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女我当定了(快穿)(179)
“臣散出去那么多人去寻,却从未想过她就在离臣那么近的地方……”
庆长帝一言不发,眼底情绪起伏不定。
叶酉继续道:“臣女心如死灰,如今无论是八王爷还是那三个孩子她都不愿认了。若是陛下肯为小女做主,小女愿意……”
“愿意站出来指认八王爷狼子野心,意欲谋反。”他哽咽难言。
话至于此,庆长帝终于有所动作了。他看着挺直了一辈子脊梁的臣子此时背弯驼着,老泪纵横,哭得泣不成声,长叹一声。
父母之爱子,如山之浩浩,如江之汪汪,无穷无尽。
叶酉妻子因为女儿失踪一事抑郁而终,如今这孩子好容易回来了,罪魁祸首竟然是他们皇室。
庆长帝道:“不必。”
叶酉爱女一事庆长帝心知肚明,对方既然能在此说出这些话,必然是他女儿的意思。这孩子他以前见过,是个明事理的好姑娘,可惜……
“朕会给你们一家一个交代。”庆长帝顿了一下,又道,“这月下旬皇后会办宴会,让她前来参加。”
叶酉拒绝不得,点头应了。
游雀适时打开了一侧的箱子,将最上面一沓纸呈到了御案上。
庆长帝原以为会有什么天大的事情,细细看去,全是九品芝麻官都懒得管的小事儿。本欲放下不看了,又瞧一侧叶酉一把年纪了,身体颤颤巍巍打摆子地坐在下首看着自己,叹了口气,便继续往下看了。
可这越看,他怒火越发高涨。
原来叶酉只是怕他一下子气晕过去,箱子最前头放着的那一沓都是开胃小菜……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
叶榕直到天黑也没等到自己父亲回来,于成功从外面回来,道:“大人今日怕是要宿在皇宫,小姐,您先休息吧。”
虽然叶酉出门前确实说过自己晚上不回来,但叶榕仍是有些担心。
“小姐,放心吧,老爷心中有数。”春晓拉着叶榕衣袖让她坐下休息,她道,“只要小姐回来了,老爷便不会有事儿。”
叶榕环视一周,瞧着于成功和春晓等人视线都集中在自己身上,叹了口气道:“我看应该是你们放心,我傻也就傻那么一次,不会再让爱我的人伤心了。”
春晓嘴上说着是,心里却觉得小姐还会再犯,毕竟以前自己也没少劝过她不要冲动行事。
“小姐想明白便好,这家里再也不能缺失任何一个人了。”于成功侃然正色,若不是男女有别,他都想步步跟随在小姐身后。
大人经不起再失去小姐的痛苦了。
叶榕羞愧垂下头,在大家的簇拥下用完晚膳,回到了房间休息。
她看着绣着莲花朵朵的床顶想,这个世界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也绝不会有人能越过叶酉的重要性了。
包括但不仅限于那三个崽。
夜色渐深,夏日虫鸣不止,嘈杂的声音烦得人眉头紧皱不展。
郑绍景坐在庭院石桌前,俊秀的面容上遍布苦恼困惑。月光打在石桌上一封拆开的书信,他手边放着宣纸和毛笔,看似是要给什么人回信。
提笔写了几个字,他又跑了神,笔尖豆大的墨汁滴到了宣纸上,清新飘逸的字瞬间便被玷污了半数。
他垂头,似乎是在看纸上的字,也似乎只是将视线无意识聚焦到了这处。
夜晚微风吹过,带走他身上仅剩的温度,寒冷让郑绍景回神清醒过来。
看着脏掉的宣纸,他烦躁蹙眉,将它揉成一团随手扔了。又顿了一下,起身将信纸捡了起来拿进房间在烛火下点燃烧成灰烬。
他在房间一夜无眠,踱步到天明。从始至终他都在思考一个事情,叶榕究竟为什么忽然离开他回到自己家中。
郑绍景不信她一个做母亲的会因为孩子几句玩笑话就置气到这种程度,她定然是不听自己的命令出了门,在街上听到了什么疯言疯语。
叶榕爱他。
郑绍景对这一点深信不疑。不然如何解释她为了自己抛弃好好的千金大小姐生活不过,去郊外别庄过吃糠咽菜的日子。
更不用提那三个没名没分的孩子。
日光从窗棂照进来,没有一丝温度的冷光打在郑绍景脸上,高挺的鼻梁遮住半数光,一面阳一面阴,像是蛰伏在黑暗中的毒蛇。
他扬声唤贴身侍卫胡勤进来。
“去把他们接到府上。”胡勤是整个王府,或者说是这个世界上,唯一知道他和叶榕关系的人。
郑绍景将身上淡色衣衫换下,选了一件极为张扬的红衣。他在镜中仔细端详自己的风姿和面容,随即拿起桌上一支黛笔,在右眼眼尾一处点上了棕黑色的痣。
他勾唇浅笑,眼尾的痣也随着动作活了起来,将本来稍显寡淡的脸变得艳丽起来。
出门前,他侧头还未离去的胡勤道:“对外就称是你侄子吧。”
胡勤领命,送主子上了马车前往皇宫后便换了身低调的衣服去郊外寻三个孩子。
他到时,郑明祯正在低声哄弟弟妹妹睡觉,刚要开口,就被瞪了一眼。
郑明祯无声道:‘出去说。’
胡勤被他冷然的目光吓到,虽然年纪小面容稚嫩,但仍旧能看出来一些主子的气势。
到了外间,郑明祯问:“我娘还不回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