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讨厌的朋友(40)
她说自己第一次接入殓师的活儿,是给自己的奶奶化妆。
奶奶死后不愿意火葬,要土葬,可那个时候农村没有入殓师这个说法,或者很少有这个职业,都是把人洗干净,放在棺材里就埋。
姐姐的妈妈说她反正也是学化妆的,不如给奶奶稍微上点颜色,奶奶很爱美。
由此,姐姐就接下了人生中第一个入殓师的任务。
后来这件事在她们村里传开了,有一些人家,会专门请姐姐回去做遗体美容。
姐姐只能做脸部的,身体的方面还是没办法修复。
因为这完全不是她的专业。
大概这么过了几年,她有一次忽然来找我,因为我俩虽然是网友,但是关系还是蛮好的,都是有话憋不住要一起吐槽的那种性格。
她来找我说,如何才能做一名真正的入殓师。
这可把我问住了。
我们思考了很久,也查询了一些资料,都没有找到究竟需要什么资质。
于是这件事就这么搁置了下来。
她也很犹豫到底要不要做,因为有些顾客是新娘妆,知道她给遗体做美容,觉得很晦气。
我们的心情都有些复杂。
我说:如果美妆和入殓师你只能选一个,你选哪一个。
她说:我选入殓美妆师。
哈哈,支持。
她一定会成功的。
112.
我和Z女士就这么磕磕绊绊地打扮了自己,然后相约到了目的地。
本次约会花费一个小时,结束。
我们互相打车到目的地,花了半个小时,导航找地方,花了二十分钟,买票,花了五分钟,进去后出来,一共花了五分钟。
这个流程过下来,就好像我们花钱打车去外面上了个厕所。
但实际上我们是去了一个鬼屋。
我刚进去的时候还好,Z女士躲在我后面,我说没事儿,我很熟悉这些,因为没有什么地方比我的内心更加阴暗了,这里的环境不及我内心的十分之一。
你们肯定知道,鬼屋会有一些工作人员假扮的NPC来吓你。我也在网上看过那些视频,NPC或许是躲着吓你,或许是突然出现大叫一声吓你。
我早已做好了准备,工作人员大叫一声吓我,我也大叫一声吓回去,没有人比我的嗓音更高亢嘹亮了。
别人去鬼屋需要带着好胆子,但我只需要带着我的好嗓子。
我们被工作人员引着,撩开那个帘子,气定神闲地进去了。
等帘子一放下,屋中一片漆黑,有两位鬼出现拦住了我们,映着红蓝相间的光,我看到他们穿着黑衣服,带着耳麦,和小蜜蜂扩音器。
上一次见到这个东西,还是在高中的课堂上,这两位鬼没有吓到我,因为没有我的老师恐怖。
我觉得在这里跟他们僵持很没意思,就说:抱歉让一让,我要进去。
那两位忽然觉醒了某种机关似的,冲过来围住了我和Z女士,虽然我们受到了一些惊吓,但还好,不是特别恐怖。
我就说:麻烦让一让二位,我急着约会。
那两位鬼根本不听,凑过来播放了一种类似于伽椰子版本的哥斯拉怒吼。
声音很大,极其吓人,我和Z女士几乎同一时间抱作一团,吓得一边抽搐一边哇哇哇地大叫起来。
就那么一瞬间,我忽然明白了,原来爱真的需要勇气,我完全没办法像提前说好的那样保护Z女士,我已经开始上下其手地往她肚子里钻了。
由此,Z女士受到的惊吓x2,一边害怕伽椰子版本的哥斯拉,一边害怕我真的跑到她肚子里去。
我们就这么扭曲着抽搐了一段时间,直到感觉实在受不了了,肾上腺素要超标了,我们才扭头往出口跑。
那两位鬼鬼也惊呆了,一直喊:走错咯!走错了两位女士!这边才是入口。
呵呵那就好,那边是入口就好,我们要的就是与入口反方向的出口。
然而我们出去的时候,外面还有一对男女情侣在排队,看到我们连滚带爬的从不该出来的地方出来了,十分震惊,连忙拉着我问:是不是很恐怖?是不是很吓人?
我浑身僵硬,坚定地摇了摇头说:没有,就一般,我们是来上厕所的。
那对情侣心满意足,美滋滋地进去了。
我不知道他们感受如何,但是坐在外面休息的时候,听到了一连串叫声,异常惨烈。
我和Z女士坐着喝水,互相沉默。
感觉心脏很疼。
因为那个票九十多一个人,两个人一百九十多。
我们就玩了五分钟不到。
买到了惊吓、丢脸,和一段伽椰子与哥斯拉的合唱。
这个性价比,竟然比演唱会还低。
113.
我们出来后去吃了点东西,觉得差不多了,虽然很窝囊,但是也没办法,总不能叫人家退钱,这主要是我们自己进去了又不敢玩,灰溜溜地爬出来了。
于是我们为了忘记这个损失,就去开了个私人影院玩儿。
我们开的中包,进去后环境还算干净。
我们没有想做什么,因为这个应该不是很卫生。
为了弥补我们去鬼屋的体验,我们开始看起了恐怖片。
然而看着看着就完全没心思体验恐怖,我只想体验亲嘴下一步。
我们在榻榻米上滚了一圈,亲来亲去,觉得十分好耍,Z女士还主动给我看了一些她在网上收藏的一些小玩具,让我挑选。
我逐一欣赏后,发现有的设计实在是太天才了。
竟然有加热功能。
这是为了什么?为了治疗性冷淡么?
Z女士说:你喜欢哪个?这个还有一档二挡三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