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雾脸瞬间发烫,羞窘至极,张口想要解释是牙膏的味道,然而她双唇翕动的那一秒,陈疆册的舌头找准时机,又钻进她的嘴里,汲取她嘴里的气息。
口中的西柚味渐渐淡去,阮雾被亲的晕乎乎的,她被他缠吻着,身上体温火速升高。
或许是因为这天气太热,下午两点多,正是一天中,最热的时间点。
阳光穿过落地窗,室内的冷气失去功效。
两个人吻到最后,全身湿漉漉的,像是在水里泡了个澡。
阮雾呼吸不畅,胸口起伏不休。
反观陈疆册,满脸冒汗,碎发紧贴着头发,却不见半分狼狈。也没有任何落水淋雨的感觉,他汗涔涔的,喘着粗气,浑身上下,散发着强烈的荷尔蒙气息。很……性感,也很……
色。情十足。
阮雾对他没有任何的抵抗力,第一眼见他的时候,就鬼迷心窍地心动了。更遑论他现在的模样,已经无法用心动来形容。
更贴切的话语,是蛊惑。
她艰难地收回在他身上的视线,调整好呼吸,尽可能一本正经的腔调,说:“我觉得我们这次恋爱,得和上次不一样。”
他半靠在沙发上,眼神玩味,嘴角勾起愉悦的弧度:“怎么个不一样法?”
阮雾说:“我们之前太快了,没在一起就接吻了,所以我们这次,进展的慢一点。”
陈疆册几乎能猜到她想说什么。
让他别亲她。
让他和她保持距离。
他哼笑了声,眼梢轻佻,不轻不重的语调,慢悠悠地说:“不谈恋爱的时候不仅让亲让抱让舔让咬,浑身上下都摸了个遍。谈恋爱了倒是要保持距离了。”
“……”
陈疆册掐着阮雾的下巴,迫使她和自己对视,以便让她看清自己眼里的怨念,“是不是觉得你男朋友我,很好欺负?”
第57章
阮雾从没觉得陈疆册是个好欺负的人。
但她发现,和他对着干,比顺着他的意愿,更有意思。
平日里狂拽吊炸天的人,一脸幽怨地盯着自己,像是受到了天大的委屈。
阮雾眼睫眨得飞快:“陈疆册,你别撒娇。”
“我在撒娇?”陈疆册低啧了声,“我一大老爷们,撒什么娇?”
“没有吗?”阮雾失望叹气,“我还在想,你要是再撒一次娇,我就不和你保持距离了。”
陈疆册又啧了声,伸手薅了薅头发。
几乎是一瞬间的事,他薅头发的手,推抵着阮雾,把她摁在沙发上。他单臂撑在她身边,上半身笼罩着她。他身上的气息随之倾压而来,连同他的吻,卷席着她的唇舌。
吻带有夏日的灼热,滚烫又缠绵,如同降落未落的雨。
不知过了多久,这个吻才宣告结束。
阮雾蹙眉睁开,看见陈疆册的视线一错不落地盯着她。
他嗓音是动情的喑哑,呼吸却很克制,没个正经地挑衅她:“我撒娇了吗?”
“……我看你才是觉得我好欺负。”阮雾瓮声瓮气地说。
“你不好欺负,我也不欺负你。”陈疆册沉默了瞬,说明原因,“不要说‘保持距离’这种话,绵绵,我们已经分开很久了。”
他们已经有太久的时间,保持疏远的距离了。
久到陈疆册像现在这般,毫无顾忌地抱着她,都稍显陌生。
不仅是他对此感到陌生,阮雾也是。
周遭的一切是熟悉的,陈疆册也还是那个陈疆册,可她就是有种……
怎么形容呢?
或许得用他刚才的话来解释比较贴切。
失而复得这个词,到底是谁发明的,真好啊。
他们又在沙发上腻歪了会儿,阮雾推开陈疆册:“都下午三点了,你饿不饿?”
陈疆册这才起身:“叫外卖,还是出去吃?”
阮雾说:“保姆中午来做过午饭,你可以热一下。”
他皱着眉,显然,矜贵公子哥只吃热乎的饭菜。
阮雾打了个哈欠:“我一晚没睡,现在想补个觉。”
陈疆册:“怎么不睡?”
阮雾趴在他肩头,睡意惺忪的嗓听起来黏黏糊糊的,像在撒娇:“谁知道客卧之前有谁睡过?万一旁羡睡过呢,我才不要睡他睡过的床。”
“你家客卧也有别人睡过,我不也睡了?”
“……”阮雾闭着眼,装听不见。
“你又不是客人,谁让你睡客卧的,回主卧和我睡不行吗?”
阮雾圈着他的脖子,气息渐轻:“……没名没分的,不合适。”
陈疆册用脚踹开主卧的门,动静很小,他翘了翘嘴角:“现在合适了。”
她轻轻地“唔”了声,待陈疆册把她放在主卧的床上时,她已经阖上眼,沉沉睡了过去。
-
阮雾好像还做了个梦。
梦里她依稀在读高中,身上穿着二中校服。
二中被全城的学生、家长称为贵族学校,因其校服有别于传统校服,学生们穿的都是西装制服。正逢夏季,学校的夏日制服是天蓝色短袖衬衫搭配藏青色百褶裙。
爱美的女生都会偷偷地把长至膝盖的半裙,改短十厘米。
阮雾读书时期,也和季司音把裙子改短了。
她是学校纪检部的部长,专查仪容仪表,因此,没人敢记她仪表不整。
午休之前,全校抽查仪容仪表。
阮雾和部员们查完,在政教处统计好各班扣分情况,随即分开。
分开前,有个部员给了阮雾一封情书,当着好些人的面,她害怕伤及学弟的自尊,于是收了下来,只是收的时候,用只二人听到的音量说:“对不起啊,我有男朋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