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都想撕下他的面具(102)
男人修长手指轻抬住她的下颚,俯身认认真真回吻过去。
沈嘉禾干脆一把将人推倒在案边椅子上,她轻掀衣袍坐至他身上。
“云意。”
“嗯?”
“等我回京那日,你要来迎我。”
郡主在提醒他不要涉险,陆敬祯都明白。
衣襟带子瞬间散开,微凉胸膛顷刻间覆上郡主炙热手掌,陆敬祯的呼吸轻敛,他含糊应了声。
眼前这人难得没有手足冰凉,此刻连那半截修长漂亮的脖颈都在发烫,沈嘉禾的指尖攀爬至他身前诱人锁骨,她骤然俯身含住那片柔软耳垂,轻语:“我们去床上。”
东烟在帐外等了许久,十分坐立不安。他先前对沈将军的说辞自然是公子一早就交代的,本以为将军不会问,这都多久了,沈将军却又突然问了。
东烟急着想进去警告公子,沈将军对他起疑了!
可谁知沈将军这一进去就不出来了!
他一直守到半夜,后来徐成安来了。
“你待在这做什么?”徐成安皱眉,“我找你半天了。”
东烟忙道:“将军进去好几个时辰了,都这个点了他怎么还不出来?”
徐成安看了眼面前的营帐,默了默:“这个点了将军怎么还会出来?你是不是忘了,这是将军的营帐。”
东烟:“……”
“但他们还没用晚膳啊!”
徐成安又沉默须臾,他没好意思告诉傻乎乎的严冬,里头两位怕早就吃饱了。
他拍拍严冬的肩:“将军帐子里吃食一直备着,他们饿了自己会吃。你也没吃吧,走啊,我带你去吃点。”
“不是……等等……”东烟不想走。
徐成安一把将人拖走:“我说严冬,你知道你现在特别像……什么吗?”
东烟:“什么?”
徐成安不怀好意眯了眯眼睛:“特别像主君主母帐内温存守在廊下的小丫鬟。”
东烟:“……”
等等,徐成安是说沈将军和公子在营帐内……
他娘的!
欺人太甚!
简直欺人太甚!!
帐内不知何时点起了安神香,味道不重,却十分好闻。
沈嘉禾迷迷糊糊醒来,觉得连日的疲惫消散,这一觉睡得十分神清气爽。
她翻了个身,身侧床榻空空如也。
沈嘉禾愣了下,忙坐起身:“云……”
原本放在营帐里的行李包袱也不见了,沈嘉禾用最快的速度穿好衣服出去,徐成安守在外面。
“将军醒了?”他笑眯眯叼着半根草拍着衣袍上的灰尘站起身,“陆大人走了,走前还特意交待说要给将军点些安神香,心疼将军连日征战辛苦,还让我们别打扰您安眠。哎呀,这般体贴入微,果真是我等遥不可及啊。”
沈嘉禾脸色一变:“他去哪了?”
徐成安蹙眉,伸手在她面前挥了挥:“昨晚快活傻了?陆监军自然是回郢京了。属下也问过他何故那么早,他说看不得看将军去送他,怕将军一去,他就舍不得走了。”
她也舍不得他先行。
他还说什么这两日走,没想到一夜过后就直接走了。
徐成安难得把祝云意说得千好万好,奈何将军依旧愁眉不展,他不免问:“不就先行一步,您也不必这么担心吧?”
沈嘉禾沉着脸:“他要入宫去查泰州疫病一事。”
“什么?”徐成安脸色大变,祝云意这人怎么总是这样!
替将军冲锋陷阵的人多的是,何须要他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处处冲在最前头!
“他……他那么聪明,会没事的。”但那是大内,天子眼皮子底下,徐成安心里也没底。
沈嘉禾没说话。
“哦,差点忘了。”徐成安从身上摸出一块红布,里面包着东西,“陆大人说要给您的。”
上回在杨家,祝云意便是这样用红布包了只金镯子送给她。
沈嘉禾揭开红布,发现里面果然又是一只金镯子,同先前送给她的那只一样。
徐成安挑了下眉:“哟,这是送镯子送上瘾了呢。”其实他拿到手就知是镯子,当时还问祝云意,都送了一只了怎么还送。
祝云意笑说听人说,镯子得送一对寓意才好。
镯子下压了张纸,上头是祝云意熟悉的笔迹:成双成对,福泽安康。
沈嘉禾盯住上面八个字看了许久,“成双成对”后面为何不写“长长久久”,没有两人情意祝词,他把所有的祈愿都给了她一人。
沈嘉禾莫名觉得有点心慌,她蓦地抬眸:“只有这些?”
徐成安愣了下:“一对您还不够?这……太多戴着也不好看吧?”
沈嘉禾心里更慌了,为什么没有允婚书?
祝云意不是答应她等打完胜仗回雍州就写给她的吗?
她转身往营地外跑。
徐成安莫名其妙,刚追过去就见将军翻身上马,大喝一声策马疾驰而去。
沈嘉禾径直出城,策马狂奔半个时辰也不曾见到那支队伍。
她方知,祝云意真的走远了。
监军的马车天刚亮就出了雍州城,此刻都走了半日了。
陆敬祯今日起得早,一路上都有些昏昏欲睡,奈何每次醒来都见外头东烟掀起车帘往里看。
后来,他实在忍不住问他:“你到底在看什么?”
东烟干脆钻进来:“也没看什么,就……想问问公子车内垫子是不是不够厚?”
陆敬祯莫名其妙:“都入夏了,要那么厚的垫子做什么?”他还嫌热。
“您倒也不必……”东烟纠结一番,从袖子里取出一盒药膏,“大夫说这药很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