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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控系(35)

裴遇:“……”

裴遇沉吟几秒:“……是有点像。”

沈又晴:“哄得隔壁大妈跟见了自己亲儿子似的,一次性买了好几千瓶瓶罐罐,说是吃了能长寿,其实就是普通的维生素。”

裴遇点头,沉沉附和:“是挺恶劣的。”

从医院出来,趁着无事,二人在附近商业街逛了一会儿,小吃店遍地,沈又晴什么都想尝个鲜,直到两只手都拿不下了,又把刚买的烤面筋塞到裴遇手里。

沈又晴吸了口芝士奶盖,又吃了块炸鸡,一脸满足:“尝尝?”

裴遇黑着脸看她:“你刚才说你想去哪里看看?书店?”

沈又晴用木棍戳了鸡块送到裴遇嘴边:“但是现在又不想去了。”

裴遇沉默一秒,叼着炸鸡块送入自己嘴里。

沈又晴眯着眼笑:“好吃吧?”

裴遇:“……”

沈又晴满意:“我就说好吃。”

裴遇索性不理她了。

沈又晴追上裴遇的脚步,与他并肩:“等你下午再去市中院拷了视频资料回来,就没事了么?”

“差不多。”话到一半,一通电话打来。

裴遇一手拿着五串烤面筋,一手拿手机,其实还挺正常的姿势,看在沈又晴眼里却怎么看怎么滑稽。

沈又晴想她怕不是魔怔了,怎么如今见了裴遇就乐呵。

只是乐着乐着,沈又晴笑不出来了。裴遇的眉头紧锁,似是听见了什么格外令他讶异且难以置信的消息,待挂断电话,脸色已经可以用寒气逼人来形容了。

沈又晴好奇问:“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听见沈又晴的声音,裴遇的脸色稍缓,但也算不得好,微微颔首:“是有点事。”

沈又晴没吭声,耐心等裴遇说下去。

裴遇道:“张海根死了。”

沈又晴有些懵,好半会儿才反应过来,是温阮的继父。

沈又晴也莫名其妙:“死了?怎么死的?”

裴遇答道:“夜里遇害的,尸体还被人拉到田里放了把火,焚尸现场有骨头残片,其余的估计被人偷偷处理掉了,现在还在查。”

虽然裴遇把事情概述的很简单,但沈又晴听完还是背脊一凉,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沈又晴问:“谁干的知道吗?”

想来那张海根平时行为作风就不好,保不准是和哪家的人闹了矛盾,加上早看他不顺眼,才酿成如此结果也说不定。

裴遇却沉默了良久,半晌后才冷冷道:“他老婆指认张海根那晚出门前见的最后一个人是邹昌铭,之后就再也没回来。”

“什么?邹老师?”沈又晴差点怀疑自己听错了,惊道,“邹老师又怎么会在那里?”

此地距离温阮家乡两百余公里,若是有火车还好说,偏偏地处偏僻,沈又晴跟着裴遇紧赶慢赶,多此转车,耗费了四个多小时才到达县城,从中巴车出来,沈又晴也不知裴遇联系了谁,开了辆吉普车把他们送到城乡交界处。

沈又晴腰酸背痛,暗想当初温阮每次回家怎么受得了这罪,有那样的父母还不如别回来得了,简直了。

天色已晚,不同于见惯了的华灯齐明,路上人流稀少,冷清清的,沈又晴每走一步路都得拽一下裴遇的衣角,提醒他走慢一点。

裴遇显然拿她没辙,干脆牵过她的手腕:“小心脚下。”

话音未落,沈又晴就被压坏的地面踉了一脚,趄埒地抱紧裴遇的手臂,哀嚎:“这里的路都不修么?”

裴遇扶她一把:“沿街都是店铺面门和房屋,听说原先本打算既然要修就再把路再扩宽些,但赔偿款谈不下,就一直僵持在这里了。”

一边说,裴遇一边领着她进了旁边的一家旅馆,沈又晴落脚,倒发现里头竟是与街上截然不同的场面,麻将声络绎不绝,哗啦啦的,角落里还凑了一桌打牌的人,一群人围观,好不热闹。

裴遇看了眼手机,牵着她往三楼走。

楼梯宽窄,沈又晴走得小心翼翼,再抬头时,瞟见一人影,站在楼梯口瞧着他们俩微微怔住。

是邹昌铭。

也不知道是不是这段时间忧心过度,沈又晴觉得邹昌铭又瘦了些。

不过想想这是,这匪夷所思的事一出连着一出,要是心理素质不过硬的人,怕不是早就神经衰弱了。念及此,沈又晴又突然想起邹昌铭前阵子精神状况确实不佳,但都掩藏得很好,若不是那次在泞大偶然看见邹昌铭的那副模样,她怕是也瞧不出来邹昌铭对温阮的事竟然能如此在意。

沈又晴一时出神,没来得及打招呼,却见邹昌铭略显诧异的视线扫过二人紧扣的双手,又看向裴遇,慢慢笑了。

传说中的姨母笑。

裴遇:“……”

沈又晴:“……”

两人一阵愣神,同时放手。

裴遇咳嗽一声,沉声问:“怎么回事?”

第31章

“……提取的人骨残片检出DNA与张海根一致, 并在现场检出柴油残留物, 离焚烧现场十米远处的秸秆堆中提取到疑似人体毛发,与人骨中检测出的DNA分型相同,确认为被害人张海根所留。”

沈又晴看了眼裴遇的电脑屏幕,听得懵懵懂懂:“意思是焚尸地不是第一案发现场?”

裴遇凝神没出声, 沈又晴一转头,看见邹昌铭拎了外卖回来,又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想起碰面那会儿邹昌铭看他们俩个的眼神, 沈又晴简直想扶额,竟然有种被人捉奸在床的既视感。

这念头升起来,沈又晴更是一脸卧槽,捉奸在床?

在床?

她在想什么啊我了个去?!

沈又晴莫名其妙就憋红了一张脸,邹昌铭望过来的时候, 沈又晴喉头哽住,差点被自己的唾沫呛死。

邹昌铭说:“都说了让你们不用特地赶来。这么远的路程估计也饿了, 这里没什么好吃的, 只能叫了两份炒面给你们填填肚子。”

本来不觉得, 沈又晴闻言肚子顿时咕咕叫了几声, 裴遇离她近, 当即似有若无扬了扬眉。

沈又晴老脸一热:“你笑什么?”

裴遇这才翘了翘嘴角, 回:“我没笑。”

沈又晴:“……”

裴遇转头问邹昌铭:“报案的人是谁?”

邹昌铭叹气, 坐在一旁:“温阮她母亲,还有附近的一个村民, 两个人一前一后。温阮母亲报的是失踪,另一个人反映四天前晚上看见河对岸的荒地有人烧火,火光很大。”

沈又晴奇怪:“失踪好几天,今天早上才报案?”

邹昌铭道:“我也是今天上午才被公安传唤的,知道的消息不多,温阮她妈妈带着儿子说是张海根平时就整日不着家,所以才没注意,后来听说了那天荒地的情况,这才发现有异。”

沈又晴听在耳里,有个问题她早就想问邹昌铭了。沈又晴迟疑几秒,小心翼翼道:“邹老师,温阮她妈妈那样指认你,摆明了就是说这事情肯定你干的,你一点儿也不着急么?”

“急有什么用,”邹昌铭扔给裴遇一瓶矿泉水,裴遇顺手一接,邹昌铭无奈道,“再急也是这样的情况,不瞒你说,其实……”

话到一半,邹昌铭欲言又止,摇头:“算了,没什么。”

沈又晴稍作沉吟,也就没再说什么,夹了口炒面送进嘴里,有点咸,像吃了一大块没拌匀的调味酱,眉心当即紧紧地蹙成了一团。

裴遇随手将刚拧开盖的矿泉水瓶递给她,沈又晴顿了顿,接过一股脑猛喝了几大口。

裴遇转而问邹昌铭:“你这次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

除了沉默,还是沉默。

沈又晴也没吭声,眼睛不住地往裴遇与邹昌铭的方向瞄。

裴遇正色道:“总不能无缘无故千里迢迢跑来这里,路上应该也花了不少时间吧。”

沈又晴听出什么,不可思议看向裴遇:“你也怀疑邹老师?”

话毕,沈又晴才反应过来邹昌铭还在这里,其实裴遇并没有直言。沈又晴有些懊恼,开始反省自己在本人面前把这种话讲出来会不会有所不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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