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朕要做渣攻(65)
暮云震惊,唐陵喷出一口热粥。
乖乖,什么罪名都能认,轻薄沈应这一项却是绝不能认的。
沈应可是皇帝的人,岂是能容旁人轻薄的?
唐陵边咳嗽着边远离沈应,同时举起三根手指向老天发誓绝对不是自己:“沈兄你信我,我要是有偷偷轻薄你,就叫我天打雷劈,五马分尸。”
发完誓他还嫌不够,甚至转头开始祸水东引。
“暮云是不是你小子做的!”
暮云震惊:“唐大夫你可太冤枉人了!我一个小孩子能做什么!”
都十六了,还能恬不知耻地说自己是小孩,沈应也是觉得好笑。
那边两人争辩起来,沈应连忙阻止。
“好了,我知道不是你们。”
那日夜间,衣袖在他鼻尖滑过时,他有闻到淡淡的苏合香。
沈应顿了顿,忽而问起:“船上除了我们和谢家的人,还有其他人吗?”
这唐陵就不知了,他上船以后就只关心如何治疗沈应,以及要怎么才能为谢挚诊脉。
倒是暮云作为周家小厮,跟船上的人有固定交流,对沈应问的这事也有些许了解。
暮云道:“听谢家的人说前舱住了几位贵客,不喜被人打扰……我们上船时,船上管事也特意嘱咐过我们不要去前舱。”
沈应点了点头,不知为何扯动了一下嘴角。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总归是不该期待的东西。
沈应自嘲一笑:“既然主人家已经叮嘱过不要去打扰,那我们自己就该注意些。”
他让暮云也去同周兴还有其他人说一声,不要擅自去前舱打扰。
唐陵若有所思:“沈兄像是认识那前舱的人。”
“怎么会?”沈应笑,“我才从昏迷中醒来,连此刻我们是在谢家的船上,都是你们告诉我。我与那群人素未谋面,怎么可能认识他们?不过人家与我们方便,我们也该与人家方便才是,总不好去做那失礼的人。”
他怎么会认识一群连面都不愿意露的人。
不过沈应既然已经苏醒,出于礼节怎么也该去拜访谢家少爷,向他道谢。
他先去船舱看了看周兴的情况,见他只是神色恹恹,没有像往常一样上吐下泻,沈应总算放心了些。
他将暮云和山溪都留下来照顾周兴,自己只身前去拜访谢挚。
临走前唐陵还在不停提醒他,记得让谢挚接受诊脉。
沈应虽觉得谢挚多半不会同意这个请求,但还是答应勉力一试,毕竟这事确实如唐陵所言,是一桩于国于民都有利的好事。
只是路经前舱时,沈应的脚步不由顿了顿。
他才叮嘱了暮云等人不要踏足此地,现下自己看着那通往前舱的走廊,却忍不住想要走进去。
沈应也弄不明白,自己现在究竟想干什么。
冲进去撕破一切的伪装,将整个船舱的东西都砸碎,扔到那群人跟前,让他们滚回京城?
还是就这样假装什么也不知道,大家相安无事地隔着几方木板待在同一个地方,好歹也算一场相伴?
沈应向前走了一步。
“沈少爷——”
背后传来呼唤声。
沈应回头,看见谢家老管事傅忠快步而来。
傅忠走到沈应身前告罪:“请沈少爷恕罪,这前舱中有位我家得罪不起的贵客,他不喜旁人打扰,上船时便吩咐过我们不许旁人进去,是我未来得及与您细说,都是我的过错。”
沈应笑了笑:“是我走错了路,请傅管事勿怪。”
傅忠忙道不敢,又道:“沈少爷可是想去见我家少爷?”
“正是。”
“正巧了,我家少爷也说想要见您,还请您跟我来。”
听到傅忠说谢挚想要见自己,沈应顿了顿,暗暗觉得有些古怪。
从他上次跟谢挚见面的情况来看,别说是见沈应了,只要是会喘气的活人站到谢挚面前,谢挚就觉得厌烦。
他又向前舱看了几眼,终究还是什么也没做。
沈应跟着傅管事一路来到谢挚的房间。
“少爷,沈少爷来见您了。”
傅管事恭敬地对着屏风禀报着。
屏风后面坐了个人,沈应只影影绰绰看到个清俊的身影,却看不清那人的模样。
其实他与谢挚多年不见,他记忆中的谢挚还是个脸蛋圆滚滚的小胖子,现在他们都长成大人了。
听到管事的话,屏风后的谢挚‘嗯’了一声。
“你先下去吧。”
他的声音清冽却有些模糊。
沈应听在耳里,只觉熟悉又陌生。
他像在梦里听过但是又忘记了是在哪个梦里听过。
“小的遵命。”
傅管事领命而去,谢挚请沈应坐下。
两人隔着一道屏风在屋中叙话。
“沈应,”谢挚问,“许久未见,你可还好。”
他的屋中也燃着淡淡的苏合香。
沈应向香炉投去一眼,心头闪过莫名滋味。
“谢挚……”沈应贸然开口,“你前几日是不是夜里偷偷去看过我?”
屏风后的谢挚一愣,过了许久屏风后面才传来他疑惑的声音。
“夜里?”
沈应点头称是,谢挚在屏风后面向他摇头。
“我想……我应该是没有?”
“我这毛病说是好全了,但到底好没好全谁也不敢说。”谢挚解释,“我向来都避着旁人,今日也是你上船后,我第一次见你……不对。”
“应该说今日是我这两年来第一次见你。”
上回他们见面,还是沈应上京赶考路过谢挚居住的别庄时,匆匆告别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