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蛋!别亲了!我可是地狱恶灵啊(72)
一边不着痕迹地偷偷将手往椅子下探去。
屋里一片寂静,沈云见没动,段司澈也没动。
时孝安以为自己的动作很隐蔽,微不可察。
他顺利地将手伸到了椅子下的卡槽,还没来得及庆幸,却陡然发现,卡槽里的枪,不见了。
时孝安脸色难看地厉害,而下一秒,段司澈便抬起了左手,食指勾着一柄轻型手枪的扳机槽,在时孝安面前转了转,问他:
“在找这个吗?”
严密的口罩让段司澈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发闷 时孝安过去也没和段司澈打过交道,对他并不熟悉,一时没听出来的声音。
但很明显,现在他已经完全落了下风,只能识时务地将双手举过了头顶,做出投降的姿态,然后道:
“你们想要什么?”
段司澈和沈云见对视一眼,只举着枪对着时孝安,不说话。
沈云见抬腿从身后勾了把凳子过来,坐在凳子上,放下了手里的匕首,开口道:
“时先生,开个玩笑罢了,别这么紧张。”
锋利的刀刃在脱离时孝安的瞬间,时孝安便从桌子下抽出了一把短剑,猛地回身直直刺向了沈云见。
但沈云见却连身都没起,猛地抬腿,便精准地踹在了时孝安的手臂上。
一阵剧痛袭来,短剑脱手而出,“铮”的一声插进了实木书柜的侧板之中。
沈云见看着时孝安痛苦不堪,想要出声的神情,波澜不惊地收回了腿,笑着道:
“时先生,我刚刚都说了,开个玩笑罢了,何必自讨苦吃呢,这可不能怪我。”
时孝安揉着自己的手腕,缓了半天,才缓过劲来,他试探着动了动,所幸没有错位。
他看着沈云见那张有些面熟的脸,脸色依旧难看。
他想骂一句,叛主的狗。
可惜看着沈云见笑盈盈的模样,到了嘴边的话到底还是咽了下去。
刚才书房里动静不小,如果门外执勤的保镖状态正常,早就该进来了。
但现在门外依旧寂静,时孝安就知道,面前这两个人,很可能已经将自己的保镖处理掉了。
现在激怒沈云见显然对他没有半点好处。
沈云见看着时孝安眼神中的变化,就能猜到他在想什么。
他好心解释了一句:
“放心时先生,我们此来是带着诚意的,不会让您有所损失。”
说罢,他沉吟片刻,又道:
“但您好像没什么诚意,说好了合作,却要看人下菜碟,趁火打劫,这可不是生意人该讲的诚信。”
“您觉得呢?”
沈云见面上依旧带笑,但眼神中的杀意却不加遮掩。
时孝安如今年过半百了,按理说无论如何都不该被一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唬住。
但事实却告诉他,沈云见并不将时家的铜墙铁壁当回事。
他甚至可以如入无人之境般,潜入自己的房间,拿刀来给自己一个下马威。
越是位高权重者,越是惜命。
时孝安也不例外。
他在权衡利弊后,对沈云见道:
“我有一件事,不是很明白。”
沈云见很礼貌:
“您请问。”
“你这种人,这样的身手和胆识,放在哪里都是座上宾,你为什么要选择帮段家老二那个初出茅庐的小子?”
时孝安试探。
沈云见闻言,不着痕迹地看了段司澈一眼,舔了舔唇角道:
“老爷子,您也够八卦的,不过说了我是带着诚意来的,这事儿我也没什么不好说出口的。”
他对时孝安冠冕堂皇地说段司名的坏话:
“段司名胆小谨慎,利益至上,薄情寡义还色欲熏心,这些年他能走到这一步,还不是因为我在他身边帮他。”
时孝安并不全信:
“但你是段司名亲信,以他对你的信任,你只要继续呆在他身边,就是段家最大的功臣。”
沈云见闻言却乐了:
“谁稀罕当功臣,我要当的,是段家的主子。”
时孝安一时没明白他话里的意思,但他在面对沈云见时的态度却已经从最开始的杀之而后快,多了两分招揽之心:
“段司澈就肯让你分段家一杯羹?”
沈云见摇了摇头:
“时先生,您错了,我不是要分一杯羹,我要的是全部,包括段司澈本人。”
此言一出,屋内三人陷入短暂沉默。
半晌后,时孝安道:
“所以你这般大费周章,来这里,是为了你自己。”
沈云见没说是,也没说不是,只道:
“我来,是想告诉时先生,别动不该动的心思,段司澈是本分生意人,该您的,绝不多拿,不该您拿的,也一分都不会让。”
“至于底气,就是如果我不高兴,我就能随时灭了你们时家的门。”
时孝安听着沈云见这一番毫不客气的话,不怒反笑:
“好小子,比段司名有种。”
他抬手,摸了摸自己微微渗血的脖颈,然后又对着沈云见伸出手:
“合作愉快。”
沈云见为了表现诚意,没有迟疑,直接伸手,捏住了他染血的手:
“合作愉快,时先生。”
事情谈拢,沈云见拒绝了时孝安对他发出的品茶邀请,带着段司澈,大摇大摆地从时家正门走了出去。
出门后,段司澈和沈云见都没回头。
段司澈也什么都没问。
他知道,人最恐惧的,就是未知。
沈云见今天的表现足以震慑时孝安,只要时孝安不嫌活的长,就不会冒着风险在他们背后放枪。
两人一路走出时家大门,站在路边时,段司澈摘下口罩,点了支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