闯江湖从开宗立派开始(154)+番外
“两拨人?”清辞听懂了幽昙的意思。
幽昙指尖划过关于木使的那一页,“很有可能。血玉教对昙族、对蜀地各派做的事,与后来针对相府、针对圣上的事,很可能互相没有联系,是两拨人分别负责的两个计划。”
“信息太少,不能定论。”清辞的视线回到了凌峰派的这沓资料上,“眼下,还是先考虑凌峰派的事吧。然公子因为元自在的事,仇视灵术师。清幽阁一连灭了数个血玉教的附庸,又有你这个灵术师‘神女’,被他们借题发挥编排了。眼下这流言蜚语愈演愈烈,只怕不是清者自清的问题了,不管他们不行了。”
幽昙拾起了案上另一沓薄薄的资料,“对凌峰派的事,我暂时没想出什么办法。不如先看看言轻絮在做什么?没准他又背着我们做了什么准备。”
清辞犹豫了一下,似乎不太想打开那些内容。却又觉得幽昙说得没错,于是微微皱着眉头点了头。
被冰魄封在袋中的这沓资料,比看起来的更薄,只有寥寥几张纸,前两页的内容,还是清辞早已知道的,关于言轻絮的身世。
“有人一直在用黑鹰与言轻絮秘密传递信息?”幽昙指着纸上的一串话,“我竟然没有察觉到。”
清辞没有接话,说到密信,她是略微有些眉目的。清幽阁里,言轻絮房中的烧毁信件的灰烬,还有在灭娄江门前,她从他抽屉里发现的那封信。
“九月初,有人在北地郡见过言轻絮和一个草原部落打扮的女子在一家酒楼里?”幽昙直接翻到了最后,念出了这份资料的最后一件事,“该女子眉心处有一枚金色的月亮纹路。两人看起来相处融洽,均无受伤迹象。”
看到这里,幽昙脑中没来由地冒出疑问:这是,私奔了?
清辞继续没有说话,但她又想起了那封信,在灭娄江门前,她看到的信纸上也有月亮的标记。那封信娟秀的字迹,必然是出自女子之手。难道,就是这里记录的这个女子?
在她的生辰之夜,他一声不响地跟着另一个女子离开了?
本该是荒唐可笑的事,清辞心里却没来由地并不气恼,反而有些担心。她太清楚言轻絮不是一个儿女情长的人,所以,私奔是不可能的。究竟出了什么事,让他不能留下任何信息?
在这几页纸的最后,是一个月亮的标志。不同于火神教月圣女眉心处的月牙,纸上这是一轮金色的满月。正是清辞曾经在密信上见过的那个符号。
“明月教?”幽昙念出了这页纸上的注释,“大致方位在北方草原,具体位置不明,不是游牧人,信仰巫术。”
“北方草原?”清辞想起了祥云派的往事。她的师门被毁灭的那天,在场的除了无枉之外,还有明月教。
她还记得,在九宝塔里和言轻絮对了一招,然后就停手让他们离开的那个少女。
她也记得,何人笑说过:明月教的教主夏沁,是血玉教主同父异母的妹妹。
如果这个密信上的符号,就是明月教的标志。那么,很多事似乎都能解释了。
为什么那个明月教的女杀手,在九宝塔中会放过他们?
为什么言轻絮在相府被灭之前,就知道了会发生的事?
为什么言轻絮总能准确找到血玉教的布置?
为什么他总是不能给出解释,却能给出准确的情报?
这一切,只有一个原因:他与明月教有联系,那些常人不知道的消息,都是明月教中的人传递给他的。
幽昙也想到了这一点,“这样一来,眼下有两种可能。一种是言轻絮是明月教放在小辞身边的人,任务完成后撤离了。另一种是,明月教中有言轻絮安插的卧底,但卧底身份暴露,他不得不赶去救场。”
清辞沉默着,放下这几页纸,提着油灯起身,在柜子间转了转,找到了关于明月教的资料。
这份资料也少得可怜,除了教中一些战力分析之外,就只有教主夏沁的身世。
看到这几张纸,清辞和幽昙都想起了那天何人笑说过的情报,看样子,何人笑手里的消息,源头就是出自红枫楼。
这个夏沁是血玉教主的同父异母妹妹,自幼跟着母亲离开火岩岛,在草原长大。她的母亲是明月教的前任教主,她小时候是明月教圣女,后来她的母亲死了,她成为了教主。
一段非常平平无奇的身世,在看过“元自在”惊世骇俗的经历后,夏沁的往事,简直就像是天底下最普通的人一样平淡。
幽昙却伸手指向了“自幼跟着母亲离开火岩岛”这几个字,“这句话只记录了事件,却没有原因。她们是与血玉教不和所以离开的,还是带着任务离开的?这两种情况是完全不同的。”
“记得当时何人笑说,夏沁和血玉教主有联系,应该是被血玉教安排回到北方的吧?”清辞回忆着之前听到的情报。
“你觉得,祥云被灭那天,明月教是来做什么的?”幽昙那天在九宝塔外,所以很清楚地看到了那一战的开始。
明月教的第一下攻击,并不是冲着她来的,而是朝着温阳轩招呼过去的。
按照何人笑所说,血玉教看中了兵人,要招揽程琳。
若是如此,明月教的人就应该优先排除他们,然后保护祥云派。
然而,并不是。
那天幽昙和无枉联手对付兵人,明月教却在趁乱斩杀祥云派中尚还保留着意识的人。
但若是明月教与血玉教不和,就很难解释,为什么明月教能知道那么多血玉教的消息。即使故意针对,也不见得能事无巨细地查出那么多情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