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诡异都市,但手持魔改剧本(501)+番外
——正好也是后半截血红的大凶之签。
“哟——”
“嚯,厉害啊,一来就能抽中,真是百分之一的幸运。”
“恭喜啊兄弟,还不知道你名字呢,给我说一下我帮你刻在墓碑上?”
疯狂的、兴奋的……似乎人类所有的恶意都集中在了这些人身上。钟凌虚扫过每一张脸,他们胡子拉碴、衣衫不整,眼底布满了红血丝,似乎是已经被什么东西逼到了疯狂的边缘。
另外那个也抽到了血红签的男人走过来,一双鸡爪一样的手死死抓住钟凌虚的肩膀,眼睛凸出,歪着嘴角说道:“兄弟,今天咱们两个就要一起死了,认识一下?我叫埃里克,是第二城的蓝卡探索者,你呢?”
是不值得他认识的垃圾,可此刻却和他分配到了同生共死的位置。
钟凌虚轻轻伸出两根手指,像是捏着什么脏东西一样,捏着那人的手腕从自己肩膀上提起来。伴着清脆的骨头断裂和惨叫声,那群陷入疯狂的人也终于清醒了一点。
“我觉得没有这个必要,”钟凌虚微笑着说,“反正死的人只有你一个而已。”
话音刚落,一个黑白棋盘从他脚下猛然升起,男人优雅地一个错步,黑白格子颜色转换,刹那把刚抽到了大吉签的那个男人切成了两半。
他身上没有沾染一滴血,站在一瞬间变得血肉横飞的茶餐厅里,冷声道:“抽签决定不了你们的未来,我才是能决定的那个。”
刚才还放浪形骸发疯的人顿时噤若寒蝉,无论有没有人凭借这个诡核认出了他的身份,这一刻他好像就是茶餐厅里唯一的主角。
只是钟凌虚杀人的目的却并不仅仅是立威,没人注意到,钟凌虚一直在用余光偷偷看那个叫史青的少年。他小心调整着自己的动作和站位,确保对方有什么反应的时候,自己能第一时间做出应对。
他在试探史青在这艘船上的定位。
如果船长是一位帝王,那么他不会允许任何人侵犯他的权威,自己的行为必然会引起他的不悦。也许自己会受到一定惩罚,但以后的行动就能有一条标准线了。
按照他的经验,只有刚进入诡境的人可能有这么一次试探的机会,只要惩罚不致命,这就很值得一试。
然而在钟凌虚大开杀戒的时候,少年却始终静静地在一旁冷眼旁观。甚至在他大放厥词说自己是唯一能决定生死的存在时,他的表情也没有任何波动。
一直到其他人都对钟凌虚俯首称臣了,他的脸上才露出一丝意味不明的笑容,然后毫不犹豫转身离去,环佩叮当声逐渐远离了茶餐厅。
没有感觉被冒犯,也没有感觉他狂妄残忍。似乎这些人类之间的争斗对他来说就像瓷盆里的虫子角斗,他并不在乎最后有谁活着,哪怕他们死光了,对他来说也不过是重新抓一些虫子再开一局罢了。
这种无视,甚至比想象中最严重的惩罚还让钟凌虚难受。
看着史青的背影消失,钟凌虚的脸色也彻底冷下来。他轻蔑地看了眼瑟缩的众人,傲慢开口:“好了,现在告诉我你们在这里呆了多久,都发生了什么吧。”
转过好几个,确定自己不会被任何人看到听到之后,尤淼才放飞自我,快速奔跑起来。
一直跑到了船长室,她才放松地坐到了宽大的椅子上,然后轻轻点了下右眼前水晶单片眼镜。
只有她自己能看到的视角下,眼镜突然变暗,然后刚才史青进入茶餐厅的那一幕像是录像一样在她眼前重播。
只是和当时现场不同的是,这里的每一个人身上都被染上了深深浅浅的红色。浅一点的勉强能看到五官,深色的那些几乎把五官都遮得看不清楚了。
而深红到发黑的,正是刚刚进入茶餐厅的钟凌虚。
尤淼把胸前的铁皮圆筒举起,转动一端的机关,拉出一截泛黄的羊皮纸,盯着看了好久。
“真是没想到,男主的好兄弟,自由核心第一城主,居然是个人面兽心的。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拉出的羊皮纸上大半都是空白的,只在中间位置写着一行字——“于是首领命青载众部众言行,以其为判罪之凭。又掌刑罚之责,是为___”
尤淼凭借自己的高中语文水平,分析出这应该是史青记载下来的当初部落的一段历史,说的是游三水当初让史青以自己的记载为依据在部落里赏善罚恶的经历。只是这一句的最后却划出了一道长长的下划线,似乎在等待她对这个职务进行文言文填空一样。
这是她在穿书之后看到的第一件东西,也不出所料是史青这个马甲的金手指。
【编号:GM008】
【名称:散佚之史】
【兽皮与竹简,纸张与丝绸,战火燃起之时,一切有形之记载全部付之一炬。
唯有历史永恒。
散佚于三千年的缝隙里,是母系与大同的呼吸脉搏。死去的文明无从辩解,便被活着的文明称之为蛮荒。
直到死者从灰烬中擎出了铁书卷。
当遗忘的声音重新被唤醒,她所做过的一切,皆为神谕。】
晦涩难懂的描述里,尤淼只能看出这应该是个很强的金手指。甚至,只要是她在铁皮史书上写下的东西,只要是符合当初记载的历史的,都能在现实中化作真实。
所以当时她立刻就打算在那个填空里写上一个最贴合历史记载的职务。
本来她写法官、警察、布道者,甚至是自己编造一个词都是很合适的,可是当时她看了看自己苏醒过来的仿佛是一艘船的底部船舱的地方,也不知怎么脑子一抽,就往那个空里填了个“船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