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星坠落之夜的来客(165)
药水味道很冲,诺拉喝了一口就想停下,可爱德华早有防备,接过杯子给她把药水都灌了进去。
一杯药水灌完,恶臭的味道堵在诺拉胸口让她直想吐,但爱德华冷冷地说:“如果吐出来,我给你姐姐那五千协防的军队就别想要了。”
诺拉听罢,硬生生把药水吞了进去。
“这才像话,”爱德华满意地笑了,拍了拍她的脸,“记住你作为妻子的职责,只要你给了我你想要的,我也会给你你想要的。”
回去的路上诺拉一言不发,爱德华也没费心思再去哄她。回到卧室时,诺拉一眼看到摆在梳妆台上的锡兵玩具,她走过去把它拿起来,手指轻轻划过它的熊皮帽,脸颊和挺拔的身躯。
“还真是个小女孩,喜欢玩具吗?我改天让人给你做一套玩偶士兵。”
“不用了,陛下,”诺拉无力地说,她朝爱德华转过头,“我今天很累,可以让我休息了吗?”
“我恐怕不行,亲爱的,你刚刚喝了药,今晚是药效最好的时候。”爱德华冷酷地说,“你该长大了,不要让我一而再再而三地提醒你的职责是什么。”
诺拉转头看向窗外,眼神空白:“悉听尊便,陛下。”
——
诺拉没有用魔法祛除身体上的伤痕,于是直到五月,它们才渐渐消失。
爱德华给她指派的新侍女叫达芙妮,是个温柔可爱的普通女孩,她怜惜诺拉,请求她在夏博的巫师笔友帮忙,让诺拉身上起了像是天花一样的溃烂,看上去具有很强的传染性。这才让爱德华几个月都没再碰过诺拉,还给她争取到了单独的卧室。
直到六月初,鞭痕完全消退,诺拉才又一次参加了一次晚宴。
贵族们依旧对着诺拉露出虚伪奉承的微笑,但她却开始感到厌烦。酒过半巡,诺拉出门寻找洗手间,却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
“没错,就这样,收紧一些。”
那是她丈夫爱德华的声音,她走过去,将门打开一点小缝。爱德华背对着她,另外还有一个穿着红裙的女人,诺拉看不到她的脸,只能看到她的手章鱼般缠着爱德华的后背。
诺拉看了许久后才合上门离去。她心中充满了震惊与恶心,身体发冷,微微颤抖,在楼梯拐角处,她没注意到阴影中还站了个人。
在诺拉经过时,那个人开口了。
“不应该啊。您在嫁来亚拉铎前,难不成当真相信了我叔叔实际上是个绅士的鬼话?唔,不过他在外面确实装的有模有样的。”
诺拉被吓了一跳,她看过去,一个棕发的年轻人靠着墙,嘴角含着一抹笑容看向诺拉。
他是杰拉德王子的儿子,爱德华的侄子,泽维尔·赫伯特。
“王后陛下,”他鞠躬行礼,“请问我是否有这个荣幸护送您回到舞会大厅?”
“当然。”
泽维尔带着她走过回廊,又穿过一间无人的大厅,来到一处阳台。
“这儿不是舞会大厅。”诺拉说。
“没错,这儿不是,但这里没人过来,很适合聊天,王后陛下,您没有什么想要问我的吗?”
“爱德华的前两任王后究竟是怎么死的?”诺拉想了想,问。
泽维尔挑眉:“这难道不是很明显了吗?那两个女人被折腾得半死,还是没能给我叔叔生下继承人。她们已经没用了,自然就被随意处置了。”
诺拉闭上眼深吸一口气:“那他在外面呢?还有多少女人?”
“你的手指加上脚趾都数不过来!”泽维尔说,“但有个值得注意的问题,有这么多情妇,我叔叔却连一个私生子女也没有。”
诺拉猛地睁眼,意识到了什么。
“所以你瞧瞧,国王陛下是个多么自私愚昧的人,明明事实已经摆在眼前了,他却还是宁愿让妻子被各类江湖巫医折磨鞭打,吃下各种奇奇怪怪的东西,也不愿意承认生不出孩子是他自己的问题。”
看诺拉没有说话,泽维尔问:“他是不是已经在你身上想歪招了?”
诺拉颔首,屈辱的感觉再次涌上心头。
“我已经猜到了,”泽维尔扶着栏杆看向远处,“你几个月没出门,我就知道他定是又在为了孩子折腾他的王后。前一任王后曾经被他打得半身不遂,国王下令谁也不许帮她清理,她泡在自己的排泄物里,没几天就疯了,白天唱歌,晚上怪笑,最后没出一个月,她用头发把自己缠死了,对外却说是病死的。”
明明接近初夏,诺拉却浑身发凉,寒意顺着脊柱直冲天灵盖。
“当然,你不用担心,毕竟你是凯恩的公主,国王不敢这么对你的,顶多是给你栽赃个罪名,像第一任王后一样砍头,不受什么罪。”
“我并不想被砍头,谢谢。”诺拉冷冷地说。
“英雄所见略同,我也不想你被砍头,”泽维尔伸手想触摸诺拉的脸,被她躲开了,他浑不在意,咧嘴一笑,“这么漂亮的一颗头,还是呆在它原本的脖子上比较好。”
“所以你叫我来是为了什么?就为了告诉我这些吗?”
泽维尔低下头,在诺拉耳边暧昧地低语:“自然是寻求合作,我叔叔无法给你一个拥有卡宁和赫伯特血脉的孩子,但我可以,只要你能怀上孩子,我叔叔不会去管孩子是怎么来的。”
诺拉抬头:“你对每任王后都提过这样的建议吗?”
“不,只有你,你是特别的。”泽维尔温柔地说,“如果你同意我的提议,那么就穿上红色的裙子去花园里采下一朵白玫瑰别在胸前,我会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