赘婿就得做这个(30)
她像是被碰触到的含羞草,妄图蜷缩起来抵御异物, 却又因外来的重量,不得不继续舒展身躯。
韩佑观察着她的反应:“喜欢吗?”
温廉纤咬紧下唇,并不打算回答他的问题,只错开视线,转移话题:“你……你的手不是受伤了吗?不方便的话,就不要……”
没等话说完,韩佑倏地埋进她的颈窝,闷声唤了一声“纤纤”。
温廉纤浑身一绷,男人的声音温和、轻柔,如同三月的春风,一阵一阵,吹入她的耳朵:
“我四岁就开始拉小提琴。”
“左手按弦,右手运弓。”
“两只手一样灵活,不用担心……”
温廉纤顺着他的话往下想:既然如此,那刚才为什么还要喊她去浴室帮忙?
隐约嗅到了阴谋的味道。
然而来不及求证,便被碰得眼眶泛酸——韩佑那家伙像是在她身上发现了隐藏的琴弦,毫不吝啬小提琴首席的演奏技巧。
温廉纤第一次发觉,“灵活”这个词竟也能如此地折磨人。
床头柜抽屉开合,预示着推进到下一个环节。
终于得以喘息。
温廉纤勉强睁开眼,发现韩佑手里多了只四方形小盒子,她很好奇,又不好意思表现出自己很好奇,只得偷瞄着对方的一举一动。
没有想象中急迫。
也没有想象中熟练。
终是按捺不住,她试探着询问:“那个,你……会吗?”
韩佑掀了掀眼:“不太会。”
语气不羞不恼,甚至还带着点儿刻意示弱的意味——但手中的动作却没有停。
说话间,他的身影罩下来,直直撞进温廉纤的逐渐迷乱的目光中:“所以,纤纤一会儿要好好告诉我是什么感觉,帮助我进步。”
*
温廉纤后知后觉,有些事就不该轻易答应。
过分的要求也变得冠冕堂皇。
抬高的双腿好不容易才被放下来,她将脸埋进揪到皱巴巴的被褥里:“韩佑,能不能……不要再问我了……你要是实在想要反馈,回头……可以让我填调查问卷……”
起初还能抱着一种“共同学习”的心态友好沟通。
再后来,韩佑的问题越来越直白、越来越露骨,她羞得厉害,脑子也晕晕乎乎,只能用破碎的句子、用气息、用低吟、用身体的本能反应来回应对方的“勤学好问”。
而韩佑一点就通。
并且很快举一反三。
但“调差问卷”的主意超出了韩佑的认知。
默不作声,埋下头,将妻子本就不连贯的话术咬碎在唇齿间。
结束后,他像只餍足的兽,盯着温廉纤看了许久,久到温大小姐拽着被子不松手、面露为难地问“你不会又要来吧”。
韩佑这才收回目光,随手将东西丢进床边的垃圾桶,发出“咚”地一声响,接着,抱起妻子再次进了浴室。
洗弄干净、重新躺回床上后,温廉纤终于有了“活过来”的感觉。
韩佑只穿了条烟灰色的睡裤,在卧室里忙忙碌碌:换了新床单,收拾了垃圾桶,还不忘给她倒了杯蜂蜜水。
温廉纤喝了几口润嗓子,用视线描摹着男人的背影,忍不住腹诽,也不知道他哪里来的这么些精力……
想着心思,嘴巴比脑袋先一步动作:“韩佑。”
男人侧目。
对上那双桃花眼,温廉纤便忆起方才的亲昵和耳畔低语,嗓子又觉干痒,只好继续低头喝蜂蜜水,直到咽下小半杯才重新抬起脸:韩佑还维持着先前的姿势站在那儿,像是在等候她的差遣。
温廉纤心头轻颤,很认真地说:“我会对你负责的。”
韩佑:“……”
她眨眨眼,并不认为这话有问题。
韩佑很快做好表情管理,勾着唇角,掀开被子睡到温廉纤的身边——这一次,倒是没再分两床被子,有形的和无形的“三八线”也好似统统消失不见。
这样的距离,他的声音格外清晰:“纤纤已经和我领了结婚证、给过我名分了,还想怎样对我负责?”
温廉纤沉思片刻:“你要是不想上班,待在家里也可以。”
顿了顿,又补充:“我养你。”
韩佑愣了愣,继而轻笑。
温廉纤眸光微动:“我不是让你放弃事业,我的意思是,你不用给自己那么大压力,一直忙着找乐团挂名演出,gap一阵子,也是可以的。”
韩佑应允:“好。”
替妻子盖好被褥,他又哄睡般轻轻地拍起来:“……睡吧。”
简单两个字倾泻而出的温柔与暖意,让温廉纤忽然觉得不真实:自己与韩佑之间的关系,好像真的和原来不一样了。
*
第二天,温廉纤是被手机闹铃连环call吵醒的,扭头一看,枕边无人——韩佑已经开始了新一天的家务活劳作。
温廉纤揉揉眼睛,强迫自己快一点清醒过来,然而,昨晚的夫妻生活就像一杯烈酒,入口挺柔和,没想到后劲奇大……
挣扎半天,还是呈“大”壮般瘫软在床上。
韩佑听闻卧室里的动静,走进来唤她:“起来吃点东西?”
温廉纤翻了个身:“不想去上班。”
韩佑好脾气地笑了笑,来到床边摸她的头发,耐心劝说:“你是老板。”
兢兢业业地小温总难得暴露内心真实想法:“……就是不想去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