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如此美貌怎么可能是反派(239)+番外
裴萱萱脑子像被海底的藤蔓缠绕了几圈,挤得生疼,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先前在“母泉”里泡的,果真应了那句老话——脑子进水了。
总之,脑袋就是疼得很,就连对面二人偶然的几句对话,她有时都会听得不甚清楚,远远传入她的耳内,像一台陈旧的留声机在播放着什么。
“计蒙,按你的意思来看,那我们也只能干等着了?”
女声叹了口气,又好似心中的烦闷被一同吐了出来,语气显然是要比之前轻快了些许。
裴萱萱感受到自己额边的碎发被其呼出的气吹起,挠着她的鼻尖,痒得很,让她忍不住想打喷嚏。
又尝试着动了动,这时,裴萱萱惊讶地发现自己的手指竟然能动了,诧异之下,那个一直在说话的女人却忽而将她抱起。
这不抱不要紧,一抱,裴萱萱忍不住发出了声怪叫来,有如猫儿的嘤咛,虽然很小很小,且仅有她自己能听到。
但也是好事,毕竟这便代表着,她即将能开口说话了。
“你可真仗义啊,裴萱萱。”
女声的语气略带责备,裴萱萱下意识暗暗蹙起眉,才发觉自己竟然连表情也开始能做了,趁热打铁,她继而接着皱皱鼻子,嘟嘟嘴。
与设想的一样,身体的控制权回到了她的手中。
“起来啊裴萱萱,你还想睡到什么时候。”
身体被抱在那个女人怀里不停被摇晃着,裴萱萱本来头就疼得紧,这下胃里忽而一阵翻江倒海,差点没控制好吐了出来。
不对,等等。
她记得她在现世没什么女性朋友啊,但此人知晓她的名字,着实离奇得很。
方才因身子还未完全恢复,裴萱萱一门心思只扑在了怎么夺回身体的掌控权之上。
到现在再回头想想,分析了会之前那两人说的话,裴萱萱的身躯便禁不住一颤,差点再次昏了过去。
只因她回想到,此时抱着她的这名女子,方才竟叫出了“计蒙”二字。
计蒙?
莫不是……
她还困在那本书里?!
趁着自己还未苏醒,裴萱萱在黑暗中努力分辨着那个女声的身份。
公主……
于她认识的人之中,能被称作“公主”的人,可不就是只剩下齐桑徊吗?
“嗬!”
这个方法果然奏效,裴萱萱不断刺激着自己脆弱的大脑,便连带着躯体一起被快速激活,间接导致她倏地从齐桑徊的怀中坐起,把屋内的二人给吓得一惊。
太阳穴连着眼球突突狂跳,裴萱萱觉得自己的眼睛像是被火燎过,烫得她忍不住拼命眨着眼,生理性的泪水布满了眼球,许是身体产生的保护机制。
透过泪水看向眼前的人,眼泪将人影扭曲得变了形,可从身形和姿态看去,裴萱萱一瞧便知,面前的人就是齐桑徊无疑。
而站在床边,一脸担忧望着她的那个男人,身着一身蓝白相间的长衣,外披着件薄如蝉翼的外衫,头上戴着个标志性十足的帷帽。
这人都不需得开口,一看就能辨出,他是计蒙。
“裴萱萱,你终于醒了。”
齐桑徊和她一样,眼含热泪,说着就又抱了上来,哭唧唧地将头搁在她的颈窝,嘴里还不断发出抽泣的声音。
“你们……”
揉了揉干涩又发*烫的眼,裴萱萱伸出手拍着齐桑徊的背脊安慰,又迷茫地望向一直伫立在旁一动不动的计蒙,以眼神示意出自己满心的疑虑。
裴萱萱此刻的内心里有成堆的问题积压着,无法瞬间爆发出来,令她的心口难受得不行。
正欲开口问个遍,计蒙却先一步将她的问题都通通堵了回去。
“先起来吃点东西。”
“你的这副新身体,还需得多多适应。”
计蒙仍站在原地,帷帽却在语毕后被其撩起,一张俊脸便毫无征兆地出现在了裴萱萱的视线内。
她以为那次与计蒙在天筑门的一别,已是诀别,未曾想,竟还会与他有相见的机会。
这也让她有些烦躁的心静了下来,默默听着计蒙的话。
“等等。”
终是从重逢的心情中转换了出来,裴萱萱听及计蒙说的“新身体”,下一秒,便感觉两条手臂一僵,疼倒是不疼,只不过,仿似这具身体又开始渐渐脱离了她的掌控。
“什……什么新的身体?”
裴萱萱的嘴唇开始打起抖来,牙关不停上下敲打着,发出“咔咔”的声响,同时心底腾升出一股不妙之感。
“还能是什么新身体?你先前的那副美艳皮囊,不被你自己折腾死了吗?为了救你,我不得不背着父王,去牢中寻了个刚被处死的死囚,这才用换魄术把你给救了回来。”
一直在裴萱萱怀里哭的齐桑徊发话了,说到这,她的双颊便鼓起,好似气急了,却又拿裴萱萱没得办法。
“啥?!”
裴萱萱被吓得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也顾不得什么礼节,直接将齐桑徊一推,连鞋都没心思去穿,便赤着脚开始在屋内寻找起镜子来。
她踉踉跄跄,但又不怕死地三步并作两步乱窜,只为能找到个反光的东西,看看自己如今究竟是何窘样。
“行了行了,你尚未适应这副身体,待会可别把自己给摔死,浪费了我的大把心血。”
齐桑徊猜到她是想做什么,便从怀中掏出个不大不小的黄铜镜,朝她递了过去。
虽表面上装得不甚在意,但裴萱萱还是无法抑制手指的颤抖,深吸了一口气,才敢从齐桑徊的手中接过。
黄铜镜被贴于掌心,裴萱萱咬紧唇,便将掌心对准自己的脸,镜中便出现了一张平凡且有些丑陋的脸蛋,吓得她立马将镜子掷出半米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