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大人他只想要个孩子(151)
他娘带着他爹走了,他自然有理由离开。
毕竟皇上的调令已经下来,天下皆知。
冯家自然也知道。
陛下调花念去河东,目的为何大家心照不宣。
冯凭并不慌,河东可不是皇城,这些年葬送在那的人可不少,更何况花念还被花家人绊住了脚步,给他们准备的时间充足,到时候花念什么都不可能查得到,最后只能灰溜溜滚出河东。
因此河东冯家没有一人避开。
冯家失去了一个小辈冯贺,可只要冯家还在,这样的小辈总会再有的。
而且,到了河东,花念还能像柳城一样自在他冯凭的名字倒过来写。
冯凭太自信。
却也不怪他自信。
这一年朝上都忘记了一个人。
忘记了去年将皇城搅和得腥风血雨又突然失踪的魏宿。
朝上的人对于花念和魏宿的看法还在以前,认为两人不对付的大有人在。
魏宿这次去柳城住了将近一年,他的行踪全被魏珏擦干净了。
在他人眼中他这一年都是在封地封山练兵。
在他的校场里,没人能够混进来,哪怕是他皇兄的人都查不到这里的一丁点消息。
不过他一人的动静好藏,三万人的动静就藏不了了,越接近河东,朝中的风声越紧。
冯凭察觉了却一时摸不透陛下想要做什么?
虽说是兄弟但是陛下给魏王的权力是否太过了,魏王若是要造反,一夜之间皇城就可变天。
这次魏王带着兵马巡了一路,杀了好几个官员,这样的做法陛下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魏王的目的是哪儿?
为何会去河东。
摸不透的是冯凭。
被魏宿救下来的冯贺就没什么摸不透的。
他这条命还留着就是想要一场盛大的死亡。
被救了,自然不会白白多活这些时候,他不了解魏宿的想法但一猜就猜出了目的。
都是疯子,谁也没比谁好到哪里去。
只有冯凭,冯家那些将面子看得比天都重的伪君子以及朝中那些迂腐的官员才会觉得魏王的兵不会马踏河东。
清平盛世引起战乱可是千古罪人。
其实不过是血流个把月,河东冯家的人够魏王杀多久啊,三天还是七天,人死了有名声有何用。
哈哈哈哈哈。
他帮他们一把吧。
一起成为即将到来的这个盛世的祭品。
冯九。
冯家很快都能下去陪你了。
表哥,你想要的也很快就得到了。
冯贺癫狂在院内笑着,将自己最后能用的那点人给魏宿送了一个惊喜。
希望这个疯子能在荇州大开杀戒。
世上最了解疯子的只能是疯子。
而疯子,朝中恰好有两个。
一个是有权有势杀人如麻的魏宿,一个是格外理智的花念。
花念一路不曾休息半点,总算在花晏清和霁洲的周岁那天赶到了河东。
去年因为临近生产不曾好好过个年,今年等花念快到荇州时,瞧着周围村落的装扮才反应过来大年三十已经过去了十日,再有几日便是元宵。
去年的元宵他还不能下地,府内因为孩子的到来都忘了这个日子。
今年或许能过个元宵了。
花念一路上给两个小家伙买了不少小玩意,两个月没见,不知道花晏清和花霁洲有没有长出新牙。
荇州富饶,元宵应该很热闹。
......也许吧。
花念到了荇州城。
荇州一丝一毫过年的氛围都没有。
街上格外冷清,菜市场的血流还没清。
他只是让魏宿杀了那几个作奸犯科的冯家人,如今看来怎么像是血洗了荇州城一般。
若不是城门口还有士兵守着他都要认为这是一座死城。
李泉小心翼翼跟在花念身后:“花大人,我们是不是走错了?”
花念深吸气:“进去再说。”
守卫要巡查,常玉上前递了碟子表明他们的身份,随后在士兵异样的眼光里回来。
“主子,可以了。”
花念点头。
这些守卫看他的眼神似乎是同情。
同情?
这里是荇州,有魏宿开路他算着自己进城不会受什么阻拦,却没想到这些守卫对他很是同情。
走在街上,他看着那些摊子,不像是临时收的,倒像是几天都没人经营,铺面全都上了锁。
从街道能窥探出这里的繁华,这几日该是最热闹的时候却冷清如同遭难了一般。
非瀛突然道:“主子,有人的。”
街边那些人家户里都有动静,还有人掀开窗户看他们。
花念思索了会儿:“先去州衙。”
几人改道,错开了大街倒是偶尔能瞥见些人迹。
他突然有点头疼。
魏宿到底做了什么?
连个问路的人都找不到。
花念看着街道规划,算着方位走。
十几人浩浩荡荡在城内寻了一个多时辰,最后还是一个大婶看不下去问:“你们是外地人吧,最近不要来我们荇州了,不安全。”
常玉立刻上前说明身份。
“我家大人是新上任的荇州牧,请问州衙怎么走。”
大婶看着花念那张冠玉一般的脸。
“原来是刺史大人,那个,州衙就在前面,你小心些。”
花念轻微皱眉,没来得及问些什么对方一下将门关了。
常玉耳力是训练过的,他听见了里面的动静,刚刚那个大婶在给自己家里人说话。
“好俊的男子,说是新上任的刺史,惨啊,也不知道能不能活到明天。”
常玉一字不漏转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