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际:为联盟之崛起而读书(237)
阿列克谢不知道周晓辰脑子里有这么多破坏气氛的废料:“从那里可以看到下面的’下城区‘,跟环绕星球的天空城平行延伸,像地表的一条沟渠——而那里的人就像生活在沟渠里面的虫子。”
“那是我少年时代对阿喀琉斯贫民窟的第一感觉,当时我没有意识到这种感觉有多么高高在上、令人作呕。”
“我知道母亲很介意下面的一切,她说这是不对的……但我不知道为什么是不对的。直到18岁那年,我认识了一个在天空城和贫民窟之间走私、偷渡的’蛇头‘,跟着他偷偷去了一次下城区。”
说到这,他仿佛生怕打开了潘多拉的魔盒,握紧周晓辰的手:“你得答应我,不要去那里。那里没有道德,没有制度,也没有法律,甚至比虫族的巢穴还要危险——面对后者的时候你至少还有武器和战友可以依靠。”
周晓辰心里吐槽,当剧情里聊到这个的时候,如果后面不去就不礼貌了……
但这可不兴说,她赶紧发誓:“我不去!我就去你爬过的信号塔,偷偷看一眼。”
她又有点开心,仿佛窥见了阿列克谢的B面,虽然他把自己批判得好像“何不食肉糜”的彼得·潘,但周晓辰还是脑补出了一整条的阿喀琉斯初遇版if线,自己乐起来……
阿列克谢猜出她在乐什么,又不好意思问她……
此时的论坛“触手猫”帖里:
“都别蹲了,今天没有擂台,触手猫去约会了,在图书馆,我还听了半天壁脚呢!”
“楼上也太猥琐了。听到了什么?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快分享一下!”
“轻置玉臀。”
“这可不能怪我啊,谁让他们要在图书馆公共区域聊天,是壁脚非要钻进我的耳朵!”
“所以到底聊了什么?”
“霍布斯与卢梭的人性论。”
“???”
“啥??”
“他们在’键政区‘,当时正好都在聊这个。”
“……”
“然后还聊起了同一个人在帝国的自私和在联盟的无私什么的。”
“↑你个钢铁直男,我也在那听壁脚,你总结的是啥啊?明明聊的是’如果我是帝国人你会讨厌我吗‘和’在诺亚军事学院相遇的if线‘。”
“妈耶,嗑到了!”
“什么if线!我嗑死!!”
第218章 从生命游戏到文明棋
决赛前这一个月,除了打擂台,周晓辰倒也不全是在游手好闲,学业多少还是取得了一点进展。
首先是跟阿列克谢的有关“if线”的讨论后,大约是在小天使面前永远超常发挥的情商激活了她的大脑(?),以致于秃头了两个月的政治学论文突然有了一点想法。
她列出了这么几条:
第一,人性和社会规训是相互作用的。以合作共赢为主线的社会契约让人的表现更支持“性善论”,道德进一步维护秩序;而以零和博弈为主线的社会则让人的表现更支持“性恶论”,自私进一步崩坏秩序。
这种互相促进、螺旋上升的人与社会的相互作用,让“性善”还是“性恶”如鸡生蛋还是蛋生鸡一样难以说得清楚,而一旦陷入循环,就很难再脱离。
第二,因为上述相互作用是升级的,所以无论怎样的社会形态,都处在逐渐的扭曲或崩坏中。前者倾向于形成越来越牢固的规则和越来越森严的秩序,后者则倾向于混乱和分裂,无论哪一种,都会导致契约的最终失效和重启。
这是社会学的“算法”——社会最终走向“收敛”或“混沌”。
第三,绝对的秩序是绝对的暴政,绝对的自由是绝对的丛林。
文明像钟摆一样在这两极之间运动,而无论哪一极都已经很难称得上是“文明”——所以文明只能震荡地存在于两极之间。
上述这些还只是粗略和稍显武断的观点,最终形成一篇论文,还得理清把这些论点串联起来的逻辑脉络,并且大量阅读书籍、文献和联盟、帝国公开统计数据,寻找佐证。
另外,受到林见星的启发,周晓辰还打算写一个算法小程序来模拟联盟式的依托算法和人工智能的“去中心化”管理,当然,是简化版——周晓辰的编程能力还停留在少年编程班的水平,好在星际时代了,编程这种强逻辑性的工作AI完全能够胜任,只要需求清晰,不用自己秃头。
联防大很多课程都提供编程辅助AI,比如《战棋与指挥艺术》——周晓辰蹭着一门课的资源做另一门课的作业,觉得自己非常鬼才。
小程序以著名的康威“生命游戏”为模板——这是蓝星时代二十世纪由数学家约翰·康威发明的“生命棋”,是最著名的二维元胞自动机。
“生命游戏”可以理解为一张无限的正方形网格,每个格子是一个“细胞”,只有两种状态:生存/死亡(填充/不填充),从随机或固定填充的初始状态,生命棋按简单的规则演化:
一,当存活细胞周围八格多于三个活细胞,那么细胞死于拥挤。
二,当存活细胞周围八格少于两个活细胞,那么细胞死于孤独。
三,当死亡细胞周围八格正好有三个活细胞时,细胞复活。
就是这么简单的三条规则,如果算力足够,这张“网格”足够地大,甚至可以演化出堪比真实生命的复杂度。
周晓辰在这三条规则的基础上,制定了她的“文明棋”演化法则:
一,文明中的个体占有资源初始值为1.0,每一帧随机运动一格。个体生存策略分为“鸽派”和“鹰派”,鸽派倾向于合作共赢,鹰派倾向于零和博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