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呆子!不许亲我!(176)
“我知晓了。”元献眉头紧了紧,抬步往屋里去。
阮葵刚写完,瞧见他来,惊讶一瞬,举起未干的和离书,气道:“赶紧过来签了。”
“昨夜有个王爷邀请我们去诗酒宴会,我找了好几回借口说要回,均是未果,只能在那儿过了夜。”他轻声走近,“是我错了,我给妹妹赔礼。”
阮葵咬了咬牙,凶狠狠斜视他:“管我什么事?你赶紧将和离书签了,我们好聚好散!”
“我不签。昨夜未归是我的错,可我不觉着我们之间已经到了要签和离书的地步。”他静静看着她。
“你……”阮葵看着他那双平静如水的模样,心中一阵委屈,泪如雨下,“你怎么这样坏?你把我的心骗走了,就不管我了,昨日是夜不归宿,明日就不知该如何了,你这个骗子,你说的那些话都是骗我的!你为什么不跟我和离!”
“我没有不管你。”元献上前几步,轻轻抹掉她的眼泪,“昨日是突发状况,我也未曾料到,以后不会再有这样的事了。”
她一把拍开他的手:“你是混蛋!你是混蛋!你跟你娘过去吧!我不要和你在一块儿!”
元献抱住她:“不是我叫她来的,我也是才知晓,我不会让她欺负你的,从前不就是这样吗?”
“从前是在徐州,你们看着我祖母我娘在,不敢欺负我,现下你们得势了,你娘不知要如何对付我!”她用力挣扎,“你松开我!松开我!”
“你对我这样没有信心吗?”
“我为什么要对你有信心!你昨晚就彻夜不归!你不喜欢我为什么不和我和离!”
“我没有不喜欢你,我没有不喜欢你啊!”元献捧着她的脸,眼红了一圈,“倒是你,你喜欢我吗?为何总要将和离挂在嘴上?为何总遇到些困难就要舍弃我?我不是正在想办法解决吗?给我一点点时间好不好?”
她哭得更厉害了:“你昨晚到底去做什么了?”
“有个叫奕王的,昨日傍晚突然发请帖让我们去参加诗会,我们昨夜作诗作了一整夜,天快亮时才许我们走。不止是我,还有旁人在,妹妹一问便知。”
“有女人吗?”
元献忍不住轻笑,笑着摸摸她的脸,垂眸看着她:“有丫鬟,除了丫鬟外没有旁的女子。”
她瞅他一眼:“你娘现在应该都启程了,怎么办?”
“急什么?徐州距京城还有段时日呢,等她来了再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噢。”她垂下眼,还是不开心。
“我知晓是我牵连了你,要不是嫁给我,你也不必面对我母亲,是我让你为难了,你再等等好不好?至少看看我到底有没有处理好,再决定要不要和离。”
“噢。”她抿了抿唇。
元献笑着捧起她的脸,用额头碰碰她的额头:“昨晚是不是没睡好?”
她撇着反驳:“才没呢,你不要以为你不在我就睡不好,你不在我只会睡得更香。”
元献笑着在她嘴角啄吻一下:“可我昨夜没能抱着妹妹,心里总不踏实。”
“那个什么王爷,真叫你们去作诗作了一个晚上?”
“我敢说一句假话明日出门就天降一块大石将我砸死。”
阮葵将信将疑看他一眼,见他眼神镇定,嘀咕一句:“大晚上的作什么诗?还熬夜作,他是不是有什么毛病?”
他笑着应和:“妹妹说得对,我也觉得他有毛病,若他不是王爷,我才懒得搭理他。”
门响了两声,荷生在外面道:“少爷,宋勤宋公子来了,说是有要紧事。”
元献未应,只看向面前的人:“刚好,宋勤昨夜也去了,妹妹若是不信,与我一同出去当面对峙便知。”
阮葵瞅他一眼,背过身去:“我才不去呢,你有事就赶紧去,别在这儿磨磨唧唧的。”
他笑着在她发顶上亲了亲:“那我去看看他找我有什么事。”
“你去就是。”阮葵小声嘟囔一句。
元献又看她一眼,收敛了笑,转身出了房门,朝荷生问:“什么事?”
“小的也不知,让人偏厅等着了。”
“我去看看。”
宋勤正站在在偏厅里,丫鬟送的茶水也没碰一下,显然是有急事。
元献走近,拱手道:“不知宋学弟有何急事?”
宋勤拱手,微皱着眉头道:“昨日邀我们去诗会的那个奕王,便是我那日在楼下看到的对尊夫人有不轨之心的男子。”
元献一怔,眉头也皱紧:“你确认你没看错?”
“我确认我没看错。我琢磨了一个晚上,是反复确认过后才来与学长说明的,若这几日有请帖邀请学长与令正上门,还请学长千万不要应下。”
“好,我知晓了,劳烦你跑一趟。”
“学长不必多礼,话已带到,我先行离去了。”
“荷生,送客。”元献说罢,却停在偏厅未动。
荷生送完人归来,试探问一句:“少爷,他是不是骗咱们的?”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元献说罢抬步往正房走:“上回给夫人送来的那几封请帖呢?”
“前些时日推拒的时候一并还回去了。”
元献点点头:“一会儿若还有请帖,无论是请我的,还是请夫人的,一并拒了,就说夫人有恙,我在家中照看夫人,没有空闲。”
荷生郑重道:“小的明白了。”
元献又点头,抬步回到书房中,坐去阮葵身旁,看着桌上的那张和离书:“暂且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