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侣飞升邪神,她含泪继承宗门(172)
有个孩童在打闹时撞到了她的身上,痛得跌倒在地哇哇大哭。
江载月一惊,她还以为这处幻境是和上个幻境一样,所有人都看不到她,也接触不到她的存在,没想到这次她竟然能触碰幻境里的人。
不好意思直接逃跑走人,江载月勉强从储物法器里找到一个甜味的,也没什么副作用的丹药。
“不哭了,给你吃这个好不好?”
孩童奶声奶气道,“娘不让我吃外人的东西。阿姐,我没有见过你,你是城外来的人吗?”
江载月点了点头,然而孩童仿佛听不懂一般,仰头看着她,加重着语气再问了一遍。
江载月这次终于明白了他的意思,“……不是。”
孩童终于破涕为笑,喜滋滋地接过了她给的丹药。
江载月没有发现宗主的身影,她蹲下身来问道。
“请问这里是落星城吗?你有没有听说过——祝烛星这个名字?”
然而像是听到了什么恐怖的鬼故事一般,孩童脸上沉醉在丹药甜味中的享受,立刻变成了连话都说不出的惊吓。
还没等江载月再问,他就一溜烟就跑入了人群之中。
没等江载月疑惑太久,两个从天而降的修者就一前一后地堵在了她的面前。
一个长着山羊胡的中年修士冷着眼看向她。
“你从何知晓那妖魔的名字?”
她身后稍稍年轻一些的修者冷声道。
“师尊,我们别和她废话了。她既然知道那妖魔的名字,肯定就是那妖魔的同党。”
妖魔?
看着那两人身上有些眼熟的法剑门衣纹,江载月心中陡然浮现出一种不好的预感。
为什么在落星城里,会有法剑门的修者指责祝烛星为妖魔?
然而还没等江载月开口,他们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就封住了她开口的能力,不由分说地将江载月押回到了一处位于地下深处的囚牢中。
江载月看了一眼那地下的囚牢,一眼望去满满当当装着的竟然都是些老弱病残,看着格外普通的凡人,有些囚犯看着两个法剑门的修士,甚至还虚弱地咒骂道。
“你们这些……丧良心的邪魔,挨千刀的妖魔……”
因为江载月是个修者,他们还特意检查了一遍江载月的筋脉,中年修者皱眉说道。
“这人竟然是个人族,修的也是正统功法,体内也没有妖魔的邪气与异状。”
年轻些的弟子看着少女雪白清丽的面容,原本堵在嘴边的狠话有些说不出口,却还是别过头气短道。
“……说不定是被邪魔迷惑的散修,把她关几天就好了。”
然而中年修者摇了摇头,最后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
“毕竟是个修者,也不知道她有什么鬼域伎俩,既然这个女人说不出什么东西,不如把她同那个妖魔都关在剑阵里。”
江载月:……你们倒是给她说话的机会呀!
然而那两人似乎从始至终也没想起给她解开说话的限制,就押着她来到了庙观前。
看着那漆黑得如同能吞噬一切的庙观入口,中年修者冷冷地把她往内一推,江载月就感觉到整个身体仿佛落入了冰川深渊之中。
好冷。
然而比起冷,她感觉到的更多的是一种仿佛被无数剑锋抵在肌肤上的发寒危险感。
江载月在踏入法剑门山门的时候,曾经感觉到过这种危险感。
然而与此刻的感觉一比,她曾经进入山门的那点危险感简直如同九牛一毛般,不值一提。
再想着法剑门那两名修者之前的那些话,江载月心中陡然涌现出一种不祥的预感。
不会吧,他们不会把宗主抓住关在这里吧?
江载月站起身,终于有心神打量周围的场景。
在昏暗的庙观中央,被层层繁复宏大阵法封印的高台上,一道人形的身影如同雕像般靠在还未完工的银色墙壁前,青年身下的黑色腕足如同无穷无尽蔓延开来的海浪,从高台之上散落而下,近乎淹没了阵法覆盖的每一寸。
看到那人影的一瞬间,江载月心中第一时间涌现出了一种难以置信的情绪。
她难以想象,即便是孩童人形都给她如此恐怖危险感觉的宗主,竟然也会有落到如此凄惨情景的这一天。
忍着法阵带给她的压力,江载月一点点靠近宗主所在的位置。
等好不容易到了高台上的时候,她简直有种凡人时期衣着单薄地站在冰天雪地里的感觉。
然而等看到宗主的那一刻,江载月一刹那间心脏发凉的程度胜过法剑带给她的寒冷。
如同是生怕着囚笼中的野兽挣脱一般,青年宗主仿佛毫无意识地“靠”在墙上,他的眼眸紧闭,安然得如同陷入了熟睡当中。
然而走近一看,江载月才发现,那片银色的墙壁上,密密麻麻地插着无数细小的银剑,而宗主“靠”着的那面墙壁上,无数如同蝉翼般单薄的银色小剑穿透着他的血肉,插入墙壁之中,仿佛是无数条锁链将他与这面墙连为一体。
除了头颅没有被剑刺破,宗主的脖颈上都插着密密麻麻的剑片,江载月难以想象一个正常人到底怎样能从这般堪称酷刑的折磨中存活下来。
即便她清楚,宗主并不是一个正常的人族,或许他也没有如人族一般敏锐的感知。
可是这一刻,江载月不管这幻境要持续多久,她只想要尽快结束这一切。
江载月下意识想要开口,却发现自己现在只能勉强发出些许不成句的单字音。
她沉下心来扫视着体内,发现有一处雄厚的灵气堵住她发声的脉络,如果她用灵力细水流长地慢慢磨,或许两三个时辰内才能冲开那处灵力的封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