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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月有染(222)+番外

“——不许。”

“我还没说完!”

“我没有翻垃圾桶的癖好。”

“陈疆册!”

陈疆册把手机往外挪了挪,即便如此,还是隐约能听见几句难听至极的脏话。

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等到声音停下来,他才把手机挪至耳边:“我再说一遍,陈禹信,你要是再敢整么蛾子,就不是把你放在分公司了,而是直接把你除名。你要么老实点儿待着,副总说什么你就听什么,每天在公司里玩玩手机看看电视。要么就给我滚出陈家,我也省的窝在这破地方浪费时间。”

陈禹信干巴巴道:“……那,那我也是为了陈家好,也是想赚钱。”

陈疆册道:“不需要,陈家不需要你赚钱,你只需要当个废物,别去外面惹是生非就行。”

陈禹信:“哪有你这样说你亲爹的?”

陈疆册:“哪有你这样当爹的呢?如果不是你,我初中毕业就去国外的高中读书了,而不是留在国内;如果不是你,我现在还在南城待着;如果不是你,爷爷也不会一年进两次icu。麻烦你消停点儿吧。”

这通话说完,陈禹信没底气地“哦”了声,却还是嘴硬:“反正就怪我,全怪我呗,你们过得不好,都是我的错,我去死行了吧?”

陈疆册:“你去吧。”

陈禹信随即又破口大骂。

陈疆册不愿再听,直接挂断电话。

他是不相信陈禹信会去死的,他这种人,自私,目中无人,比任何人都要惜命。

挂断电话,陈疆册在外面吹了会儿风。

蓦地,天由晴转阴,阴霾密布,天边忽然下起了冷雨。

已经是十二月下旬了,气温骤降,唇齿间呵出的都是白茫茫的雾气。

陈疆册转身进了屋。

屋里开着空调,暖气熏得阮雾双颊泛红。

见他回来,阮雾放下手里的笔,直勾勾地盯着他:“下周一是圣诞节。”

陈疆册不明其意:“嗯?”

阮雾说:“周一晚,我想请假。”

“……”

“我们去看电影吗?陈疆册。”

她通常都是乖乖地叫他学长,偶尔为了满足他的恶趣味,叫他一声“疆册学长”,毕竟学长那么多,谁知道她在叫谁呢。

唯独现在,她柔软温婉的声线,喊着他的名字。

她比风还容易扫荡一切阴霾。

陈疆册笑:“之前怎么约你都不出来,今天怎么主动约我看电影了?”

阮雾颊畔浮着红晕,看起来像个告白的羞涩女生,可她眸光清明的不沾染一丝杂质。

她也笑:“我说的好像不够准确,我不是在约你看电影,我是在问你,能不能和我约会?”

-

请假,旷课,约会。

是阮雾从未做过的事。

然而这一天,阮雾把这三件事都做了。

请假离校,需要征得家长的同意。

阮雾打电话给她妈妈,没有任何隐瞒:“妈妈,今天圣诞节,我不想上课,想去看电影。”

阮母对此没有任何诧异,只是略微为难:“妈妈今晚有晚自习,不能陪你看电影哎,让爸爸陪你看电影好吗?”

“妈妈,我和朋友一起看。”

阮母嗅到了什么:“男朋友?”

阮雾朝边上的季司音使了个眼色,季司音立马接过话茬:“阿姨你好,我是阮雾的同桌,我叫季司音,我俩约好今晚一起看电影。”

阮母的语气,说不上是失望还是什么,“你好你好。”

阮雾:“妈妈,你帮我和老师请个假吧。”

阮母:“好,妈妈待会就给她打个电话。哦对了,你看完电影几点,我让爸爸来电影院接你。”

阮雾说:“我们五点上完下午最后一节课,上完课我就走,看电影加吃饭,大概三四个小时。那个时候你晚自习刚下课,爸爸要接你回家,你不用让爸爸来接我了,太费劲了,我自己打车回家。”

阮母问她:“钱够吗?”

阮雾:“昨天您和爸爸刚给了我生活费,够的。”

阮母于是放心了,挂下电话。

一旁的季司音听着她们母女俩的对话,只觉天方夜谭。

“为什么你请假看电影,你妈居然不反对?”

“为什么要反对?他们知道的,我想做的事没人能拦得住我。他们就算反对,我也可以逃课,与其压抑打击式教育,把自己的思想强行灌输在子女身上,不如尊重子女的意见和想法。拜托,十几岁正是爱玩的年纪,享受一下人生怎么了?”

季司音眨眨眼:“你爸妈要是知道你和男生看电影,会怎么样?”

阮雾想了想,说:“我妈应该会说,发乎情止乎礼,女儿你注意一点,不要对男生动手动脚。”

季司音:“啊?”

“哈?”

“什么?”

一连三问。

说完这一段惊天地泣鬼神的话,阮雾怡怡然离开。

两个人是在厕所里打电话的,季司音连忙追出去。

厕所外都是人,季司音压着声音:“你该不会今晚不回家吧?”

“回家。”阮雾深吸气,知道她脑海里在想什么,压重声音,提醒,“我才十五岁。”

“你要是十八岁你就不回家了吗?”季司音思维发散开。

“高中毕业谈恋爱的话,不回家也很正常吧?”

“……”季司音一脸呆滞,她评价道,“雾雾,你看着这么白,思想倒是挺黄的。”

阮雾顿了下,干笑:“谢谢你的夸奖哈。”

没过多久,阮母替阮雾请到假。

阮雾背著书包,拿着请假条,离开教学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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