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蛋!别亲了!我可是地狱恶灵啊(87)
宁澈还是没说话。
李成宝道:“待杜小将军回了国公府,那伤是真是假便明了了。”
宁澈看着李成宝:
“公公敢不敢跟本王打个赌?”
李成宝嗐了一声:“王爷又拿奴才开涮了不是?这自打奴才跟了您,这赌,奴才可就没赢过啊。”
宁澈轻笑一声:“杜黎的伤,是真的。”
今夜沈云见态度属实奇怪,即便是做戏,他也必然会在这种情况下做的滴水不漏。
李成宝这种高手,能死心塌地跟着宁澈,成为宁澈的心腹,自然知道宁澈能坐到如今的位置上,除了绝对的武力,靠的就是他算无遗策的脑子。
但很多事,宁澈想得明白,他一个听令行事的奴才却不用想的那么明白。
于是他只是直白地问道:
“太子殿下今日所言所行甚是奇怪,不知可否信得?”
如果宁澈说能信,那日后办事的时候,自然要留两分情面。
如果宁澈说信不得,那东宫那边的眼线,就该打起十二分精神办事了。
但李成宝此时的疑惑,却也是宁澈近些年来最想不通的事。
他直觉沈云见不是在做戏,在骗人。
但他也不敢就这么轻易排除沈云见演技尚佳的可能性。
于是他在沉吟片刻后,最终还是道:
“盯着他吧。”
皇权争夺,血雨腥风,一着不慎就是万劫不复。
宁澈身居高位,只能宁可错杀。
第76章 江山归你,你归我(六)
沈云见虽然对这些尔虞我诈的事略显陌生,还没能完全适应。
但他有这个世界上最无敌,最悄无声息也最安全的探子。
【他在东宫安插了不少人,我很难完全分辨出来,但是他已经在盯着你了,你现在一天吃了几口大米饭,上了几次厕所,他都拿捏的一清二楚。】
037对沈云见道。
沈云见一听就乐了:【这是不信我。】
【不信你你还笑得出来?】037不解。
沈云见理所当然:【这是好事,现在这种情况,他信我才奇了怪了,而且他越谨慎越好。】
越谨慎,在这场不见硝烟的战争中,才能活得越久,越从容。
037不再说话。
而沈云见也如他自己所说,真的当起了咸鱼。
皇帝昏庸,但该上的朝,还是得上的。
他什么也不用做,只需要早起,坐到那把龙椅上发呆。
待有人提出什么重要的问题时,便偏头看上一眼坐在他下首位的宁澈,问上一嘴:
“摄政王怎么看?”
也便算是皇帝上朝的全部流程了。
而沈云见也就从见过了宁澈的第二天起,沿用了皇帝的那一套流程。
早起梳洗后,换上太子朝服,立于大殿最前方,盯着地板发呆。
无论朝臣们有什么想法,说法,看法,他都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静静站在那儿,一言不发。
任凭其他极力想要表现自我的皇子因为各项事宜在朝堂上和那些朝臣吵得不可开交。
沈云见也只会站在原地,用眼神描绘大殿地板上并不怎么清晰的各种纹路。
时不时还会困倦地打个哈欠。
而下朝之后,在所有其他皇子都在四处奔波,要么想办法做建树,揽功劳,要么偷偷摸摸拉拢朝臣,寻人把柄之时。
他只会坐在东宫院子的湖边上,吃上两屉灌汤包,然后去书房坐一会儿。
待午时临近,便回寝殿睡觉。
一睡一下午。
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任凭什么人求见,沈云见就两个字:“不见。”
种种行径中,唯一有可能做点什么的,就是他在书房里关紧了门,不许任何人打扰的时候。
而除此之外,他还做起了其他一些奇奇怪怪的事。
这些事,通通没有逃过宁澈的耳目。
“回王爷的话,殿下今日请了宫里的绣娘。”
李成宝对宁澈道。
“绣娘?”宁澈扬眉:“可有何背景?”
李成宝摇头:“双亲早亡,无兄弟姐妹,尚未成家,入宫后老实本分,只是手艺一绝,早些年立后大典时,皇后裙摆上那百鸟朝凤图,便是出自这位绣娘的手。”
宁澈琢磨了一下午,没明白沈云见要干什么。
直到夕阳落下,暮色渐深时,东宫突然来人,说是太子殿下有东西要交于宁澈。
宁澈才知道沈云见把自己关在内殿一整天干了什么。
他看着手里那副如同野鸭一般,歪歪扭扭的鸳鸯戏水香囊,眉心开始突突跳个不停。
鸳鸯戏水?
沈云见这是疯了,还是在戏耍于他?
宁澈将香囊丢给李成宝:“拿去烧了。”
李成宝接住那烫手的香囊,哟了一声:“王爷三思,这好歹是太子殿下的一番心意。”
宁澈闻言,咬了咬牙,朝李成宝伸出手:“拿来。”
李成宝哎了一声,连忙将香囊还于宁澈手中。
宁澈将那香囊捏在手中,盯着瞧了半晌,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将香囊打开,手指伸进去,捏出了一张单薄的纸条。
他以为是沈云见传了什么重要的消息。
谁知打开那纸条,上面只写了几个字:
【满月居于夜空】
宁澈反反复复将那一行漂亮而不失凌厉的字迹看了无数遍,然后对李成宝道:
“今日可是十五?”
李成宝嗐了一声:“十六了,今日可是赏月的好时机。”
宁澈将那短短一句话掰开了再揉碎,揉碎了再重组,然后对李成宝道:
“吩咐下去,今夜所有人,盯紧各宫各府,有异常速速来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