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凤说:“我是人啊,知识能记得住吗?”他指指叶希木,“你看他,保管他毕了业,现在学的什么都不记得。”
这时候都不忘踩叶希木一脚,叶希木咬牙道:“不是所有人都像你。”
季辞道:“既然来找太太,就不要怀疑。”
敖凤说:“你怎么不去网上找人看?”
季辞道:“实在不行我会去网上找,但这个圈子说小不小,说大不大,万一被徐晓斌知道了呢?”
敖凤说:“也许这个东西根本就没有什么意思。”
季辞道:“先试试再说。”
敖小女太太一动不动的时间实在漫长,连摇椅都慢慢停下来了。就在三个人以为她真的睡着,敖凤都伸出手打算去试她鼻息的时候,她忽然动了一下。
“你画得准吗?”她问。
季辞和敖凤和叶希木对视了一眼,她说:“我应该没记错。”
“确定吗?一笔一划都没错?”
季辞回想了一下,很确定地说:“没有,我确定。”
老太太又陷入了漫长的像是睡眠一样地状态。
然后她问:“前面是不是还有一尊关公像?”
季辞惊讶道:“是!”
“横刀还是立刀?”
三人目光齐齐投向季辞手中的那张关公像,关公神武非常,巍然挺立,左手手捻长髯,右手执刀,刀柄竖直,锋利刀尖直冲地下。
“立刀。”季辞说。
“刀尖冲上还是冲下?”
“冲下。”
敖小女太太说:“那你这个阵有点凶哦,是镇邪祟的、避煞气的。是不是家里有怪事啊?”
季辞看看敖凤和叶希木,道:“我不知道,不是我家。”
“那就是别人家有邪祟,要镇压。”敖小女太太说,“关公像,横刀夺财,立刀夺命,刀尖朝上镇宅,朝下驱邪。你去看看关公像后头是不是压着两个鬼,一个大的,一个小的,一个女的,一个男的。”
一股强烈的电流冲上季辞的脊椎,沿着后背的骨骼和神经一路炸裂着窜向四肢,直达十指指尖。季辞只觉得浑身都在发麻,浑身都在发冷,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叶希木发现了她的异常,用力握住她的手,敖凤也按着她的后心道:“姐,你没事吧?”
恐惧如同附骨之疽出现在季辞的身体里,她极力克制着,说:“我没事。”
她声音微颤,问道:“太太,要怎么看?”
“画符的地方肯定放着两个容器,容器里面你看有没有那两个人身上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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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请求
又问了一些问题,三个人一起谢过了敖小女太太。敖小女太太果然不收他们的钱,三个人一合计,帮太太把洞子里的地给扫了,菜园子的野草给拔了,太太说晚上想喝鸡汤,三个人又给太太杀了一只鸡,烧水脱毛净膛,把鸡在锅里炖上。
做完这些之后,三人才向敖小女太太道了别,一起下山。
山路上,季辞给叶希木和敖凤讲了母亲和徐晓斌有一个儿子,以及这个小孩在前段时间去世的事情。
叶希木和敖凤两个人一个听得眉头紧锁,一个听得忿然作色。
“这就是徐晓斌的报应!”敖凤才不管这话会不会冒犯到季辞,愤恨道,“他害死了多少人!他就该断子绝孙!”
叶希木说:“阿姨才去世不久,小孩就去世了,这就很奇怪。”想了一下又说,“两个人都去世不到一个月,徐晓斌在一个月内赶走了两个动他关公像的保洁阿姨,很难不让人联想。”
“我想再找两个懂风水的人验证一下敖小女太太说的话。”季辞说,“如果徐晓斌那个风水阵真的是针对我妈和那个小孩的,我觉得他心里有鬼。”
她看着叶希木和敖凤说:“那么多人被他害死,他怎么不布风水阵?和自己关系亲密的人,反而要摆阵镇压,不合常理。”
“要验证还不容易!”敖凤说,“直接去徐晓斌的办公室,把他那个柜子给撬了,不就真相大白了?”
“如果有这么简单就好了。”季辞说,“徐晓斌办公室的门平时都锁着,走廊上、办公室里面,到处都有监控。平时能接触到关公像的就是保洁,但是连累到保洁阿姨也不好。”
敖凤不说话了,他陷入思考。
叶希木忽然道:“徐晓斌说,是你妈妈不想要那个脑瘫的孩子,所以把小孩丢给他抚养。他说你妈妈在外面自由自在,他辛辛苦苦照顾孩子,带孩子做康复训练。可是你妈妈在的时候,小孩活得好好的,你妈妈去世了,小孩很快也去世,有没有可能——”
叶希木停顿了一下,说:“有没有可能徐晓斌在说谎,其实一直是你妈妈在保护这个小孩?”
*
季辞开车把叶希木和敖凤送回去,然而这俩人之前闹得不可开交,现在谦虚礼让起来了,都说让季辞先把对方送到。季辞说:“那要不车给你们,我先下呢?”
最后还是按距离远近,先把叶希木送了回去。
叶希木下了车,却又绕过来,敲敲季辞的车窗。
季辞摇下车窗,问他:“干嘛?”
叶希木却示意她下车。敖凤在车里极其轻蔑地嘁了一声。
季辞最后还是解开安全带下了车,跟着叶希木走到靠江的路边。“要跟我说什么?”她问。
叶希木看起来有一些委屈和无奈,他望望天,“他说的那些话,你不要信。”
季辞笑笑:“知道了。”
叶希木说:“小狗……”
季辞说:“会帮你好好照顾的。”她忽然想起来什么,“对了,家婆之前就说要加你微信,她要给你发小狗的照片,回头我把你微信推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