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际:为联盟之崛起而读书(221)
“相信大家都认识这个词,这也是我最喜欢的数学杂志的名字。”
周晓辰喃喃道:“混沌。”
“没错,”索尔仁尼琴:“关键在这里:一切算法的终末,大体有两种,或是收敛,或是混沌。”
“无论我们定下多么美好的初衷,无论我们写下什么样的底层程序,当算法开始制定规则的时候,当齿轮开始转动的时候,它的命运其实已经注定了:它最终会走向这两极之一。”
“我先把结论放在这里——它也可能是错误的。”索尔仁尼琴:“我不会解释这个结论,这将是你们这学期的期末论文题目:请证明,或者证伪这一结论。”
对于期末论文周晓辰没有一点头绪,但当她从课堂上出来的时候,脑子确实是混沌的。
想不通的时候,与其折磨自己,不如请教别人:“小林啊,你怎么看?”
“我也只有个模糊的想法,”林见星:“我妈给我讲过一个故事。”
“有一个蓝星时代的公司,他们招聘人员的时候,最开始是人工看简历,但后来简历太多,实在看不过来,就交给了人工智能。”
“他们把落选的简历和最终留下的简历给AI学习了一下,然后就让AI走马上任了。”
“刚开始一切运转良好,选出来的人都不错,很省心。时间长了,有一次搞校友联谊的时候,忽然发现整个公司绝大部分人都是天宫大学毕业的!”
“因为是AI决策,理论上不存在故意搞’天宫帮‘的可能性,他们回去检查最初交给AI的’训练材料‘,发现在通过的简历里,统计下来天宫大学毕业生确实是最多的,问题是,只比第二名多两个人。”
“就是这微小的’多两个‘的差距,最终在算法的马太效应下,放大成了’天宫帮‘。”
第203章 算法笑话与往期预选赛复盘
“无法区分噪音和趋势的永恒难题,”林见星最后总结,“原本可能是噪音的’两个人‘的差距,在一轮一轮迭代的放大下,最后变成了根深蒂固的学历歧视。”
“更可怕的是,人类会反向解读算法,然后根据算法的规训调整策略,”周晓辰意识到一个更严重的问题:“当人们发现天宫大学的学生更容易就业,就会削尖脑袋去考天宫大学——路径依赖就这样形成了。”
“人类的决策机制,跟AI也并无多大不同,”奥拉:“提取几个简单粗暴的标签,按照这些标签把人和事分类——AI只是人类思维方式更加简洁直白的缩影。”
这让周晓辰又想起了蓝星的算法笑话:“传说有人用AI做了一个’狼吃羊‘游戏,吃到羊加分,撞到石头扣分,扣到负数就是’死了‘,弹出游戏。迭代几百轮后,诡异地收敛在了一个固定的负值。”
“算法组百思不得其解,最后发现是撞石头的惩罚太重了,越努力越倒霉,AI最后发现,最优解是开场直接碰石头自杀。”
“噗,”能戳中奥拉笑点的东西不多:“算法笑话真是永不过时。”
谢东流认真听完了整场对话,然后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混沌:“完了,我要挂科了。”
周晓辰心有戚戚:“泡图书馆,去吗?”
图书馆一层提供免费薄荷茶、咖啡的地方,现在键政氛围前所未有地高涨,四人到的时候,那里已经聚集了一群人,正在慷慨激昂、大谈特谈“霍布斯和卢梭的社会契约论有什么异同”。
路过的学长学姐侧目:“哟,《论社会契约与不平等》又开课了?”然后露出往事不堪回首的表情。
周晓辰好奇去听了一耳朵,但听完就记住了霍布斯的“一切人反对一切人(all against all)”——毕竟她对“社会契约论”为数不多的认识就是国家权力的合法性来自人民的同意,通过每个人让渡一定的自由和权利,形成“社会契约”,来寻求群体利益的“最大公约数”。
作为一个纯小白,周晓辰的政治学研究之路漫漫其修远兮,但他们很快发现了图书馆的许多额外便利。
比如复盘比赛YYDS的多人全息放映室!
配沙发和全息头盔,多人沉浸式观影。
“我上学期为什么老宅在寝室啊?”谢东流躺在沙发上,回想一下宿舍的铁桌椅,感觉自己错过了一个亿。
奥拉:“可能是这间寝室宅人太多了,传染。”
周晓辰/林见星:……
从新年假期,四人再拉上阿莉萨,就开始一场一场复盘往期联盟预选赛。预选赛和最终的实弹赛虽然表面上机制差不多,但因为胜利判定规则的差异,导致整体策略出现了很大区别。
分歧从最开始的出装环节就很明显了。
周晓辰:“苟,太苟了。”
奥拉:“并且有越来越苟的趋势。”
所谓“出装”,就是在限定条件下选择装备。整支小队8人的星舰和机甲分别有总计100分的装备分,基础款星舰/机甲各计5分,总计40;剩下60分就是“出装”的空间,如何分配这60分,提高整体的性能和战斗力,对整场比赛至关重要。
装备列表在星际军校联赛规则中给得很详细,基本囊括了联盟和帝国的现役经典款,当然出于保密考量,会比军队实装的低一个版本(譬如军队使用“赫尔墨斯-F13”,那么比赛用“赫尔墨斯-F12”)。
常规的出装思路(指帝国那边的出装)通常是“1旗舰1盾4主攻1维修1支援”的进攻阵容,或者把“1盾4主攻”替换成“2盾3主攻”的稳健阵容。
常规的出装都是相似的,而奇葩的出装则各有各的奇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