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把她当成一个业余时间,还想学习英语提升能力的金丝雀?
贺屿薇不由结舌。
高教授未免也太……瞧得起自己了。
首先,她的姿色不配做“金丝雀”。
其次,成长过程中,爷爷奶奶对她耳提面命,任何以色侍人的事是不长久的。她对男生没有任何吸引力。不过,余哲宁肯定不是那种只注重长相的人吧……
思绪又转到余哲宁身上。贺屿薇稍微沮丧地拍拍脸颊,收回心。
爷爷奶奶去世后,她原本以为不会再对世界产生任何喜悦或者爱的情绪,只想减少存在感,慢慢活着。除了自己,也没有能量去关注任何人。
最近,她好像凭空生出一些少女情怀。唉,肯定是因为自己24小时都绕着余哲宁打转的原因。
但是,感谢英语课!
贺屿薇在余家的保姆生活,终于有了照顾余哲宁以外的其他重心。
高教授在第二堂课带来的辅导课本居然是雅思,难度很高。而且她的教学风格很斯巴达,每次上课都会先考试,有时候是听力,有时候是口语。
这两项都是贺屿薇的薄弱领域。
从小到大,她被强硬安排过海量的补习课,这是属于教师子女的“福利”。没想到如今当了保姆,还得上什么雇主安排的“私教英语课”。
贺屿薇只能安慰自己,无所谓,凑和学,毕竟等今后申请澳洲打工签证,学习英语肯定还是有一点用的吧。
她的学习态度看似认真踏实,但隐隐有一种做100分的试卷只求糊弄到65分能让老师闭上尊嘴而别再烦自己的嫌疑。
这股懈怠能糊弄高中老师,但每次都被高教授用纯正的bbc腔英语进行教育。
不仅仅如此——
“我是外研社负责编教材的主笔,平时在大学,只带研究生,知道请我出来辅导一堂课需要花多少钱吗?”高教授极为优雅地看着她,再伸出干扁的大拇指和食指,“两。千。块。”
贺屿薇听到这个价钱时,陷入微微的窒息和绝望中。
啊呜,余家是能发行他们自己的货币吗?
自己根本就没那么喜欢学习,她可以选择不上这么贵的英语课吗,或者,她可以选择再被余龙飞推进泳池一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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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第一堂课的旁听,余温钧就没有再出现过,他好像也只是确认下高教授的水平。
而她们的学习地点,从五楼转到了一楼的会客厅吧台。
洁白的大理石桌面,一人多高的进口花束插在蓝绿条纹的法式花瓶里,粼粼发光。落地玻璃擦得很干净,远处是北方庭院内冬日沉沉的常青植物丛。
高教授对这所宅邸的风景大为感叹,不过,她从贺屿薇嘴里根本就问不出什么。
女孩子说自己是来这里当保姆的,除了学英语,也就眼观鼻鼻观心,不再聊任何私事。
等高教授走后,贺屿薇总是会收拾桌面,把留下的橡皮屑擦干净,两人喝水用的纸杯子扔掉,再将一切恢复原状。
她如今只在五楼和三楼套房里出没,自从撞见余龙飞后,连一楼厨房都不肯再去了。小钰来找她聊天,也就在三楼的走廊里说话。
不远处的走廊,墨姨带着一队穿塑料鞋套的工人匆匆走来,他们是来清理建筑物表面灰尘的专业团队。
她看到贺屿薇,聊了几句。
“哲宁的脚怎么样?你坚持吃中药了吗?哪天再带你去抓一副——”
贺屿薇为了中止墨姨的啰嗦,赶紧提出别的问题。
二楼是客房和其他住家佣人房,余哲宁和余龙飞住在三楼,余温钧住在瑰丽酒店,但会来五楼办公和处理事情。地下是休闲室、泳池和健身房——那四层是空着吗?
墨姨沉默了。
贺屿薇看对方的表情,连忙说:“我不会再问了。
“倒也没什么不能说的。”墨姨告诉她,四楼目前是当图书馆和珍物收藏室用,南边的套房是给女主人准备的。目前摆着一些书画和陈列,还有,装着曾经他们妹妹的部分遗物。
头一次。贺屿薇才知道余哲宁有一个逝去的孪生妹妹。
晚上在余哲宁的房间,她忍不住多看了好久他的脸。
白皙的皮肤,挺直的鼻子,笑起来褐色的小痣,温和的脾气。贺屿薇费力地想象和余哲宁五官相像的女孩子,但很难想出来。
余哲宁也知道兄长给贺屿薇请了一个英语补习老师,提出让她念几句雅思口语。
贺屿薇满脸通红地念了一段,他纠正了她几个词,便半开玩笑地说:“要不然,我也去旁听你的英语课?”
贺屿薇内心顿时雀跃起来,赶紧掏出手机,想发个短信询问高教授。
不过是开玩笑,她总是太认真。余哲宁笑着阻止,但看到贺屿薇的手机后就稍微一愣。
贺屿薇如今用的手机,背壳处并不是普通的银白色金属,而是一层淡淡的,属于重金属独特华丽光芒。
余哲宁认识的人之中,只有一人会面无表情地做各种令人瞠目结舌的事,比如,他从不戴手机壳,而又永远喜欢把后盖镀上一层纯金。
贺屿薇猝不及防就被抢过手机,再被余哲宁冷峻的表情吓了一跳。
他低声问手机是哪里来的,贺屿薇不安地回答后,他再问:“我一直没问你,你和我哥是怎么认识的?为什么会答应他来照顾我?你是他的下属?你会定期向他汇报我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