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呆子!不许亲我!(190)
刘夫人起身,给阮葵裹了个披风:“天冷了,你又刚睡醒,莫着凉了。快去吧,莫让你表兄久等。”
“嗯。”她裹了裹披风,垂着眼往外去。
元献一看她就发觉不对,先按捺住了,与长辈告别:“祖母、母亲,我们先走了,家里还得收拾,明日不一定能过来,等家中收拾妥当了,我们再来。”
“好,你们也累了,不用急着赶过来,也得在家休息两日,不是还不着急去上任吗?我们这边也不急。”
“是。”元献后退几步,跟阮葵并排出了门。
上了马车,元献握住她的手,轻声询问:“祖母母亲跟你说什么了?”
她摇了摇头:“没。”
元献垂首看她:“真没?”
她抿了抿唇,双手环抱住他,低声道:“回去再说。”
元献将她抱紧了些:“明日可以多睡一会儿了。”
“嗯。”
元献顿了顿,见她不愿说话,便也不说了。
行至家中,天已完全暗了,幸好丫鬟们早将屋子打扫干净,这会儿已能直接入住,他们也没叫丫鬟跟着,一前一后进了卧房里。
洗漱完后,元献牵着她坐下:“怎么了?”
她靠在他胸膛上,低声道:“你以后若是想要孩子了,是不是会找别人一块儿生?”
元献眉头微紧:“姨母跟你说孩子的事了?”
“嗯,娘说若是你以后要和别人生孩子,也叫我不要怪你,只要你别忘记我们之间的情分就好。”
“我不知晓往后会不会想要孩子,可我知晓,若我真和别人有了首尾,你就会离我而去,我不想失去你。”元献闭了闭眼,双手紧紧抱住她
他向来不是个爱诉苦的人,却不是生来就能视旁人的白眼嘲讽为无物,年幼到年少那段最难过的日子里,只有阮葵能让他开心,每回遇到什么过不去的坎儿,他只要想起她就能笑出来,他根本没办法想象,若是阮葵离开他了,他该如何过下去。
阮葵抬头,轻轻碰了碰他的唇:“你要是想要孩子了,跟我说好不好?不要和别人在一块儿。”
“你怎么会这样说呢?”元献心中纠起,捧起她的脸,低头亲吻她的唇,眼泪不觉坠落,“我爱你,我真的爱你。”
她哭着回应:“我也爱你,元献,我爱你,我也真的好喜欢你,我不想和你分开,我不想你和别人在一块儿……”
“我不会和你分开,永远不会。”元献搂着她倒进褥子里,将衣裳扔了一地,“我是你的,你也只是我的,我们这辈子在一起,下辈子也要在一起。”
她哽咽着喘气,渐渐地,气不匀了接不上了,眼泪也停了,双手抱住他的背,在他的后背留下凌乱的指印,一声声喊他:“元献、元献……”
元献一声又一声应着:“嗯,我在,我在。”
“我爱你。”她在急促的呼吸中喊,“我爱你……”
“我也爱你,我也爱你。”元献呼吸也急促起来,咬紧牙关将她死死扣住,满脸的欲色,与平常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毫无二致。
纠缠在一起的呼吸慢慢平复,阮葵缓缓睁眼,仍在颤栗的湿润眼瞳看他:“困了。”
他低笑一会儿,在她眉心落下一吻:“洗洗就睡。”
翌日晌午,外面传来丫鬟的声音:“少爷,夫人那边派人来唤。”
元献眉头动了动,晃晃怀里的人,轻声道:“我过去看看,一会儿就回来,你继续睡吧。”
阮葵翻了个身,在他出门后,却快速穿好衣裳,跟了出去,悄悄躲在正房的窗子后面。
“还没吃早饭吧?娘做了些吃的,味道比不过丫鬟们做的,你尝尝。”唐姨妈满脸堆笑。
元献正襟危坐,淡淡道:“母亲有什么事就直说吧。”
“哪儿有什么事?娘只是许久未见你,有些想你了。”唐姨妈说着声音有些哽咽了,“你让伯爵府的人盯着娘,不许娘去京城寻你,娘不怪你,从前有些事的确是娘做错了。”
元献指尖动了动,等着下话。
“可娘也不想这样的。你现在大了,也懂事了,有些话娘能跟你说了。你五岁那年,你爹出意外死在了外面,家里原本还是有些钱的,娘想着将你爹葬了,拿着剩下的钱也能将你养大,可你爹下葬那日,外面的人便拿着欠单来了,将家里最后一点儿积蓄也掏空了,娘没办法,只能带着你四处求人。”
她说着说着哭起来,不需旁人接话,自顾自接着说下去。
“左找右找,也只有你姨妈肯收留我们。我们在伯爵府住下了,可连伯爵府里的一条狗都瞧不上我……那些年太难了,我有时气上心头凶了你,凶完又后悔,你还是个孩子,你能懂什么?可那些年实在太难了,娘也是第一次做娘,是娘做得不好,你不要记恨娘。”
元献面无波澜。这还是他第一次听见他母亲这样示弱,可这话所说的和他记忆中的相去甚远,他也懒得辩解什么,又问:“母亲叫我来是做什么呢?”
唐姨妈拿着帕子,学着伯爵府里的那些女人的模样,轻轻按了按眼泪:“你还不肯原谅我是吗?”
元献哂笑一声:“还用再说这个吗?母亲只说要做什么吧。”
“我不做什么。”唐姨妈朝他走近几步,在他身旁坐下,“只是想你闲话几句,我们母子俩似乎从未这样坐下说话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