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蛋!别亲了!我可是地狱恶灵啊(97)
此刻却像是条疯狗,双腿缠在宁澈腰间,用力将人压翻在榻上。
宁澈既要躲着沈云见的手,又怕将他弄伤弄疼,进退两难,气得手足无措。
他捏住沈云见两只手腕,不让沈云见动弹,沈云见却柔软滑溜的像只泥鳅,手不能动,还能用脚去往宁澈脸上蹬。
宁澈心累极了:“你是太子,这般做派,实在有辱斯文,太不像话了。”
沈云见早已将包袱丢了个一干二净,浑不在意:
“太什么子?老子现在是你大爷!”
宁澈震惊,纵使朝堂诡辩再拿手,到了沈云见这蛮横无理,骂街般的行径前,宁澈也只能无语凝噎。
半晌才叹了一句:“粗俗!”
沈云见冷笑:“粗俗?本宫还有更粗俗的,光看王爷想不想见识见识。”
他说着,挣脱开被宁澈束缚住的双手,便声东击西地往宁澈脆弱的小腹之下袭去。
宁澈神经一紧,立刻下意识伸手去挡。
沈云见便趁机调转进攻方向,一把便掀开了宁澈脸上的面具。
黄花梨木的雕花大床纵然结实,也扛不住两个内力深厚的成年男子在上面这般糟害。
没等沈云见看清宁澈面具下的脸,那张床便哐的一声,从中间一折两半,连带着被褥和两位闹腾的乌眼鸡一般的皇亲贵胄一同陷了下去。
守在门外的陈公公原本正在打盹。
乍一听屋里动静,吓得立马便清醒过来。
刚要推门闯进来,沈云见的耳朵便动了动,对着门外喊道:
“敢进来我就砍了你的脑袋!”
陈公公吓了一跳,放在门框上的手立刻又缩了回来,焦急道:
“殿下可有何吩咐?”
沈云见道:“走远些,莫要碍了本宫的事。”
陈公公听着沈云见这动静,也不像是进了刺客,左思右想不得其果,只能喏了一声,嘱咐跟在他身后的宫人:
“今夜之事,谁要敢宣扬出去,我便砍了谁的脑袋!”
殿内。
床上一片狼藉。
一块黑色的面具静静躺在床脚下。
塌成两截的床板之间,沈云见和宁澈夹在缝隙里相对而坐。
沈云见盯着宁澈的脸一言不发。
宁澈不看沈云见,只低着头,周身气压低沉。
宁澈的右脸并非沈云见想象中的残缺畸形丑陋不堪。
他的右脸和左脸一样精致漂亮。
但右眼眼角连着太阳穴的一整片,却有一块碍眼的疤痕。
那是一枚烙印。
上面还有一个年头虽长却依旧依稀可辨的字。
【奴】。
这个烙印,是存在于原主的记忆中的。
早些年先帝在位时,被抄家流放者,其面上便会被赐予罪奴烙印。
这些人终其一生不允许再踏入皇城一步。
违背者诛九族。
沈云见搜刮了原主的记忆,与宁澈的年纪对得上号的,便是十七年前被判通敌卖国的定国将军家的次子。
罪臣之子,被刻上了罪奴烙印。
如今却执掌皇城,万人之上,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这事一旦传出去,宁澈便是欺君罔上,戏耍于整个朝堂,诓骗于大历百姓。
届时必会受万人讨伐,轻则死无葬身之地,重则灰飞烟灭遗臭万年。
没人会听他解释的。
这是宁澈的秘密。
第85章 江山归你,你归我(十五)
沈云见看着宁澈:
“你本可以极力阻止我。”
宁澈内力深不可测,他要真的铁了心阻止沈云见,他必然会竭力反抗,就算沈云见再不讲理,他也可以逃跑。
但他没有。
他更像是半推半就,欲拒还迎地等着沈云见去亲手揭开他的罪孽,将把柄送到沈云见手上。
宁澈抬眉,看着沈云见:“好看吗?”
沈云见现在脑子里有些混乱。
他想过宁澈面具下的各种可能。
胎记,毁容,残疾,哪怕是畸形,沈云见都自问可以接受。
他千算万算,愣是没算到,宁澈面具下竟是如此致命的秘密。
他没回答宁澈的问题,只道:
“太后知道吗?”
宁澈点头:“太后与我生父,是青梅竹马。”
沈云见喉结动了动:“所以,你是太后的儿子吗?”
宁澈否认:“不是。”
但沈云见却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或许连宁澈自己,都肯定不了。
沈云见沉默了。
宁澈却又不依不饶地问:“回答我,好看吗?”
沈云见抬手捏了捏眉心,然后按住宁澈的后颈,倾身,吻住了他眼角处的那枚烙印。
温热的唇贴在常年不见天日的肌肤上,宁澈闭上眼,睫毛轻颤。
他听见沈云见在他耳边,真诚而温柔道:
“好看,王叔,你不知道你在我心里,有多好看。”
宁澈多年无人问津的秘密暴露于沈云见面前,一时竟有些不知所措。
他有些茫然道:
“你没什么想问我的吗?”
沈云见贴着宁澈的脸颊,伸手将他搂进怀里,问他:“疼吗?”
宁澈道:“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
沈云见却收紧了手臂:“可我只想问这个。”
宁澈张了张口,抬手回抱住沈云见,低声道:“早已记不清了。”
现在想来,烙在身上的痛,与那时候眼看着抄家灭族,亲人被斩于刀下的痛相比,当真是算不得什么的。
两人在狼藉中相拥,许久,沈云见问宁澈:
“王叔,这些年,你有想过替将军府翻案吗?”
宁澈摇了摇头:“我父亲叛国,是事实,铁证如山,他不是被冤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