待在里边。”
谢辞厅眼里燃烧着炽热的金色火焰, 每说一句话,就刻意停顿半秒。性感低沉的语调在耳边迅速蔓延,他所描述的画面犹如复现般,让岑稚许从头到脚都染成了烈日的红。
先前残留在他指骨上的水珠并不多,尚且不足以濡湿指腹, 很快便消失在了更为黏稠的甜津里,此刻不知为何,他的字句像是开闸泄洪的古老仪式,温热的水流争先恐后往外涌。
喷洒的热气扑在耳畔,岑稚许一双腿软得都快站不起来,不想让他察觉到她的异样,一点点挪动着,将裙摆扯在中间遮挡。
她本不该听这些话,却又忍不住沉浸在他描述的氛围里。
身体的反应比她更诚实。
她从未觉得自己的大脑和身体像个心口不一的叛徒。
它们各自叛变,在寂静的空间里撕扯。
谢辞序垂下眸,眉梢亦翻涌着压抑到临界的疯狂,“或者更过分一点,把你锁在我的别墅,用镣铐和我紧紧绑住,睁开眼看到的第一个人是我,闭眼看到的最后一个人也是我。”
“我们可以整夜整夜地做,要是你觉得无趣,也可以换地方。雪山、草地、荒漠,世界上的任意荒芜之地,只有我和你。”
他实在想不出别的办法。
让她的眼里只有他的办法。
岑稚许从没听过如此疯狂的言论,碾压凌驾于法制与道德之上,一切用来规劝的世俗言语飞灰湮灭。他根本就不在正常人的范畴里。
“但是阿稚。”谢辞序用沾满她气息的长指,划过她瓷白细腻的肌肤,“我不能这么做。”
如玉兰花瓣般清丽又铮然,能够在料峭寒风中自在盛放,那缕幽香是锁不住的。
他不能让本该照亮昏暗路影的光芒黯淡。
她是独立、清醒的个体,他不能因为一己私欲,用爱的囚牢圈禁她、摧毁她。
这些疯狂的念头,只能在梦魇缠身时聊以慰藉,用作麻痹精神的镇定剂,除了舔舐伤口时翻出来,其他时刻,都该深埋在灵魂深处。
岑稚许呼吸都屏住,为他的描述,也为他的病态。
“如果有了计划之外的孩子,我会打掉。”她蓦然说出这句话,试图用刺骨冰凉的冷水让他清醒过来。
话题不得不回到正轨。
谢辞序像是早有预料,表情并未有所松动,他低头去吻她唇角,手掌温柔地爱抚,“我知道。所以我不会做可能伤害你的事。”
倘若发肤之痛能够转移,他愿意替她承担一切痛苦。可惜神明和医学都没有这样的选项,众人的悲苦喜乐只能各自为渡。
岑稚许听得心跳微滞,心脏像是有一条隐秘的破口,灼热的气息灌进来,将她原本冰冷沉寂的心烤得泛潮。
她很不习惯这种情绪漫过理智的感受。
迫切地想要逃离不受控的局面。
谢辞序眼眸里有一股克制的深沉,温和地笼罩着她,将她视作虚空里唯一的真实存在。胜过浓烈情欲的,是被她低估、也被她屡次逃避的盛大爱意。
因为爱,可以作出一切妥协。
岑稚许受不了这样的目光。
她抓住谢辞序的衣领,趁着他伸手护她之际,翻身跨骑在他身上。谢辞序明显没意识到她要做什么,高大劲瘦的身形就这么心甘情愿地被她压着,甚至还掌附着她的蝴蝶骨,怕她玩脱仰倒。
“那现在开始?”岑稚许问。
谢辞序抬眸同她额间相抵,流连不舍地探出舌在她唇边吮咬,而后退出去,哑声道:“晚上再试,今天来得太仓促,我没有想到会发展到这一步,所以没有准备。”
“你要是觉得不够舒服,我可以用其他地方帮你。”
她说过很喜欢被他含在唇中的感觉,喜欢他怜惜地吞下她、亲吻她。
喜欢他将那些由他制造的水花全都吃进去。
更喜欢看他冷淡的脸上,沾满她的气味。
他何尝不是被她标记领地的猎物。
岑稚许抬着下巴同他接吻,假装没听到他说的那些话,在唇齿交接的间隙含糊命令,“抱我去玄关。”
谢辞序看着她潋滟的红唇,不受控地跳动几息,“这里不好吗?玄关那只是多一个全身镜而已。”
她没有解释。套都在她的钱包夹层里,藏在拉链里侧,四周被各种银行卡夹着,寻常情况用不到,但她怕自己一时兴起,以及一些无可避免的意外,所以长期备着。
可惜谢辞序却理解为,他所能给她的,对她而言已经不够开发阈值。
他免不了分神猜测,那些小玩具陪伴她两年,早已将他比下去了吗?
谢辞序面上仍旧一派平静,眼里却早已妒意丛生。他阴暗地想着,刚才就不该拒绝参观她的卧室,把那些物件统统丢掉、烧毁。
他平息心底的躁狂,牵着她的手,从腰腹与胸膛接壤之处慢慢移下去,直到触碰到那枚价值六位数的纯白钻石,“或者,你也可以试试用它磨。”
“谢辞序!”岑稚许眼皮惊跳,如同触电般抽回手,“谁告诉你脐钉是这种用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