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眼井巷的卢娘子(37)+番外
“我身上的事还少吗?再说我可曾怕过什么事?”
季君行叹气:“不怕事也不能随意揽事啊!你”
季君行话说一半,突然止住了。
卫衡也做了个嘘声的动作。
季君行指了指窗外。
卫衡点点头。
二人一个悄声走到门口,一个耳朵贴着窗户。
院中寂静无声。
须臾,“吱呀”门开的声音传来。
卫衡和季君行同时动作,推门推窗而出。
季君行直奔西屋而去,卫衡飞身来到正屋。
只见一个黑衣人已经进了正屋内。
他想对卢娘子做什么?
卫衡顾不得许多,上手探那黑衣人的后襟。
黑衣人有所感觉,转身一拳打来。
卫衡一个闪身躲过。
季君行来至卫衡身后,一掌劈向那黑衣人。
那黑衣人后撤站定:“二打一,算什么英雄好汉!”
季君行道:“夜黑风高,摸进人家寡妇门上,算什么正人君子!”
说吧,卫衡季君行合力冲向那黑衣人。
黑衣人双拳紧握迎上去。
可寡不敌众,不过几招,那黑衣人就被擒住。
卫衡一把扯下他的面罩,只见他嘴角一股黑血流出,人缓缓倒地。
“服毒了!”季君行道。
“你去把怀章叫起来。”卫衡对季君行说。
季君行转身出去了。
卫衡上前欲把卢娘子叫起来。
黑暗中只见卢娘子睁着一双眼睛看着他。
“你怎么样?”卫衡关切道。
卢娘子这才敢发出声音,她抽泣道:“是是什么人?”
“还不知道,”卫衡背过身:“你穿好衣裳下来点灯。”
“别走!我我怕!”
“我不走。”
卢娘子摸索着穿好外衣。
哆嗦着下地点了一盏油灯。
季君行带着怀章进来了。
卢娘子看着季君行,以为他是黑衣人的同伙:“你你想做什么!”
季君行抬手道:“小娘子别怕,我是卫衡的朋友,今日恰巧来找他喝酒。”
卫衡点头:“他是我的旧友,方才帮着我擒这贼人。”
卢娘子点点头,指着地上的人:“这这人可是死了?”
季君行道:“死了!死的透透的!”
怀章让地上的人吓了一个激灵,困意全无:“这是什么人?怎么回事?”
季君行道:“你这做儿子的,真是觉好!你娘屋里进贼人了也不知道!要不是我们,你娘怕是有个好歹!”
怀章走到卢娘子身边:“娘,你有没有事?”
卢娘子握着怀章的手摇头:“没事。”
卫衡接过卢娘子手里的油灯,墩身检查。
那黑衣人身上什么标记也没有。
黑衣是最普通的黑衣,连靴子都没有任何纹饰。
卫衡探了探前襟里面,也没有任何东西。
他起身道:“专门训练的杀手死士,看不出来历。”
“把他剥光,看可有刺青。”季君行道。
卫衡看了卢娘子一眼,对季君行道:“搬去我屋吧。怀章也来,搜一遍,还得抛尸。天亮之前,不能让任何人发现异样。”
季君行搬起黑衣人的上半身,卫衡搬起脚,两个人往出抬那黑衣人。
“你去外面铲些土,把地上的血迹掩一掩。”季君行不忘对怀章道。
怀章应了一声,出去铲土去了。
卢娘子一辈子连只鸡都没杀过,看着眼前一滩人的血,吓得双腿发软。
卫衡和季君行把黑衣人的衣服都除了,仔细检查,还是没有任何标记。
“这是谁家的死士?藏得这么深。”季君行自己念叨。
怀章处理了卢娘子屋里不多的血就来卫衡这里帮忙。
“何以见得他是死士?”
季君行给怀章解释:“这黑衣人身姿轻盈,翻进来只点地时有些微声响,说明他轻功不俗。我们与他打斗,能接我二人十招者,绝不是凡夫俗子。牙间藏有毒药,被擒住了立刻咬牙自尽,只能是训练有素的死士能做出来的事情。”
怀章蹙眉:“他为甚去我母亲房中?是我母亲有什么仇家?”
卫衡抱臂:“只怕是你父亲惹的仇家。”
“我爹?”怀章失声:“我爹已经去世近两年了!”
“谁说死人就没有仇家了?你好好想想,你爹生前可交代你什么没有?”季君行道。
怀章摇头:“爹爹死前什么都没说,再说了,若他真有交代,也只会交代给我兄长。”
“郑怀义?”季君行道,“他还被关在西北节度使的大牢里。”
卫衡道:“你我手快了,他是来问话还是来杀人,现在已经不能确定了。”
季君行不乐意了:“是你先跟他打起来的!我是帮你!怎么就手快了!我没快,是你快了!你怎么不等他靠近卢娘子?”
卫衡黑脸:“若他真是来杀人的,我如何等得起!”
“那不得了!你顾着卢娘子安危,还后悔什么手快了。”季君行的白眼翻到了天上。
怀章对着卫衡深深一揖;“今日多谢卫叔,救我娘性命。”
季君行对着怀章道:“他救的时候太多了,之前去钱家救过,再之前”
“少废话!”卫衡打断季君行,“趁天黑把他扔到河槽。”
季君行指着自己:“我同你去?我明日还要上衙!到现在还没合眼呢!”
卫衡看向怀章。
怀章瘦弱,胳膊还没卫衡的手腕粗。
“怀章不顶用,只能是你了。”卫衡道。
季君行无奈,对怀章道:“你跟着我们,要是发现有人尾随我们就喊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