督公追妻火葬场后(142)+番外
若苦盯着阮玲珑的双眸,认真道:“我可以带你走。”
“我的卖身契还在顾妈妈手中,舞姬私自出逃便是死罪,我也不想与你亡命天涯,若师傅想离开先将剩下的死穴授与我。”
若苦眸色一沉,“好。”只怕是她生了要杀使臣的心。
大街小巷中处处可见巡逻的侍卫,阮拓已命人大敞城门迎接西漠使臣,八匹黑色骏马拉的车辇,轻纱坠着各色宝石,连车架轮廓都镀了一层金,远看极为耀眼夺目。
车辇上的人掀开车帘一角,指骨修长,食指上戴着一枚鸽子蛋大的绿翡翠,透过缝隙看到车辇前迎接自己的使臣,用不熟练的大邺语对众人说道:“身体不适,先行一步。”
车辇越过众人直朝城内驶去,大邺使臣愤恨甩着袖子,怒道:“西漠人果然是不懂礼数,我等奉陛下之令在此等候,他连一声招呼都不打就这般离去,是将大邺的脸面放在何处?”
“走!咱们这就入宫见陛下,让陛下给我等做主。”
阮玲珑敞着窗户,远远将闹剧看在眼底,她的皇叔分明就是要引狼入室,一旦大邺与大兖开展,西漠人参入其中,便会趁着大邺势弱,从皇室夺取大邺。
而且来的人,似乎另有一层身份,绝非是使臣这般简单。
她看车辇是直奔清欢阁来,匆忙关上了窗户。
楼下嘈杂声响起,顾妈妈领着楼中的丫鬟小厮亲自迎接,满脸笑意毕恭毕敬将人迎入了厅中,隔着一道门缝,阮玲珑打量着那位男子。
一身宝石华服加身,上面的草木花纹都是用金丝银丝交替绣上去的,一头深褐色的卷发用玉冠扣起,肤色白皙,那双眸子像湖水一样泛着蓝。
他亦抬头打量着屋内陈设,微微弯下腰用指头擦过桌面,“我在哪里歇脚?”
“贵客这边请。”
顾妈妈招呼着人,前后拥簇将人迎到了楼上,阮玲珑从里面轻轻合上门,没想到顾妈妈就这般将人安排在了自己的厢房旁,还有好几个带刀侍卫跟着,只怕自己以后进出更不方便了。
阮玲珑隔着窗上的纸向外看去,一道低沉的声音在她耳旁响起,吓得她汗毛竖起,阮玲珑回过神来,低声斥责道:“若苦,谁准你来我的房间的。”
“自是来护你的。”他大大方方走屋中转悠,随手拿起桌上的苹果啃了起来,“真甜。”
阮玲珑好言劝道:“你现在离开还来得及,西漠的使臣身份绝不简单,看样子也是皇室之人,待他的侍卫将清欢阁围起来,你想走也走不了。”
“那我也请落姑娘再收留我一段时间,可好?”
阮玲珑在清欢阁中只是限制了走动,只要外出都会有人跟着,吃喝穿衣用度上都是极好的,可谓是锦衣玉食,“罢了,你既要寻思,我也不拦着。”
不过多时,顾妈妈便从隔壁厢房中退出,转而向阮玲珑这边走来,轻叩门叮嘱道:“落丫头,那大人说晚上要瞧歌舞,听闻阁中有个大美人,你好生准备着,若你扫了大人的兴,是知晓后果的。”
阮玲珑隔着门应道:“是,顾妈妈,我定会好好准备。”
若苦觉着苹果顿时不甜了,越寻思,手上苹果汁水越多,再回过神来,手中是一团苹果泥。
阮玲珑神色平静,递给他一条手帕,调侃道:“若苦师傅,你是不是心悦我?”
若苦盯着她杏眸,“是啊!我确实心悦你。”
阮玲珑看他不似开玩笑,当即落荒而逃,上一个说着心悦自己的人,让自己吃尽苦头,拿着她的真心骗取自己的信任,她觉着若苦也是个不靠谱的。
“那你便收起自己的心思,免得在我这里栽个跟头。”
若苦摸了摸鼻子,何止栽了一次。
入夜,楼下堂内灯火通明,笙歌曼舞,舞姬们登台齐舞,台下看客因有使者在,也只敢低声拍手叫好,唯独那位使者盘膝而坐,手肘撑着桌子自顾自的饮酒,眼皮都不曾抬起,半响吐出一句“庸脂俗粉”。
顾妈妈也是说着好话,当即叫来婢子,在她耳旁轻声道:“这位大人不满意,速去请落烟姑娘来。”
阮玲珑听着屋外丫鬟传话,站在铜镜前,仔仔细细将自己的衣裳整理了一番,仔细检查着藏在身上的那包药剂,躲在阴暗角落中的若苦,不忍心开口道:“你就这么去送死?”
“若师傅这是何意?”
“我方才去查过了,此人是身在西漠皇室的三皇子,最擅长的是制香,你觉着你仅凭身上的一包小小蒙汗药,便可瞒过他的鼻子。”不过说话的功夫,若苦便从她腰间取出纸包,夹在了指尖。
阮玲珑却笑了一声,“我自是有准备的,那包药不是普通的蒙汗药,是合欢散。”就算暴露,那位皇子也只会觉得,是个急切攀上高枝的女子,而阮玲珑身染异香,而指尖的蔻丹用药水浸泡过,“我保证他敲不出来。”
婢子再三催促,阮玲珑拿起那包药剂,正要开门,若苦突然拦住了她的去路。
“你这是做什么?”
若苦只是解下她肩上的红绸丝带,“我替你去。”
阮玲珑有些震惊,自己不过是收留他几日,给了些饭吃,他这是要什么?
“那位皇子与你有仇?还是你要杀他?”
若苦麻利得盘起自己的头发,照着镜子描眉,“并无。”
而后背着阮玲珑取下面上的三角巾,戴上了轻纱,除了身姿有些高挑,其他地方倒是不输女子。
阮玲珑看着他的眉眼,总觉着与那位故人有几分相似,可他怎又会出现在这里?错觉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