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病弱男主黑化前(114)
说罢,叶楚悦余光扫视殿内。
群臣面面相觑,不知所措。唯有方季青悠然自得,见她这惊天动地的架势,摇了摇折扇,倒像是看一出好戏。
宁世忠冷静下来,低声在她耳畔道:“哼,我宁家的东西,岂会轻易落入你手?”
叶楚悦笑而不语,他当然不会相信,孔雀令的钥匙已被她拿到,还恰好知道情报所在的位置。
此时,一位年迈的大臣跪倒在地,颤抖地哀求。
“陛下,请您明察秋毫……为臣等做主啊。”
“有没有罪,自有父皇定夺,吴尚书何必如此惊慌。”叶楚悦一记眼神甩去,众人鸦雀无声。未曾想,他们久居朝堂,会被一个小女娃震慑。
叶川柏缓缓展开文书,先是漫不经心地瞥了眼。慢慢地,像是看见什么不得了的东西,神色随信中的内容逐渐凝重起来。
看完最后一行字时,已是面色铁青,捏纸的指尖发红。
“朕、朕竟然被你这老匹夫蒙蔽这么久!”他冷哼一声,手中的密信狠狠甩在金殿中央。“一群废物!”
“宁府暗地里制造残缺铁器、三部勾结,意图谋反,你们好好看看吧!”
群臣纷纷上前,小心翼翼地拾起那份密信,仔细看完后,个个惊若寒蝉,手脚发凉。
这些年国库空缺,户部交不上军粮,兵器厂被迫关闭,民间崇文废武。
翼国表面繁荣,实则除了锦城,其余许多小地方的百姓,连口热粥都喝不上,流民难民更是数不胜数。
这一切的一切,都出自宁世忠之手。
他早在十年前,就开始谋划此事。
“将丞相拿下,翌日问斩!传令全城,捉拿叛党余孽!”叶川柏大声喝道,长袖一挥,阳光散落到撑起的衣摆,恍如盛开的金莲。
宁世忠脸色苍白,抖着唇,扑跪到地上,朝叶川柏磕三个响头,额前快洞出个窟窿来。
“陛下,臣罪该万死,可、可是宁府世世代代都忠于翼国啊,芸儿她是无辜的!”
“求陛下,放她一条生路!”
说着,他瞟到散落的文书上,最末尾的章印,清清楚楚刻着宁府专有的红盖章,尤其是末尾的那串落笔,出自他手。
作不得假。
宁世忠双目瞪大,血丝犹如细虫在瞳孔附近盘旋。不、不可能,她不过一介草包,在轩国除了施虐玩乐,就是使些性子,怎么可能知道这么多。
叶川柏一步步踏下台阶,怒目圆睁。
“你那好女儿谋害皇后腹中子嗣,其罪当诛,朕当时看在宁府的份上,贬她为庶人打入冷宫。”
“她,本就是该死之人!”
宁世忠恍若雷劈,双手冰得发麻。
怪不得这些天收不到芸儿回信,原来她早就遇难,他望着空荡荡的地面,久久不能回神。
愣神之际,侍卫领命将他拖下去。
一众大臣跟着伏跪求饶,吵得叶川柏耳朵疼,他揉了揉惺忪的眉眼,抬手将他们压下去,等候大理寺发落。
叶楚悦看着这幕,心中恶气消散大半。午时的阳光慢慢洒在皑皑雪地上,映照出一张笑意盈盈的脸,娇若春花,她胸口发闷。
云杉,你看到了吗。
我替你报仇了。
转头之际,她望向不远处身着华丽长袍的男子,不,这还远远不够,怎么能忘记他呢。
方季青绑她入昭王府,在牢中逼她成婚,命人割她的血养蛊,造谣她怀有子嗣却攀附他人,这桩桩件件,都是他的手笔。
放过他?不可能。
感受到一股炙热的目光,方季青与她对视,三步并作两步走上来,伸手想让她放下手中的剑。
他笑道:“九妹受苦了,若无其他事,随本王回府吧。”
叶楚悦未语,先是抬眼上下扫视他一番,瞥到他握着的折扇时,嗤笑一声。
长得没段南萧好看,又打不过他,品行不端,也不知道他这股子莫名的自信,从何而来。
她挑起剑,在他眼睫划拉半圈,收剑回鞘,“父皇可还记得,三年前边疆一战,轩国夜晚偷袭,斩断输送军粮的道路,害翼国折损数万精兵精将。”
“儿臣以为,此事非段将军之罪,实乃有人暗中作梗,陷害忠良。”
叶川柏拧眉,“此事已是两年前旧案,军粮应当早些送到才是,是段南萧谋略不当,致使战场失利,罢免他三年官职。”
“如今也还回来了。”
叶楚悦冷笑,他一句还回来,便抵掉段南萧三年受的屈辱,一句给瑞阳公主赐婚,便是对原主的补偿。
帝王果真无情。
她继续道:“边疆一战另有隐情,儿臣以为粮草丢失,与昭王有关。”
方季青面色阴沉,“九妹此言何意,为何污蔑本王?”
叶楚悦抬头直视他,“本宫并无此意,但事实胜于雄辩,曾有密信传来,言及粮草不济,援军不至。”
“若非有人从中作梗,何以至此?”
他冷笑一声:“哼,密信,你所谓的密信,从何而来,又有何证据证明,是本王所为?”
叶楚悦从袖中取出一封泛黄的信件,缓缓展开:“此乃一位边疆将领死前所留,信中言及,昭王以陛下之名,调走援军,切断粮草。”
“致使边疆大军孤立无援,最终惨败。”
这封信段南萧交予她的,他早就想当面与方季青对峙,奈何天虞山情况紧急,只能代由她保管。
可如今,不搬倒方季青,叶川柏如何信她,又如何调兵援救。
叶川柏接过信件,细细阅读,眉头紧锁。大殿内,气氛紧张到极点,似一根紧绷的弦,随时会断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