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温钧回答:“除此之外还有别的理由吗?”
贺屿薇双手捧着毛巾,目光落回虽然买错但还是被她没出息吃光的鲷鱼烧空盒上面。
刚见面的喜悦,逐渐转化为愧疚和自责。
比起打电话只能听到声音,她想看余温钧的脸。可余温钧突然回来,她又觉得给他增加了麻烦。
“你回酒店休息吧。”贺屿薇赶紧说,“我的事其实没什么讨论的。”
余温钧伸手按住她:“刚刚走神不是因为疲劳,而是想到自己。曾经为了妈妈的财产和信托基金什么的,和余承前闹得很僵,我当时也说过和你一模一样的话,不需要我爸的钱。”
他沉思了会。
“这么多年,我其实明白另外的一个道理。就算我爸向他的几个孩子们分张白纸,我也想从他手里得到一张。这跟我缺不缺钱或目前拥有多少都没关系。就因为是他的儿子,我的内心就会有向父母索取的天然冲动。”
贺屿薇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你和你爸爸吵的原因,肯定都是他做得不好。”
*
余温钧看她一眼。
每当他露出这一种有些无奈却又懒得继续废话的表情,她真切地觉得,自己是被眼前的这个人宠爱着。
贺屿薇突然眼前一亮:“我把杨艳遗产送给你吧?比起那个杨娴,我绝对是更想把钱给你!”
他皱眉:“想一出是一出。”
贺屿薇再垂下头:“……是啊……我也这么觉得,对不起。”
余温钧再问她:“恨杨娴吗?”
贺屿薇很漠然地摇头。
别人在她陷入困境的时候没有主动伸出援手,这并不代表对方是彻头彻尾的坏人。
这,只是常态。
余温钧拉着她坐在自己膝盖上,无聊地把玩她的手指头又陷入某种沉默。
“杨娴的事,交给我吧。”他意味不明地开口,“到了第四季度,我也需要在明年财报出来前,找个正常理由,把余龙飞的支出杂费添补一下。”
“集团每年会遇到很多类似的事,员工家人或者是什么远房亲戚找过来,说什么患了重病,经济出现了危机之类的,而为了处理这种情况,集团的工会成立专项的慈善基金,而为了避税,我自己也会往那里捐点钱。”
随后,余温钧就说什么要救助就必须走全套的繁琐流程,杨娴要配合企业的对外慈善宣传,签一个风险合同,手术台上死亡不能追责。至于手术后续的药费和
检查,他们也概不负责之类。
*
贺屿薇迟钝地意识到,余温钧居然决定帮杨娴出治疗癌症的医疗费。
比起惊讶和不解,她的胸口涌起的是一种近乎被背叛感:“余温钧你绝对不可以!凭什么?不能帮她!这件事根本和你没有关系!实际上,杨娴的病也和我没什么关系!她从来都没来找过我,只有缺钱的时候才想到我的存在,而且她还冒充是我妈妈!根本就是——”
贺屿薇真急了,但这时,余温钧突然按住她挣扎的上半身。
他一下子重重地吻住她的嘴,舌头熟练地溜进柔软的唇瓣。
余温钧用有点玄妙的表情看着她,牙缝里轻轻地说:“一天没操到,我心里就不太踏实……”
贺屿薇胸膛起伏,她好像从没听余温钧在床上说过脏话。
不过,她熟悉他这种表情。
余温钧的神情,依旧沉稳深沉的。
但每当他眸子深处露出一种晦暗表情,那种骨子里动不动就压制人要吞噬掉对方的势在必得的强势就冒出来。
*
余温钧确实是忍耐了许多天。
什么杨娴,什么死去的母亲遗产,他根本不在意,从走进贺屿薇门的瞬间也就只有一个强烈念头——
表面上的余温钧,他告诉她,没有什么疲倦。
实际上的余温钧,想让她的胸脯压着他的手,让她用膝盖摩挲他大腿,用足尖勾着他的肩膀。他根本不在意那些蚂蚁般的工具人,只想让眼前的女人先抚慰好自己撒野的欲望。
不过,余温钧依旧能滴水不漏地控制住自己的这一面。
他洗澡,哄她,和她四平八稳地交谈着
但当贺屿薇这么睁大眼睛,提高声音对他说话,余温钧压抑的情绪突然找到情绪裂缝口——
房间里的灯被打开着,余温钧在上面凶猛地索吻,贺屿薇回过神来,也不停地躲。
他们的正事都没说完!
余温钧真的太专断独行了!
贺屿薇还在生气和难过之间,用尽全力想甩脱他,但雨点一样落下的凶狠亲吻和揉捏不容反抗,他威胁几句,扳开她双腿。
余温钧刚洗完澡,花衬衣领口最上面的手工纽扣还严严实实地系着,脖子上却浮起一道粗重的青筋,她忍不住腹诽,这男人的脑子里的某部分绝对是被切了吧。
出差不主动联系的人,明明是他。
现在亲她这么狠的人,也是他。
两人面对面,他捏着她下巴,强迫她与他对视,贺屿薇的衣服都没来得及脱就被拆吃入腹,眼睁睁地看着他进进出出。
一开始的时候就是痛痛的。
她索性不说话,他同样不言不语,耸动着有力的腰肢。强烈的刺激就被钢铁头的圆规画圈似的,一圈重过另一圈,晕眩感、酸慰混合着痛蔓渐渐延到全身,她的身体困难地全部接受,再紧紧抱着他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