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他曾经的初中好友过生日,在上海举办了一个生日party,他就接受邀请,飞到上海迪士尼玩了两天。
贺屿薇被富家子弟的随意日常而目瞪口呆。
不,应该也只是余凌峰这样。
换成余温钧,他是绝对不允许弟弟们在读书时期就这么随意吧。余哲宁一直都是规规矩矩的好学生,余龙飞高中和大学是在国外读的,但据说,余温钧会冷不丁地派海外高管去学校,就为了检查他有没有按时上课。
“你今天是特意跟着钧哥来看我的?”余凌峰歪头,“咱俩在班里都没说过几句话,没想到,你这么关心我。”
贺屿薇极度惭愧地低头。
余凌峰没有来上学,她几乎是下意识认为和余温钧有关。现在想来,自我意识真的是太强烈了。或者说,她比想象中更防范余温钧。
她讷讷地说:“你没事最好……”
面对余凌峰的打量,贺屿薇睫毛微微地颤抖,半晌后,很轻地叹一口气。
女孩子弯垂的细腻脖子,若有似无的幽静气息,就好像树叶尖头流下的一滴雨水,正好浇在余凌峰的心头。
他不由呆呆地看着她,贺屿薇却想起别的。
既然她稀里糊涂被带来,也不能稀里糊涂的回去!
贺屿薇小心地再次瞥一眼门口,那些人的对话似乎还要持续一会。
余凌峰拍了一下脑袋,问她要喝点什么。待客之道,总得喝点水什么的。
“我家有椰子汁、气泡水,可乐和冰红茶……”
“不用了。那个,你能借我一下电脑吗?我想在你家上会网。”她说,
余凌峰把一台游戏笔记本电脑拿过来,贺屿薇早已把所有的五味陈杂心情抛到脑后。
她迅速地打开网页,搜索几个问题。“分别是“办理护照的机构”,“办理WHV签证的手续费用”,“北京市公安局出入境证件分局办理地点及办公时间”。
贺屿薇至今不太会操作智能手机。
而且,她总觉得,“办正经事”应该用电脑规规矩矩地操作,手机只是一个娱乐工具。
余凌峰为她的古板而折服。
他说:“我把笔记本电脑借给你,你带回去用。”
贺屿薇拒绝了,她不能随便借别人的东西:“唔,办理护照需要提供身份证,可是,我的身份证不在自己手里。”
余凌峰也给她出主意:“去派出所补办一张呗。”
两人低声地商量的时候,贺屿薇感觉脚下有什么蹭着,低头看,居然是一条小小的狗。
余凌峰弯腰把那只小狗抱起来,揉了一下它的头,贺屿薇怀里还抱着余温钧的外套,那男人绝对讨厌狗毛,她也只能眼巴巴地看着他们。
“这狗是钧哥送的。”
贺屿薇吃惊地看着那条小狗。
说真的,她可不觉得余温钧是随和的性格,或者说,余温钧除了两个弟弟以外对谁都不太在意。没想到,他和余凌峰的关系那么好?
“……那倒不是。这条狗,也是他准备送给余哲宁的生日礼物。但他俩好像吵架了,反正到最后,我爸就把它要过来,现在养在我家。”
贺屿薇知道,余温钧送了弟弟一辆昂贵跑车当生日礼物,但因为兄弟俩闹别扭,余哲宁如今也就把跑车放在车库里根本就不碰。
但她从不知道,余温钧还给弟弟订了一条小狗。
小狗,显然比跑车更有人情味儿多了。余温钧却从来没提过这件事,而余哲宁为什么又不要呢?
她忍不住再次回头去看门口,但自然什么都望不着。
大概过了三十分钟,余承前家的阿姨把贺屿薇叫回去。
她走进那个挂满字画的房间时,那里好像把什么事情谈完了,汪柳正和老头子低声商量什么。
余承前家的家具都是看起来就很昂贵的明式家具,但很硬,坐起来不太舒服,
余温钧的案前也没有茶,但他并不甚在意的样子,看到贺屿薇,就带她离开。
两人走到院子,贺屿薇想起来什么,赶紧递给他外套。
余凌峰却从另一道门外跟着他们跑出来。
他把一个圆形的铁盒塞给贺屿薇,她手忙脚乱但又拼命摇头,哪里敢要。
“珍妮小熊的曲奇饼干。送你的。”随后,他咧嘴对余温钧说,“钧哥,走了啊。”
“凌峰。”余温钧拿起自己的手机,“今天来得急,没带什么东西来。发个小红包,你平时要好好学习,喜欢什么买点什么。”
转账的提示音到账,余凌峰的笑意越发强烈,又被门内暗中窥探的汪柳叫回来,男高中生还朝着他们恋恋不舍地摆了摆手。
余温钧也点点头,一扭头,发现贺屿薇还正盯着自己。
“也想要?”他问。
贺屿薇拨浪鼓似地摇头:“……这盒曲奇饼干,我放在旁边的台阶上?”
余温钧不讨厌她的这份乖觉。
他最烦乱接别人礼物的人,纯属教养问题,此刻,他淡淡说:“留着吧,我给他发的红包足矣买一卡车的甜点。”
已经到了傍晚时分。天边的晚霞是一片红紫相间的模糊云带。胡同也有附带的花园,还有一棵看起来很贵的罗汉松,但从并不澄澈的池水、斑驳的红柱,被雨水冲出步行道的碎石和布满苔藓的墙体来看,花园的整体细节打理得明显没有她住的地方那么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