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事情不好澄清。
毕竟陈疆册小时候的照片里,但凡是合照,段应淮出场率高达百分之八十。
然后阮雾指着他俩不着寸缕坐在一块儿洗澡的照片。
阮雾若有所思地望着陈疆册:“你俩洗鸳鸯浴,说真的,我有点嫉妒他了。”
陈疆册头疼:“看照片上的时间,我当时才一岁。我就算和女的洗鸳鸯浴,也不是我的本意。”
阮雾见缝插针:“你一岁就和女的洗鸳鸯浴了吗?”
陈疆册气笑了:“我一岁能和女的洗鸳鸯浴吗?我又没订娃娃亲。”
阮雾问:“订娃娃亲,小时候就会一块儿洗澡吗?”
陈疆册:“会一直待在一块儿,洗澡应该也不会,毕竟男女有别。”
阮雾问他:“你怎么就没订娃娃亲?”
陈疆册叹气:“你以前也问过我这种问题。”
阮雾笑:“是吗?”
陈疆册:“嗯。”
阮雾说:“因为电视剧看多了吧,总觉得你们这种豪门圈,讲究门当户对,联姻、娃娃亲,应该挺常见的。”
“是挺常见的。”陈疆册把她抱在怀里,夜里洗过澡,她身上有着沐浴后的香味,干净,清甜,丝丝入骨的味道钻进他的鼻息里。她没有带睡衣,是穿的他的白衬衫,细白两条长腿,岔开在他腿上坐着。
他渐渐心猿意马,说话心不在焉地:“爷爷不喜欢娃娃亲,因为总觉得,未来的事儿,说不准,但家族联姻挺多的,我堂兄弟们有挺多联姻的。”
阮雾想和他聊聊天,没想和他进行这项活动。
可他指间的动作太绵柔,揉的她身子骨都快化成一滩水了。
阮雾咬着唇:“今晚聊天局,你少对我动手动脚的。”
陈疆册笑意恶劣:“谁和你说是聊天局了,我不是早和你打过招呼了?回到我从小住到大的地方,这儿全是我的痕迹,我也想留下一些你的痕迹。”
阮雾扣住他抠弄的手:“我在这里待过,就是痕迹了。”
陈疆册贴在她耳边,气息像羽毛滑过,痒意蔓延至心脏。
他黯声道:“我读书的时候,最喜欢待在书房了,你知道为什么吗?”
那时阮雾浮沉在理智与沉沦中,意识稀薄,并未知道,他这话如同潘多拉的魔盒。
一旦开启,迎接她的便是不复沉沦的暗夜。
她问:“为什么?”
他说:“因为书房的电脑屏很大,看片很爽。”
阮雾眼皮轻颤,入目便是与她两米之隔的书桌。
书桌上摆放着电脑的液晶显示屏,屏幕很大。
她的脑海里,霎时浮现陈疆册坐在电脑前,手上下搓动的画面。他耳边或许会带着耳机,或许按照他混不吝的性子,他压根就不戴耳机,干脆公放视频的声音。
娇媚的,低沉的声音,糅杂在一起,敲打着耳膜。
他的手渐收渐紧。
眼里似有一簇暗火在烧。
“我也很喜欢在书桌前——”最后那个字,他是贴在她耳边说的。
很直白露骨的一个字眼,阮雾像是一张白纸,在空中找不到定点,抖动着。
然后陈疆册喑哑浸满情。欲的嗓,如同渴求般问她:“我们还没试着在书桌上,来一次好不好?”
不等阮雾的回答,陈疆册便兀自将她抱起。
红木书桌质地冰凉,与室内溶溶暖气形成鲜明对比,也与阮雾灼热的体温相悖。甫一坐上去,她被凉意一激,身子轻颤。
她看见他颈间凸起的喉结,克制地滚动。
他的气息将她紧密地包围着,他与她对视,眼里满是她。
她看见自己住进他的眼里,在他的爱欲里沉沦。她是那样清醒又理智的人,她曾和季司音发誓过,自己绝对、绝对不会是恋爱脑。
她无法直面现在的自己,于是仰起头。
她看见书桌上的灯,是细长灯带,在暗室里,如同一条细窄的通道。
眼前光影晃动,视线模糊,迷濛中,她好似看见那条通道沉入海里,被海水包容着,拍打着,飘零动荡。
……
书桌上,留下了阮雾的痕迹。
也有陈疆册的痕迹。
二者合而为一,辨不清区别。
然而陈疆册不止于此,汗液盖住阮雾的眼,看不真切的混乱世界里,她听见塑料质地发出的窸窣声响。
她侧脸靠在陈疆册的肩上,低垂着眼,视线里,是陈疆册掏出来的东西。
一片。
两片。
三片。
四片。
阮雾发现自己也不是没脾气的,她现在是真的挺来气的了:“你回趟家,随身带这种东西?”
还,带这么多。
“出门在外,以备不时之需。”陈疆册被汗水浸湿的眉眼格外俊朗,水洗过的五官漫不经心的一眼都足以勾魂摄魄。
“……”
“今天白天不是刚……”阮雾试图和他讲道理,“我明天还要上班,你也要上班,别折腾那么晚,行吗?”
“行。”陈疆册应得干脆,他喑哑的嗓,极具引诱意味,沉声道:“宝宝,踩我。”
阮雾心骤然一缩。
他有太多的花样了,每一次的尝试,于他而言是心满意足,于她而言是一次惊心动魄的经历。
就像遇见他之后的每一天。
都是惊心动魄的。
这份经历,只有陈疆册才能给她。
只有陈疆册。
第76章
陈疆册满口答应,不折腾那么晚。
他确实也做到了,赶在零点之前结束。
只是天濛濛亮时,阮雾梦到自己置身于深海里,浮沉动荡。像是有海草抓住她的四肢躯干,将她囚禁在深海里,灭顶的窒息感袭来,濒临死亡前,她猛地睁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