赘婿就得做这个(64)
“我知道。”
“你怎么知道的?我明明记得送你之前把小票扔掉了!”
韩佑不疾不徐地解释着:“因为你忘了撕包装盒底下的价格标签。”
温廉纤:“……”
很难想象,当事寿星是怎样说服自己接受这样一份由青梅亲手送上的、既不走心也不走钱包的生日礼物。
得知真相的她更加局促:“既然你知道它很便宜,为什么还要放进保险柜里?这枚耳钉的质量又不好,都掉色了,我帮你扔掉,回头再补给你一枚更好的……”
温廉纤一口气说了许多话,嘴巴不累,眼睛却酸了。
鼻子也酸。
她吸了吸鼻子,攥紧掌心里发凉的小玩意儿,长睫轻颤着。
韩佑勾起唇角:“十九岁。”
“嗯?”
“是十九岁的生日礼物。”
温廉纤用很轻的声音“喔”了声:复杂的公司账目过目不忘,区区七份送给竹马的生日礼物却能记混淆……
学生时代的她,但凡多分一点注意力给韩佑,早一点觉察到他的心意,或许,他们早就开始手牵手约会了。
听完温廉纤的“坦白”,韩佑并不恼。
轻轻掰开她的手,他拿走那枚并不值钱的素圈耳钉,与那枚蓝宝石耳钉一并放回原先的盒子里,神情语气都出奇认真:“对我而言,只要是纤纤送的就很贵重,一点不输那颗八位数的钻石——当然要锁进保险柜,好好珍藏。”
那些闪烁细小光泽的金属耳钉,承载着他从十八岁到二十四岁的光阴与悲喜,无所谓昂贵或廉价,无所谓精致或粗糙,都足以撑起一整年的回忆……
因为与她有关。
盯着那些小盒子发了会儿呆,温廉纤一寸一寸抬起目光,红唇张了张,似是下定了某种决心般挤出一点声音:“韩佑,你是不是喜欢我?”
空气瞬间凝固。
韩佑不动声色挑了下眉,眸中的不可置信转瞬即逝,唇角的弧度却越来越大:事实证明,人在无语的时候真的会笑。
笑够了,男人舔了舔干涸的唇:“所以,我才说纤纤迟钝啊。”
“嗯?”
“我对纤纤的喜欢,难道表现得还不够明显吗?”
温廉纤呼吸微滞,指尖轻颤,浅咖色的眸子不知该望向何处:明显吗?
是她太迟钝了吧……
身体里的每个细胞都在演绎后知后觉的诧异。
连续做了几个深呼吸来缓解心尖悸动,她避开韩佑的视线,迅速重新组织好语言:“我、我的意思是,你是不是在‘很久之前’就开始喜欢我了?”
既然问了。
索性就问个彻底。
韩佑捉着她的手贴向胸口,直白热烈的爱意翻涌而出:“是啊。”
感受着男人胸膛里强而有力的心跳,温廉纤默了片刻,迟疑着问:“你……喜欢我多久了?”
韩佑并不打算直言:“比你能想到的,更久。”
他的爱意横跨了无数个春夏秋冬、阴晴雪雨,很难说清楚动情的那一个时间点。
意识到那是爱情时,已经再难割舍。
被赧意裹挟,温廉纤努力调动自己仅存的理智,决定暂停这个话题:“那你记得把这些很‘贵重’的礼物收好,以后每一年过生日,我都会给你买一枚新的。”
韩佑展露出心满意足的笑容,随即将她拉入怀中抱紧:“嗯,我这就收好。”
她嗔怪:“我让你收好耳钉,你抱我做什么?”
话虽如此,似乎能明白对方的隐喻。
紧接着,韩佑用语言证实了这一点:“纤纤是最贵重的礼物……”
柔和的壁灯光在房间里晕染开,两人间滋生出的情愫也在悄然涌动,与无形的光束交织、缠绕。
温廉纤沉醉在这样的氛围中。
只是。
耳边猝不及防传来男人的赌咒,如同利刃凭空划破气流:“谁也别想抢走。”
*
两家人在附近的私房餐厅用过了晚餐,结束后,兵分两路回到玉玺公馆。
闲来无事,温廉纤被庄青裁叫过去看电视,顺便说说话。
曾经的民生频道主持人如今赋闲在家,还是很喜欢看各类民生栏目,关心粮食和蔬菜,温皓白也陪着母女两人一起坐在沙发上消磨时间,时不时低头瞄一眼工作群聊,给下属们发几条语音消息,远程办公。
聊天话题自然而然绕到小夫妻的新婚生活上,温廉纤有一茬没一茬地答着,忽而又想起下午韩佑说喜欢她很久了时的场景,唇角不受控制地开始上扬……
觉察到女儿的神情变化,温皓白直言:“去了一趟隆滨,好像更爱笑了。”
温廉纤愣怔着摸了摸脸。
庄青裁一眼看穿:“是因为结婚了吧?”
想了想,又补充道:“是因为和韩佑结婚了吧?”
温廉纤:“……”
被戳破小心思,她浑身不自在,急忙借口说要和喻娴约时间去绣园看婚礼场地,趁机钻进自己的小天地。
搬来玉玺公馆那会儿,温大小姐已经过了迷恋粉色公主房的年纪,不过,整间卧室还是装修成了当下时兴的“奶油风”,看起来温馨清爽;房间被提前打扫过,目之所及,她的私人物品都没有被挪动位置,仿佛这段时间,屋子的女主人一直没有离开楠丰,没有离开这个让人留恋的、温暖的家。
她无疑是很幸运、很幸运的一个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