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亲对象惦记我多年(25)
“没汗了。”他把她重新牵起。
兰夏一张脸爆红,胸膛里扑通扑通的跳——紧实而富有弹性,好像摸到腹肌了——她用蒲扇遮住脸,眼睛透过扇骨左瞄右看,确定没有人在看热闹才松了口气。
回过神,她一扇子拍在傅杨肩膀,气呼呼往边上挪两步。
“不理你了!”
傅杨望着她娇嗔的模样,攥了攥手心的柔软,笑意愈深,“我错了!你要不打我几下?”
兰夏轻哼一声。
大庭广众之下打他,肯定没法儿用劲,跟打情骂俏有什么分别?
这人心里一肚子坏水,之前怎么没瞧出来呢,伪装的真好!
不过……雨似乎又大了点,落在伞上发出啪嗒的声音,兰夏意识到自己整个人都在伞下,立刻软了心肠。
她觑了眼两人的距离,抬了抬下巴道:“离那么远干嘛?”
傅杨眼睫颤动,笑意蔓延到指尖,又怕某人恼羞成怒,只能用咳嗽声掩饰,在她关切地转头看来时走过去。
兰夏被他笑得脸皮发烫。
雨滴敲打着枝叶,滴落泥土,天地万物只余下这一种声音,好似逐渐重叠的心跳。树上躲雨的鸟儿们歪着脑袋目送两人离开,很快雨停下,它们扑腾几下翅膀,离枝觅食。
皎月高升。
兰夏洗漱完舒舒服服的蜷缩在被窝里,开始想傅杨今天坦白的事。
一见钟情的相亲对象竟暗恋自己多年——这种事情跳出小说发生在自己身上,感觉真的太奇特了。
兰夏突然缩进被窝,痴痴地笑着,等到呼吸不太顺畅才重新冒出脑袋,眼睛亮晶晶地盯着昏暗的天花板。许久,她翻过身,视线落在床头一排猫咪玩偶上。
捏捏它们的脸,一个个戳倒又扶起,恰如她才冒头就被摁下的睡意。
睡不着的又何止她一人。
书房没有开灯,柔和的月光透过落地窗落下一层朦胧的光晕。
傅杨躺在下午兰夏躺过的沙发上,看明月当空,脑海中不断回放今天两人相处的每一个细节。
兰夏不排斥他的亲近,甚至会主动亲近他,这是好事情。
她没介意他的欺骗,不在意他的过去,也本该使他就此心安。
然而她却又说感情只是人生中的一段风景,和种地、逛街、聚餐是同样的性质……任重而道远!
傅杨用蒲扇遮脸,闭上眼睛。寂静中响起一声轻叹。
瘦肉丝倒入油锅滋啦作响,等肉丝发白,把它们拨弄到一边,倒入姜蒜末和丝瓜一起煸炒,炒软后到入冷水,加盐、酱油膏调味,水开后撒入葱花盛碗。
米粉已经煮好用冰水冲洗过,倒入滚烫的汤碗中,温度正好。
吃过早饭,兰夏拎起饭盒包去公司。
太阳东升西落,转眼就到国庆假期前最后一天班。
公司人心浮动,大家都在讨论去哪儿旅行。杨述林准备带家人去魔都玩,知道兰夏在魔都待过许多年,向她咨询有哪些值得去的地方。
“我微信发给你。”
“好嘞。”杨述林咬了口包子,又问:“你国庆节准备去哪儿?”
兰夏随口道:“在家待着。”
长假去哪儿都是人挤人,看到的风景还不如家里的。
“七天都在乡下?”杨述林有些惊讶,却很快表示理解,“也是,国庆旅游的人太多了,要不是我爸妈不太会坐车,我也想在家待着。”
父母没什么文化,出门全靠一张嘴,他不陪着不行啊。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杨述林突然发现,大半个上午过去,办公室另外两个人还是没个影儿。不仅人没来,办公桌上的东西似乎也少了许多。
他“诶”了声,起身示意兰夏看彭彪的办公桌。
“他们换部门了?”
兰夏疑惑的看去。她寻常并不怎么关注这两个人,但此刻也发现他们的办公桌上有些过于冷清,只有寥寥几张纸并一个笔记本摆在上边,还有水杯。
她点开邮箱,随即道:“不知道诶,我没收到相关邮件啊。”
杨述林也点开邮箱,同样没有。
他想到什么,突然往门口瞧了眼,压低声音八卦道:“我听说彭彪的姐夫因为受贿被调查了。”
要真是这样,今天没见着他们就不奇怪了。
兰夏微愣,问道:“你从哪儿听来的消息?”
她都没听过,杨述林这个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怎么知道的?
“我昨天吃烧烤,听隔壁桌的人,应该是销售部同事在讨论,听了一耳朵。”杨述林眼睛发亮,要是真的可就太好了,“你说,他们没来,是不是就因为这个事儿?”
兰夏觉得,是有这个可能,但可能性不大。
何为是大老板亲自带出来的,从他的履历看,一直颇受重视和信任。况且,关于何为受贿的传言已经存在不是一天两天了,真假暂且不论,据她所知,到目前为止,公司似乎还没有培养或物色接何为位置的人选。
与其猜是何为被查影响到彭彪两人,不如猜何为和彭燕彻底掰了,把他们赶出了公司。
兰夏刚要接话,就瞥见正在讨论的两个人阴沉着连前后进来。
她使了个眼色,杨述林秒懂坐下。
哒哒哒的高跟鞋声音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来得沉重。
彭燕还是那么目中无人,然而眼睛尚未完全褪去的红肿却昭示她的虚张声势。彭彪的神色瞧起来要好些,却也是垂头丧气,脸上也不再露出“成功人士”的微笑。
这两个人没有很快出去。
兰夏目不斜视,杨述林同样假装满心满眼都是工作,却双双竖起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