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侣飞升邪神,她含泪继承宗门(112)
看上去宗主的神志像是恢复了一点,但是不多,江载月感觉短时间内也扭转不了宗主认定的“祝烛星坏,她需要保护”的认知,索性也不再浪费时间在这上面。
只是突然间她想起一个差点被遗忘的事情。
“宗主,你刚刚看到屋子里还有两个活人吗?一个长得很年轻的人,还有一个被绳子绑着的男人。”
黑色腕足指了指屋中的位置,宗主低沉的声音不带丝毫情绪地缓慢开口道。
“那里,晕了。”
只是晕过去还好,听起来应该没有太多的生命危险。
等等,那刚刚被狐玄理异魔操纵的佘临青呢?他不会也跟着异魔一起完蛋了吧。
屋里隐约传来佘临青的声音,“这里……是哪里……薛道友……怎么在这里?”
江载月下意识地想朝屋里迈进一步,但想到了什么,她又警惕地向宗主确认道。
“宗主,刚刚那个红狐异魔死了吗?它会不会在活人的身上又重新活过来?”
宗主给出了一个格外诚实的回答。
“我,不知道。”
江载月陡然有了一种熟悉的,仿佛刚刚进入宗门的时候,和一问三不知的祝烛星沟通的即视感。
算了,为了战斗力,宗主和祝烛星他们牺牲一点脑子也无可厚非。
“宗主,那你逃出来之后,是一直跟在我的身边吗?别人能看到你吗?我昨晚在屋子周围好像看到你了。”
黑色腕足将她身边一层层虚虚拢住,像是一个隐隐透着保护意味的姿势。
男人认真地回答道,“我,看着你。看不到,可以杀。危险,出来。”
宗主一个词一个词往外蹦着,江载月费了一番心力,才想通宗主表达的意思。
宗主是说,他逃出来之后一直跟在她身边看着她,可能是为了不暴露出自己的踪迹,以免被祝烛星抓回去,只是这一次她遇见了危险,他只能现身出手,而别人应该看不到他的存在,即便看到了,他也可以杀了那些看到的人。
江载月:……和宗主交谈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有一种和傻子版的祝仙人交谈的熟悉即视感。
这种熟悉的一如既往能把人噎到的说辞和作风,她现在已经开始想念至少能清晰表达自己意思的祝仙人了。
“宗主,可是你都出现在我身边了,还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就不怕祝仙人发现把你带回去吗?”
一条黑色腕足试探性地轻轻落在她肩膀上,笨拙而生疏地像是模仿着他曾经见过的场景般,轻轻攀上她的头顶。
宗主蕴含着冰凉寒气的声音,此刻近得仿佛是在她耳边响起。
“他,发现不了。我刚刚,打破了镜子。”
打破了镜子?什么镜子?
江载月陡然瞪大眼,恨不得抓住宗主的领口质问道。
“你再说一遍,你把什么打破了?”
宗主低下头,仿佛是为了让她舒服些,主动伸出几条黑色腕足,将她轻轻抱坐起,放到与他平视的位置。
男人诚实地描述道,“很多,镜子,一片片,从里面,打破了,很多东西跑出来。他要抓回去,注意不到,这里。”
江载月突然觉得眼前一黑。
她这个镜山巡山人的位置还没有坐稳一天,宗主就把镜山给打破了?!!
虽然打破镜山之后,她确实就不用每天去辛苦巡山了,可是吴长老告诉过她,镜山一旦被打破,里面困着的异魔和疯子都会被放出来,到时候天下就会面临真正的大乱。
即便宗主神志不清楚,一心想要摆脱祝烛星的束缚,可他怎么能够做出这种事情呢?
然而冷静下来后,江载月也明白,她不可能用常理去约束一个神志不清醒的病人。
但是,宗主既然现在能听懂一点人话,她也要尝试着让他理解这样做的后果,并且及时采取补救措施。
不然天下要是真的大乱,她还跑出宗门个啥啊?那不就等同于从一个小精神病院跑到一个更大的精神病院里面?
“宗主,你知不知道你这么做的后果是什么?”
江载月用出了她毕生最严肃的神色,一字一句告诫道。
“镜山里面的邪魔被放出来,天下都会大乱,宗主,您知道会有多少无辜者因此而亡吗?”
宗主的神色看不出有多少变化,甚至还有心思用黑色腕足慢慢攀上她的头顶,江载月看出了宗主是在模仿祝烛星曾对她做过的举动。
但因为宗主打破镜山的举动,现在她也不想用太好的态度对待他,以免他还没有认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够了!宗主,你先把事情说清楚。”
宗主低了低眼,终于慢吞吞把落在她身上的腕足一条条收了回来,男人冰冷如万年不化积雪的神色中,似乎隐约透出了些许低落之色。
“好。”
“强的怪物,跑不出,外面。有东西,挡门,它们只在里面。镜子不太碎,很快会好……我,带你,回巢里。”
在宗主认真的叙述中,江载月终于艰难弄明白了他想表达的意思。
宗主的意思是说,他打破的镜山范围不太大,能跑出来的怪物也不会有太强,而且宗门与凡间有界膜挡着,怪物也跑不出宗门,顶多祸害一下宗门里面见多识广,习以为常的弟子,镜山很快就会恢复。而且有祝烛星在,跑出来的怪物不久也会被他抓回去。在这段时间里,宗主能找到把她藏起来,让祝烛星找不到他们的方法?
宗主说的情况虽然还是很糟糕,但至少已经不是江载月设想中最糟糕的那种天下大乱的情形,她不由松了一口气,却还是认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