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就被人骂男不男女不女的死太监,说了真坐实了。
还有外头说多多的,义子还行,亲生的,大家得怎么看多多?
“不行,我回去看一眼多多,王圆圆你盯着。”许小满这话说完影子都不见了。
可见着急。
许小满驾马直奔宫门,到了东厂想到从昨晚到现在没闭眼,身上还有些污糟血味,操心多多也没来及洗澡,换了身衣服,期间听逐月说太医来了、珍珠粉定神、多多睡着了。
没事就行。
等许小满换好了衣服,轻声推开里间门,软塌上一个瘦瘦小小的小孩背影,盖着毯子都显得小,不由想:多多身子骨不好,也不能全怪当时跑路没吃好,也有可能像仲珵,孩子当然是俩头像爹妈,多多已经像他机灵了,那身子骨瘦肯定跟仲珵了。
仲珵十岁那会就是瘦的一把骨头。
脚步没什么声的靠近,许小满往榻边一站,伸手摸摸崽脑袋,眼神好使的九千岁就看到了他家多多眼睛底下红的,还有干掉的泪痕。
哭了?
许小满愣了下,王圆圆不是说没受伤吗,怎么多多哭了?
田文贺打的?
真他爹的可恶。
许多福被痒痒醒来的,迷瞪睁开眼就看到他爹——
“爹?”
许小满手里拿了个小玩意,讨好的凑到崽脸前,笑眯眯的哄着说:“多多你看这是什么,爹编的,有小兔子,还给你编了个老虎,咱不害怕啊。”
他的枕头旁放着用尾巴草编的小动物。
在他哭睡过去的时候,有人耐心等着,没去叫他,找了草编织小玩意想等他醒来哄他高兴,哄小孩那样。
幼小的脑袋一把扑进了他爹的怀里。
“爹,爹……”
许多福不知道哭什么,就是想哭。
他好幸福。
作者有话说:
男高多崽穿进来:热血正义我要拯救我俩爹。
第7章
早上各府才送少爷入宫学,两个时辰还没到,后宅夫人们听到前院传来消息:少爷回来了。
“今日怎么这般的早?”
“还不到正午,可是旭儿出了什么事才……”
只是想到这种可能,后宅妇人们眼前发晕慌了心神。各府情况都大差不差,甚至有的府邸还惊动了老夫人,一副‘莫不是孙儿闯下了塌天大祸’神色,派能前面走动的儿子孙子去老爷衙门打听打听,到底发生了什么。
大家都往严重了想。
毕竟圣上开宫学两年,自家孩子是头一遭这么快被送出来的。
各府少爷从宫里出来,进了自家府邸大门,惯常是先去后宅给长辈请安问好,结果今日刚到内宅便见到祖母/母亲身边伺候的来接,皆是一脸担忧焦急。
一通忙乱,少爷们终于说清了今日崇明大殿发生了什么。
“孙儿不敢乱说,真是许多福先打了田文贺,后来圣上派公公来查,那公公很偏心许多福,就让我们先回来了。”耿直的。
“……母亲,赵公公问了好几次,儿子觉得这事有些蹊跷,往日里我不和田文贺玩的,杜冲和田文贺走的近,这次动手,也不关我的事,您别担忧。”有点小机灵的。
“不知道啊,听说打架了,许多福都被田文贺打倒晕过去了,我没看见,凑过去看的时候许多福都晕了,好吓人,圣上发了口谕让我们回。”稀里糊涂看不明白的。
“赵公公问的时候,我听祖母的话,平日里在宫学不敢出头,大家都不敢说,气氛怪怪的,后来是李昂说的,还把四天前的事说了……”
“四天前什么事?”
杜冲忧心忡忡,四天前他论的最凶,当时还很爽快,现下……
父亲马上就从衙门回来了。
跟官员府邸相比,宗室府邸没这么草木皆兵,不过也问了自家孩子发生了什么,宗室子弟基本都是看热闹,没人插手。各家听完孩子学说,这事就过去了。
“不过李昂怎么说也是昌平公主最疼的孙儿,怎么捧太监儿子臭脚。”
“还能为何,太祖在时,昌平公主很受荣宠,一个王爷的女儿被封公主,如今,圣上对宗室只能说像是没看见似得。”
“再怎么今非昔比,身子骨到底流着皇室血脉,现在自甘堕落捧个阉人儿子,呵,老三你可别跟李昂玩了,离他远些。”
“知道了阿爹。”
太祖仲愚一共有三子,当年太祖推翻前朝带兵起义,三子都追随父亲立下戎马功劳,唯一可惜的是太祖的长子,为救父亲战死沙场,当时因此事,军心愤慨,势如破竹。
次年,五十五岁的太祖登基为帝,改国号为盛,年号天元。
对于长子,太祖最为痛惜,追封汧阳王,其唯一女儿破格封昌平公主。也就是李昂的祖母。
因太祖看重,汧阳王这一脉在天元、明和年间很是风光。
可惜好景不长。
太祖在位十一年,传位三子仲谋开为帝,改年号明和。明和帝在位二十一年时遭遇刺客,病重不能理朝政,传位给贵妃之子仲瑞,自称太皇。新帝登基第一件事要削藩。然后元后之子仲珵自然而然的‘匡扶正义’杀到盛都‘救父’。
那会巫州发兵,新帝喊巫州王逆臣贼子要造反,巫州王仲珵肯定不能认这个名声,写了讨贼檄文,细数仲瑞罪状,意思他父皇明和帝正值壮年无端遇刺,是仲瑞布局行刺,而后囚禁父皇,如此猪狗不如的畜生,他仲珵不认这个弟弟,今日揭发出来,让天下百姓狠狠唾弃仲瑞行径。
夺权嘛,总要扯张正义虎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