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独宠灾星小夫郎(175)+番外
正如南橘北枳,南北的栗子长相也不尽相同,九越当地的栗子个头小,一头圆一头尖,皮只薄薄一层。
快过年了,炒栗子也涨价,卖十文钱一包,以往才八文。
钟洺称了两斤,家里一斤,给二姑家一斤。
“这东西要趁热,凉了就不好吃,要是有卖生栗子的倒是能买些,回去放灶上烤一烤,或是煮粥做菜也能用。”
两斤栗子到手,一斤放进背篓,另一包钟洺搁在怀里,拿出一个,用指甲一压,单手捏开,完整的栗子肉现出真容,黄澄澄,香喷喷。
第一个给小弟,第二个给夫郎。
轮到第三个,他丢到自己嘴里嚼了嚼。
“味道不错。”
栗子刚离了铁锅,外面的皮有些烫手,因沾了糖,还有些发粘,里面的栗子肉入口绵而粉糯,有着本身的栗子香和焦糖的甜。
接下来的一路,三人都在剥栗子吃,钟涵学不来正确的法子,只会用牙咬,连续几个都吃得坑坑洼洼。
苏乙手劲不如钟洺,往往要试几次才能顺利捏开,掌握技巧后他开始专心给钟洺和小仔剥栗子,一会儿投喂大的,一会儿投喂小的,着实忙得不轻。
“先不吃了,留点肚子吃午食。”
一斤栗子下去一小半,钟洺收了纸包丢进背篓。
半个时辰后,背篓里已几乎装满,最底下的米豆粮食,往上摞了几条腊肉、两挂腊肠、腊鸡和板鸭各三只。
另有干果、果脯、点心各数包,除却自家吃的,还有走动时送礼用的。
从香烛店出来,蜡烛、线香和黄纸也有了,这些放进了苏乙的背篓里。
东西太多,他们寻了个街角停下,把竹篓摘下来整理一遍,顺便想想还有什么没买到。
“姜还没买,一会儿寻个菜摊,多买些放得住的鲜菜,冰糖也买几包,过年摆一盘,送礼也拿得出手。”
钟洺想起一事,问苏乙,“鸡蛋还买不买,家里的够不够吃?”
“够了,昨日做早食时我数了数,还有三十多个。”
他们如今吃的蛋都是从詹九处买的,他给的价钱便宜,所以钟洺往往一买就是几十个,装满一篮子。
住在海上什么都不好存放,也就鸡蛋能多存一阵子不会坏。
乡里或是村里,不少人家在后院打井,就算是大热天,把鲜肉吊在井里也能放一两日,因井内寒凉。
以后他要是能带着家里人搬进乡里,定要也寻个有井水的房子。
东西买齐,走得肚子也饿,于是决定没买的几样等饭后再说,暂先寻间食肆落座,此处伙计和掌柜也认得钟洺,从他手里买过龙虾等鱼获。
知这水上人卖一回货就是几两、十几两,兜里富裕着呢,必然吃得起好菜,特地给辟了个雅座,端上一壶好茶。
“你们看看,想吃什么。”
钟洺这几个月里时不时教苏乙和小弟识字,现在不说认得多少,至少不是睁眼瞎。
食肆墙上挂了菜牌,一大一小两个哥儿看去,半蒙半猜。
如高汤鲍鱼、鸡汁海蚌、香糟鱼、炒螺片,凡是海里有的他们都不点,来了这里花大钱吃,不如回船上现捞现做。
伙计也晓得水上人爱吃些地上跑的,报一串菜名道:“几位点上四个菜足够,可安排上两荤两素,另添两个凉菜也可,或是甜食点心,小店也有拿手的几样,哥儿姐儿都爱吃。”
闻言,钟洺问过夫郎和小弟,都是爱吃肉的,便把素菜减一道,从一串菜名里挑了糟鸡、荔枝肉、烧蹄筋、金丝焖笋四样,额外加一道五香豆腐素卷,一碗红豆芋泥。
“六个菜有些多了,我和小仔吃不了两口。”
苏乙有心让钟洺少点一道,钟洺道:“难得出来一躺,多点一样就能多尝一样,有我在,不怕吃不完。”
苏乙端起茶壶给他们兄弟俩添茶,闻言悠悠道:“看来二姑说得不错。”
钟洺愣了一下才想起苏乙所指为何,咳一嗓笑道:“一道菜才几个钱,咱们也不是日日来食肆打牙祭,其余事上我可都听你的。”
苏乙莞尔,却也不接茬,钟涵捧着小茶杯,左看看,右看看,果断选择闭嘴不说话。
反正看起来,他的哥哥嫂嫂也没有吵架的意思,可惜他没听闻过“打情骂俏”这四个字,不然会觉得眼前一幕再合适不过。
清浦乡因常有客商来往,食肆里能尝到南北之味,凡是能开长久的,味道没有差的,随便进一家都不会觉得饭钱白花。
三人围着热气腾腾的好菜吃了个心满意足,只觉这顿油水下肚,能一气撑到年三十的晚上,当中绝不会再馋荤肉。
糟鸡酥烂,鸡肉咸香入味,连骨头都能嚼,荔枝肉色泽红亮,酸甜下饭,钟涵吃到嘴角沾了酱汁都顾不得擦。
蹄筋这东西水上人基本不吃,买来不易,更不晓得怎么做,苏乙是第一次吃,惊讶于它的口感,思来想去,觉得海里好似没什么可以与这个相近。
最后端上来的红豆芋泥是道甜点心,钟洺尝了一勺就没再吃,看苏乙和钟涵喜欢,他研究一番道:“这看着也不难,咱们过年时也学着做一碗,摆在桌上好看。”
一家人围坐一桌,谈的都是家常,吃得舒服自在。
饭后伙计来给茶壶续上水,三人各拿一盏淡茶小口啜饮,钟洺坐了坐,放下茶盏起身道:“我去解个手,等我回来结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