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独宠灾星小夫郎(74)+番外
到了眼下,他听罢二姐讲的,方知缘分二字的玄妙,也为侄子乐意正经踏实的过日子高兴。
回娘家这两日他没少在暗中看,包括昨天的喜宴,小两口来敬酒时眼神你来我往,和个棉线团似的缠在一起,怎么看都是真的心许彼此。
再说苏乙,模样称不上多出挑,可看着就让人舒服,一双圆眼睛有灵气,眼神干净,不是那等小家子气的,或是刻薄相的。
只是太瘦了,孕痣也黯,不养好身子怕是不利生养,他自己也是哥儿,知晓哥儿的难处,比起姐儿他们本就不易有孕,谁家娶夫郎不盼着早生贵子开枝散叶。
他把这事记下,想着临走前得找个机会,分别提醒钟洺和乙哥儿一二。
吃罢早食,钟洺和苏乙暂且闲不下。
苏乙新过门,没有公婆但有长辈,他俩人需得去钟家三叔家站一站,昨天三叔和三婶可没少出力,另还拿了礼,打算去谢孙阿奶。
她老人家收留了苏乙半个月,加起来没要够一钱银子,成亲当日还当了半个娘家人送嫁,这份恩情值得记下。
至于四叔一家,钟洺是不打算去的,昨天喜宴,他四婶伯郭氏果然称病没来,只四叔带着钟石头来随了礼,吃了酒。
既然人家是这般态度,他们何必上赶着去招呼,原本纵然是亲戚,总也有亲有疏,出海时也只需要和四叔与钟石头打交道,和郭氏远了就远了,碍不着什么。
真要是传出去,他一个当婶伯的和侄夫郎作对,人家没过门就企图穿小鞋,丢人的是他自己。
到了三叔家,钟三叔和梁氏都高兴得不行,自是一番招待。
梁氏还专门给苏乙冲了一碗糖水,接着唤来钟虎,让他将钟豹和钟苗都找来,挨个叫了人。
“现下是嫂嫂了,以后可不能叫错。”
钟虎现在看见钟洺与哥儿走在一处,还有些回不过神,怎都是一家兄弟,差距这般大。
他暗中喜欢姐儿喜欢许久,最后眼瞅着姐儿嫁了旁人,他大堂哥不久前还和自己打光棍,羡慕守财哥有媳妇送饭,结果这才多久便好梦成真。
三叔家孩子多,昨天见是见了,就是匆忙,今日才算是正式认了认人。
结束后一家子围坐,钟三叔这人爱摆个长辈架子,最喜啰嗦,以前钟洺不着调时没少听他说教,后来听多了,见了他便绕路走,把钟老三气得直蹦。
现今见钟洺学好了,还成了家,对着苏乙,他那老毛病又犯了,把着一盏子粗茶水,说得唾沫星子横飞,实则细想想,无非就是些踏实做事、勤快持家、攒钱立业的老生常谈。
说着说着,钟洺已经神游天外,钟虎对着船板上的一个木疤发愣,钟豹和钟苗哈欠连天。
苏乙不是钟洺,以前哪有长辈正儿八经和他说这些,放在别人那是听得耳朵起茧,在他这新鲜得不行,听到关键处还会点头附和应答。
钟三叔仿佛遇见了知音,到了后来,好脾气的梁氏都坐不住也受不了了,给他使了好几个眼色,结果这人和没看见似的。
梁氏无奈,只得换了法子,给钟洺使眼色,让他寻个由头赶紧溜。
钟洺巴不得如此,他和梁氏交换了个眼神,又被迫听了几句,找准时机,主动开口道:“三叔,坐了好半天,着实打扰你和婶子了,我俩也该走,因还得往孙阿奶船上去一回,去晚了怕是要赶上午食饭点,多少不合适。”
钟三叔连声道:“那里是该去的,你俩这事做的妥帖。”
他看看时辰,也不留人了,“既如此就早些去,改日得了空再来坐。”
出了船,钟洺松口气,同苏乙笑道:“我三叔一开腔,家里的猫都烦得跑,没成想你坐得住。”
苏乙真没想那么多,他挠了挠脸颊道:“三叔说话还挺有意思的,我听着听着就听进去了。”
钟洺把手里给孙阿奶的东西换了个手提,转到苏乙的左边,牵住他手往前走。
“那是你头一回听的缘故,等再过几年你就发现,他来来回回就那么几套词。”
苏乙的手臂因为钟洺的牵动而前后轻晃,“我还没听厌,就多听些。”
他顿了顿道:“其实我听的时候在想,原来家里有长辈是这种感觉。”
以前舅舅还在时也爱东拉西扯,但却不相同,因在那处他总归是个处境尴尬的外人,卢家人如何说说笑笑,都与他不相干。
不像二姑、三叔他们,真把他当做家里人看待,望过来的目光和蔼、慈爱,没有冷淡与嫌恶。
钟洺多少想得到小哥儿这会儿的心情,“现今你我成了亲,夫夫一体,我的姑伯叔婶,弟弟妹妹,也都是你的家人,你喜欢谁,就与谁多亲近,不喜欢谁,少说几句话也无妨。”
说到这里,他顺嘴把郭氏的事讲了。
“你在村澳里估计也听过我那四婶伯的名声,称不上多坏,却实在让人喜欢不起来,现下他说你在先,我不会因他是长辈就忍让,过后你见了他,打个招呼就罢了,多余的不必理会,他要是背着我同你说什么不中听的,你只管来告诉我。”
又分别同他讲家里其他人都是怎样的性子,以及族里还有谁家和自家走得近,以后估计也会打交道,像是钟守财一家子,六叔公一家子云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