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独宠灾星小夫郎(238)+番外
老虎鱼这一大家子都不是好惹的,像是能入菜的青、红二虎,身上硬刺扎人一下可以疼上十天半月,那长相更奇诡的花虎,被扎了且送医不及时,丢了小命也是有的,毒性仅次于锅盖鱼的尾巴。
水上人基本“闻虎色变”,渔网里若有虎鱼,大多直接拍死再丢回海里,可越是这等鱼越有好味道,堪称珍馐。
钟洺把鱼倒进食肆给的盆里,将自家的桶空出来拎着,对闵掌柜道:“也是看在您的面子上,我才应承这桩生意,不然平常在海里我也是绕着这些个毒物走的。”
“所以我才说亏得有你,可帮了我个大忙。”
和钟洺认识许久,彼此间生意来往从来都是和和气气,没出过岔子,而且时间愈久,愈知钟洺的本事是独一家的,再没别人能胜过。
赶上想要什么特别些的食材,只管找他去下海寻,但凡他肯应,就没有寻不到的。
四条不算太大的鱼,闵掌柜支了六两银子,又差使伙计装了一篮荔枝给钟洺,与他闲话道:“听说你夫郎怀了身子,我还没朝你道贺。”
钟洺笑道:“确有此事,竟不知这风都刮到掌柜您耳边了。”
“嗐,咱们清浦乡就这么大点地方,识得你的人多,提起时难免说一嘴。”
他把银子和荔枝给钟洺,“回头孩子满月,我可得随一份礼。”
“那就先谢过掌柜了。”
指尖破开薄薄的红色荔枝壳,里面的果肉如玉剔透,香甜的汁水淋漓,一口咬下胜过蜜甜。
不过太甜的果子吃多了容易上火,尤其是荔枝,年年夏天都能听说谁家人贪嘴吃多了,夜里鼻子淌血的事。
一家人数着数吃,各自吃了十来个就罢手。
今日二姑一家子下午没来出摊,不然都不必往家里拎,分一分便能吃光了。
钟涵洗干净粘巴巴的小手,回来跟苏乙讨干帕子擦手,苏乙给他一块,又替他把挽起的袖子放下。
把余下的荔枝收起来前,又逢詹九来送寒瓜。
个头不小的寒瓜放在桌上,发出“咣当”一声,一共两个。
他抬手拍拍,声音带着回响。
“包熟包甜,我直接去农家地里挑的,带回来好些,在那户人家里还切了一个尝,都是脆沙瓤的。”
“我原想着在井水里湃一夜,明天送来吃才凉爽呢,我娘说嫂嫂和小仔都不宜吃太凉的,便没往井里放。”
大寒瓜确实讨喜,在街上买寒瓜,好些都是半个半个的买,还有论块叫卖的,一牙瓜就能卖个几文钱,还不一定多甜。
因寒瓜不好种,要么长不大,要么皮厚肉薄全是籽,或是瓜瓤红里泛白,吃着没滋味。
月前詹九说寻到个老瓜农,预计从他手里买一批好瓜,也省的那老汉自己推车到乡里来叫卖。
把寒瓜放下,詹九却没立刻走,一会儿摸鼻子一会儿抓后脑勺,钟洺看他都觉浑身难受。
遂给苏乙递个眼色,后者叫着小仔把他领到后面去,说拔几根树底下的野草编草蚱蜢。
两个哥儿走后,钟洺直言道:“你是来打听莺姐儿的事?”
詹九登时更加局促,片刻后,认命似的塌了肩膀道:“恩公你……何时瞧出来的?”
“凡是阿莺在这里守摊的日子,你有事没事都要来转两圈,只要不是瞎子,谁还看不出来?”
自打意识到詹九可能对唐莺有心思,钟洺早就盯住了他,回想起过去种种,恍觉这小子惦记他表妹不是一日两日,可陆上人与水上人压根不得通婚,詹九不会不知。
“平日里你装傻,我们也就不点破,今天这般作态,想来也是前两天听说,近来我二姑要给阿莺安排相看。”
他扫詹九一眼,顿了顿道:“姐儿家的私事与你无干,我不会同你多嘴,且无论你对阿莺的心思几分真几分假,你们的事也难有结果。”
况且真要钟洺说,就算暂先不论门户之别,詹九也不算是良配,即便“浪子回头”,过去混不吝的事亦没少做,他不知就算了,偏他对那些最是清楚不过。
因和二姑家关系亲近,唐莺就和钟洺的亲妹妹没两样,詹九此人,当兄弟处可以,合伙做生意也使得,但若做妹夫,他得使劲掂量。
詹九默然半晌,缓缓道:“我也知这道理,但却总是不肯死心。”
这也确实只是他的一厢情愿。
眼看汉子黯然离去,只留下两个孤零零的寒瓜,苏乙拥着小仔回来,朝詹九离去的方向瞧两眼,低声同钟洺道:“这是说开了?”
“算是吧,纵然有缘,也是无分。”
顾及小仔在,他们两个把话说得含糊,钟涵听了个半懂不懂,心知大哥和嫂嫂有事瞒着自己,却也没有细问,就算是问了,也只会被一句“你还是小孩子”打发走。
他手里举着苏乙编的草蚱蜢,小声嘀咕,“小仔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呢。”
等他的小侄子出生,自己当上姑伯,应该就算是“大人”了吧?
——
家里的猫崽见风长,分明不久前才是一只手能托两个的小团子,现今已变成能踩着栏杆跳上房顶的“闯祸精”。
今天碰倒盐罐子,明天趁夜叼出鱼干来啃一排牙印,后天追着打闹时钟涵去拉架,你一爪我一爪,把衣服都给勾出两个洞来。
由于小猫崽属实可爱,一家人都默契不提送走的事,忙一日回家摸两把都觉心情大好,现下却是不得不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