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掌中娇(105)
白意调皮道,“我也知道呀。”
相视一笑,经过今晚,两人熟络了许多。就像是熟知两人间的秘密之后的了然,一切都变得自然起来。
两人谁都没再说话。
其实这件事情也禁不住细想。白意觉得自己在韩凇面前像是一个透明的人,拥有的和失去的都被他看得清清楚楚。
但关于韩凇,好像隔了一层朦胧的薄雾。
他就站在她身旁,真真切切,她了解他的为人和修养,也隐约能够察觉到他不凡的身价,但他究竟是谁?在这个社会中扮演着怎样的角色?
她不了解。
有时会陷入迷惑。
是否是自己太贪心了,萍水相逢而已,她所好奇的是别人的私事,对方有权利选择是否让她了解。
可有时又觉得真不公平,自己就像是橱窗里的展品一样,被他了解得彻彻底底,可自己却始终不了解橱窗外的人究竟是何方神圣。
矛盾又无解。
偏偏自己又不是一个能够开口问出这些话的性格。
于是结果就是,清醒地看着自己沉沦,直至沉溺在这片不知名的海底,而她却甘之如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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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凇的手机铃声突然打破沉寂的夜晚,白意隐约听到司机的声音,大约时间已经不早,回过头看看,萤火虫都消失无踪了。
男人的声音带着暖意,“走吧,司机到了,冷不冷?”
白意摇摇头,“还好,我看到国外的女生都是这样的打扮,就当提前适应,以便入乡随俗吧。”
韩凇瞪了她一眼,颇有一种家长的架势,“要注意身体。”
挺奇怪,以前韩露也常常有这样的打扮,那时他只在想:这姑娘真是越来越疯,抑或是小女孩的世界真是难懂。
到白意这里,反倒是先担心起她的身体了。
那样穿衣服,身体怎么会吃得消?
白意笑了笑,语气颇有些挑衅意味,“我知道啦,你好像我的长辈哦。”
韩凇也被姑娘偶尔任性的语气逗笑,双手虚扶在腰间,低头,舌尖抵了抵唇角,无奈地摇摇头,“胡说是不是?”
有一种白意从未见过的气质,非要形容,大概就是少年意气和斯文败类的结合。
姑娘吐吐舌头,眼睛弯成一个好看的弧度,假装服软道,“没有啦,那叫你哥哥行不行?”
温软的声音让男人招架不住。
韩凇拿她没辙,他还从未见过白意撒娇,以前不敢想象她撒娇的样子,今天却庆幸,还好她不是那样爱撒娇的姑娘,否则迟早被她拿捏住。
仿佛中了她的蛊,韩凇扬了扬下巴,朝姑娘挑了挑眉道,“叫一声听听。”
姑娘垫着脚,韩凇配合地弯下腰,只见她凑到他耳边,嘟着嘴,温热的气息伴随着两个字扑面而来,“叔叔。”
说完,人一溜烟儿不见了,衣服滑过他的手臂,只留下她身上独有的香气和昏暗路灯下裙摆的影子。
韩凇直起身,叹了口气,寻着她身上的香气,快走两步跟在她身后,无奈中带着些狐假虎威的语气,颇有一种报复的意味,“一一……”
姑娘边跑边回头张望着,笑声像银铃一样,一路叮叮当当,韩凇踏着那串银铃的音色,周围是她的欢声笑语。
他第一次觉得,原来春天是有声音的。
栈道是由一块块木板做成的,许是有些不平整,姑娘一个踉跄,韩凇忙上前拉住了她。
原本几乎要摔倒的姑娘又被他拉到了怀里,手腕被他紧紧地禁锢在胸前,两人的距离倏尔被拉近,仿佛低头就能触及她的唇。
姑娘的心脏扑通扑通的,不知是刚刚跑的太急还是因为这局促的空间,他只要稍稍用力,她就能轻而易举地被拿捏。
“叫我什么?”
第42章 以身·相许
男人的声音自头顶传来,他把姑娘圈在怀里,修长的身高带着一种天然的压迫感,另一只手在她身后虚揽着,没有过多的触碰,却也让她无法挣脱。
“我错了,还叫你韩先生行不行?”姑娘见好就收,声音立刻软了下来。她看着男人的眼睛,眸中像是有一汪池水,池水深不见底,她无法从其中探得一二的心事。
像是深渊一般。
“随你。”大约是有些失望,又或是姑娘的言语提醒了自己,许是有些越界了。说完,韩凇绅士有礼地松开手,姑娘得以自由,但又像失去了什么。
奇怪,刚刚那一秒,心底竟然有些期待。可他又在期待什么呢?
或许……她想要的并不是这虚无的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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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内,气氛安静地有些诡异。两人谁都没再说话,像是绷着一根弦,都有些不自在。
司机并不知道此刻发生了什么,保险起见,最好保持沉默。毕竟刚刚在车里等人的时候,还见到这两人嬉闹着一起走来,怎么到了车上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韩凇似乎还在为刚刚的事情耿耿于怀,他也不知道自己在介意什么,只是隐隐觉得,自己好像不再满足于“韩先生”这个称呼。
这样称呼他的人太多了,同事、客户都会这样客气有礼地称呼他,但他心中明白,白意于他,不是“之一”。
他想让她成为他的“唯一”。
哪怕是朋友都会称他为“阿凇”,他以为同白意的关系应是比这更亲近一些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