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呆子!不许亲我!(169)
“诶!诶!”荷生应了两声,关了门,又往回走,朝堂中孤身独坐的人道,“也是怪我,没及时提醒您今儿是放榜的日子。”
元献指尖动动:“不关你的事。”
他自信能考上,无所谓去看不看,他还有更要紧的事要做。
“一会儿若是有人上门不必再开门了,想来也不会有什么要紧的人来。”他起身往房门走几步,又道,“若是刘家的大表兄派人来,还是通传一声。”
“是。”荷生应一声,悄声退下。
元献轻声推开门,钻进有些幽暗的帐子里,将凌乱的被褥收拾好,轻轻斜卧在一旁,勾着唇看着酣睡的人。
阮葵睁眼看见那张熟睡的脸,便想起先前的事,越想越气,一脚踹过去,嘀咕骂一句:“骗子!”
元献捏了捏眉心,缓缓吐出一口浊气,笑着问:“醒了?”
阮葵别开脸:“你以后不许跟我睡一块儿!”
“为何?”元献笑着抱住她。
她惊得一下瞪大了眼:“你又要干嘛!”
元献闷笑几声:“不干嘛,想抱抱妹妹罢了。今儿放榜了,过两日就要去参加殿试,妹妹放心吧,这几日我不会欺负妹妹了。”
“真的?”阮葵瞅他一眼,又避开他笑吟吟的眼眸,“考得如何?”
“我未亲自去看,是藜二哥跟我说的,说是头名。”
“第一名?”阮葵一下正襟危坐。
“应当是吧?”
阮葵眨眨眼,戳戳他的脸颊:“献呆子,你还蛮厉害的嘛!”
他笑笑:“那妹妹要不要奖励我?”
阮葵咧着的嘴一下收回去,手也赶紧收回去:“你刚还说不要的!”
元献笑着牵过她的手,在她指尖亲了亲:“这几日不要,往后要。”
她瞥他一眼,将手抽回,心里暂时放松一些。
元献又抱住她,下颌搁在她肩上,小声道:“晌午二哥还骂我了,说我不会怜惜人。”
“本来就是!”她用手肘拐他一下,“松手,我要躺着了。”
“都躺了好久了,还要躺?”
她气不打一处来:“是谁不让我下床!”
元献忍不住低笑:“是我、是我,我错了,这几日就放妹妹休息,妹妹也好起来走动走动。”
“噢,我现在要躺着了。”
元献让了让,看着她躺下,轻轻握起她的发丝,拿着木梳一遍遍梳好:“我心里有数的,不会故意弄疼你。”
“你弄得我都麻了没有感觉了,就是疼我也察觉不到!”她拍开他的手,翻身背对着他。
元献跟过去,在她肩头亲亲:“好好,是我的错,我有也是头一回,没能自制,是我的错,往后不会在这样了。”
“我才不信呢,你这几日说了多少假话了?你心里没数?”
“嗯,那些话都是哄妹妹的,但以后不会了。”
“哼,再说吧,我要睡了。”
“好,我不吵你了。”
阮葵又瞅人一眼,合了眼。元献在她这里又成了那个言而无信的小人,但她却没有太生气,骂过几句,被哄了几句后,她的气也就消了,第二日起床后仍旧开开心心的。
“终于看见太阳了。”她抬手挡挡日光,感慨一声。
荷生没好接话,只道:“少爷要去殿试,已给咱们定好了酒楼,若是明儿真能高中,似是要骑着马游街呢,到时您在酒楼二楼厢房就能瞧见。”
“他不是考了头名吗?难道还会掉下来?”
“这说不好,我听他们私底下闲聊,说是天子也是会有喜好偏爱的,若是天子不喜欢咱们少爷那个长相,往下刷几名也是有可能的。”
“啊?还有这样的事儿啊?”阮葵眨眨眼,又自信起来,“可他长得挺好的呀,应当不会如此吧?”
“嘿嘿,在少夫人眼中少爷自是千好万好……”
“才没,我又不是那种说瞎话的人。”
荷生连连笑着应和:“是、是,那是自然,咱们明儿一早就过去?”
“那肯定,明儿街上肯定人多,不早些去要是堵了可就去不了了。”她原地转了一圈,“要不要带些什么东西?殿试是不是也吃不上饭?”
“少爷走时说了,等考完宫里会有晚饭,叫什么宴席来着,我也记不大清了,总归等考完怕是得忙一阵子,叫您不必管他,顾好自个儿就行了。”
“噢。”阮葵点了点头,心里有些闷闷的,却没好说什么。
她虽然不懂这些,也知晓当官就是忙,大伯自调任京城,便很少再回徐州,不说大伯,就说她爹,在徐州城弄了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官当,那也是忙得神龙见首不见尾的。
她默默回到书房,支开窗子,拿出泥胚,心不在焉地捏一下停一下。
翌日,天不错,他们起了个大早往酒楼厢房赶。天才亮不久,厢房便住满了人了,二楼更是吵吵闹闹热闹得很,许是都知晓今儿殿试结果出来,想来凑个热闹,瞧瞧新一代的青年才俊是何模样。
她拢了拢帷帽,进了厢房才放松些,点了茶水点心,边吃边等着。
“要多久才能出结果?”
“小的也不知道,您要是困了就歇会儿,小的在窗子这儿守着,若是有动静了立即唤你。”
她打了个哈欠,露出点儿狡黠的笑:“我是挺困的,但又有点儿激动,嘿嘿。”
荷生挠挠头,也傻笑两声:“我也挺激动的。想当年我来伯爵府也不过五六岁,当初我第一眼看见少爷,就觉得他将来必定能出人头地,现下看来我还是挺有眼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