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女我当定了(快穿)(140)
联想自己平日里似有似无灌输尉迟景时身有残缺之人不该出现在众人视线之中的说辞,白黎想,他应该会像以前一样像老鼠一样藏在阴暗的角落里不敢见人吧。
白黎倾听着殿内的动静,忽有女子模糊的声线传来,他立刻意识到是叶榕。
一想到叶榕,白黎身上肿起来的鞭痕就越发肿胀疼痛。这两人的关系也不知道四皇子有没有告诉令贵妃,令贵妃又打算如何处理这次失误。
元翘已死,能毁掉尉迟景时的人现在只有叶榕了……
白黎沉浸在自己思绪里,直到殿门打开,一名面容隽秀,神采英拔的侍卫出现在他眼前,疑惑看了眼半阖着门的殿内,问:“你是何人?”
像是某家矜贵娇养的公子被送进东宫当太子随侍。
有些眼熟。
白黎正思索着东宫何时来了这么一位人时,侍卫肩膀上倏地多出一只白皙修长的手。
尉迟景时半身重量压在那侍卫身上,在他耳畔问:“站在这里做什么?”
他说话吐出来的气息吹得叶榕耳侧发痒,她侧头避开尉迟景时,胳膊发力,将他整个人从身后拽了出来,声音低哑道:“用早膳吧。”
白黎抬眼看去,两人梳着一样的发型,戴着相似的发冠,就连衣襟上的花纹也是一模一样的。
“白黎,膳食准备好了吗?”尉迟景时目光淡然看向白黎。
白黎下意识点头,怔愣之后反应过来,追上被那侍卫扶着走向前殿的尉迟景时:“殿下,您今日要去上朝?”
他目光过于赤裸地盯着尉迟景时的左小腿,叶榕感受到手臂上的抓力愈来愈紧,轻拍了一下他的手,以示鼓励。
尉迟景时勉强勾唇冲她笑了一下,而后别过脸对着白黎问道:“为何不去?”
白黎嗫嚅,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话。
见他不说话,尉迟景时指节敲了敲叶榕手背,两人默契向前走去。
白黎看着两人远去的背影,无法回神。尉迟景时这是要将自己身有残缺之事昭告天下吗?他放弃了太子之位?
白黎跟上去,看着尉迟景时熟练拿起碗筷喂人吃饭,而那侍卫也不拒绝,才恍然大悟这侍卫就是叶榕。
她这副装扮难道是要陪尉迟景时进宫吗?
白黎搞不懂他们两人要做什么。呆滞等两人用完膳后,马车从外面驶了进来,简单的漱口之后,叶榕将尉迟景时送上马车。
看着他坐下后,叶榕转身下了马车。
白黎莫名松了一口气,上前拉住叶榕,压低声音质问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今日我本来是要安排四皇子殿下同你见面的!”
叶榕挑眉,俯视白黎:“是吗?”
两个轻飘飘没什么分量的字却让白黎心中咯噔一声,他忙道:“当然。”当然是骗人的,昨日他哪儿有时间去安排见面事宜……
“尉迟景时今日为何要进宫吗?是你在背后撺掇的吗?”
“是也不是。”叶榕掀了掀眼皮子,下三白眼透着薄凉,“等不及你的安排了,今日我就要见令贵妃。”
白黎试图劝阻叶榕:“宫中守卫森严,你要怎么去见?你不怕暴露吗?!”
“我自有办法。”
叶榕推开白黎,转身去取了落在凳子上的一封书信,然后又回来上了马车。
白黎感觉事情逐渐变得不可控,在叶榕进入马车之后,他也快速上了马车,替代了车夫的工作。
今日尉迟景时对他的态度虽然和以往差不多,但他还是察觉到了不对劲儿。尉迟景时在他问他的腿的时候,不应该是那样风轻云淡的反问态度,他应该是……应该是愤怒,生气,然后摔东西,再关上门谁也不见,任由陛下的人三催四请直到陛下生气,贵妃娘娘劝慰好陛下之后再送过来药。
以前都是这个流程。
难道叶榕那张脸还真的起了什么作用?
白黎变了脸色,手中缰绳几乎要嵌进手心。相处这么些年,他竟不知道尉迟景时能被一张算不得国色天香的脸迷成这般模样。
早知如此,他就该多从烟花之地引进几个女子试试,那样早就为母亲成功报仇了。
白黎含着恨意驾车进了大道主路。周边越来越多的马车轱辘声将他思绪拉了回现实,他勉强维持着自己树立的外来人设,颔首同其他相熟的人打招呼。
这是白黎第一次为尉迟景时驾车,以往他都是坐在马车内,除了照顾尉迟景时生活上的事情,旁的粗活他一律没做过,从某种角度来说,他所享受的待遇要比有些世家子弟还好。
而大家也是知道太子殿下对这位侍从有多亲近,骤然见他在马车外驾车,都不由投过来了视线。
马车内,尉迟景时面色发白,呼吸急促,叶榕虽知晓他是因为长期以来的经历才会表露出这副模样,但……她仍旧有些无法理解。
尉迟景时的生母十八年前为当今陛下挡刀而亡,陛下心怀愧疚,在他母亲去世当天册立了尉迟景时为太子。更是悬空后位至今,就连后来最宠爱的令贵妃也被明确告知过,这后位永不可能再有人坐之。
他虽没有外戚,但有只忠于皇室,坚定的保皇党啊。靠着这一部分大臣将初期只是一介采女的令贵妃按下去不是难事。
把该杀的都杀了,便是身体再有残缺,只要不是一个痴呆儿,这皇位都是属于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