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如此美貌怎么可能是反派(155)+番外
国师略带沟壑的脸越来越近,裴萱萱没时间回头去安慰崩溃的齐桑徊,慌忙间抬起手中的妄念,剑尖指向国师,意为对方若敢再近,她也不会再客气。
“裴御萱?”玩味地对着裴萱萱打量了好一番,国师才正视她的脸,眼神顿了顿,从中带有惊艳之色,随之表情忽而变得丰富,却让裴萱萱感到格外的恶心,不由得将手中的妄念又握紧了几分。
“你的师父将你养得不错,确是个美人。”
“你不记得我不打紧,毕竟,于你入门时,我便离开天筑了。不过没能亲眼见证你的成长,还真可惜了。”
意味深长地继续盯着裴萱萱仔细打量,他一边看,还一边眯着眼,如同在欣赏着枚精美的摆件。
裴萱萱回以冷眼,忽听到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立马果断回头,止住了田渊柏欲要上前砍他的冲动,继而淡漠应答:“你这番话,究竟想要表达什么?”
也许是裴萱萱终于对他的话语有了实质性地回应,又或许,他终归是忌惮站于裴萱萱身后几欲上前予以他重击的田渊柏,国师没有再继续往前迈步,而是滞住了脚步,端正了站姿,就好像在期待裴萱萱能认出他来。
“哦,对了。”
难得听到国师会发出笑声,裴萱萱却觉得在这安静的地方显得万分诡异,越听越瘆得慌,让人禁不住冒了阵冷汗。她的心突突狂跳,一种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我忘记告诉你们我真正的名字了。”
国师背起手,在原地左右踱步,而另外一个无法忽视的声音,导致裴萱萱略感不安地朝身后瞧去。
此时,齐桑徊开始不断大口喘着粗气,裴萱萱咬紧下唇,她明白,齐桑徊此刻定是崩溃到近乎失控了,才会下意识用这种方法逼迫自己冷静下来。
“非悔啊。”正因如此,这又使国师来了逗弄她的性质,薄唇吐出其道号。
将放在裴萱萱身上的视线挪开,国师的目光瞥向一直缩在裴萱萱身后的齐桑徊身上。
“你只知道师父姓什么对吧?”露出个带有恐吓味道的笑,裴萱萱背脊发凉,只觉对方阴恻恻的。她谨慎地护着齐桑徊往后撤了几步,恍惚间,冰凉的手却被身后的田渊柏紧紧包起,温暖又宽大的手掌,此时正捏着她的手轻柔地摩挲着,似在安抚她。
“师父……非悔只记得师父姓丁。”
齐桑徊此刻哪里还顾得上身旁两人的动作,她稍稍移位,往斜侧乖巧地挪了挪,探出了半个身子,继而如丢了魂般双眼无神地死盯着对面,浑身止不住地颤栗,犹如一只受了惊吓的兔儿。
“丁?”裴萱萱在田渊柏的安抚下心情确有舒缓,可刚平稳的情绪,又在齐桑徊的这句话之下再次被调动了起来。
她的脑海中,猛地炸出个平日里连想都不敢想的名字。
同门……又姓丁……
“不错。”国师仰头狂笑,就好像折磨齐桑徊的精神力是一件值得他可乐之事,将她当做一个玩具般逗弄。
“鄙人姓丁,单名拎个沥字。”
“正是你们二位那被逐出师门的师伯。”
颇有言尽于此之意,绕了这么一大圈,丁沥也有些口渴了,他清了清略微发干的嗓,阴鸷的眼神似想用其将面前的两个同门击溃。
“你们齐国的那个什么国师,其实早就被我杀了。”
也许是觉得从裴萱萱和田渊柏身上捞不着什么刺激的点了,丁沥又将矛头转向齐桑徊,直到看到她瞳孔蹦出股失控的惧怕感,红在她的眼眶环了一圈,使她看起来更像只弱小可欺的小兔子了。
这才满足抬起手,丁沥心一凌,手指捏着下巴的皮肉狠戾朝上一掀,而后对面三人便听到声清脆的撕拉响,伴随着张如蝉翼般轻薄的面皮出现在他的掌中,用于易容的脸皮于他的脸上剥落,露出了本来的面目。
裴萱萱没有见过丁沥,至少,从裴御萱残缺的记忆哪怕是东拼西凑,也都是拼不出这张脸的。
此人终于在各种意义的撕破脸皮后开始步步紧逼,所以三人得以近观其模样。
丁沥身形高大神武,两道黑眉如钟馗的硬茬直飞入鬓,双目如铜铃,微凸着,瞳孔黑漆漆,如望不到底的深渊。裴萱萱暗自叹了口气,只可惜其道貌岸然又掩不住邪恶的模样,纵然抱着臂,俨然一副高高在上不可侵犯之姿。
又曾是天筑门修至半神的修道者,若丁沥当年潜心修炼,不走歪门邪道,估计也会是一个降妖除魔的好神仙。
可惜就可惜在啊,天下熙熙皆为利来,丁沥终究是选择染了身俗尘,为权为利背叛天筑门,修禁术,杀凡人,炼妖蛊,最终落得个被天筑请来的雷劫废去其一身仙术,赶出师门,放逐蛮荒的下场。
裴萱萱读出了丁沥眼中的不甘,所以亦不难看出此人眼中的九分残暴之色,确不好惹。
而仅存的一分良善,只因使裴萱萱忽然想起了一个人——华竹。
再仔细一瞧,丁沥与华竹眉眼之间,竟还真有几分神似。
但也仅限于此了,丁沥此人煞气太重,眉目间总带着股黑云,与自己那仙风道骨的师尊相比,是云泥之别。
不!
内心禁不住比对了一番,裴萱萱在节骨眼上选择就此打住。
这个丁沥,压根就比不上她的师傅半分。
此人暗杀齐国国师,心术不正,妄图利用其职能之便在齐国掀起场风浪。而华竹派她下山,是为协助齐国而来,为苍生祈福,为无辜的世人寻佑。
二者相较,格局尽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