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病弱男主黑化前(80)
第二轮比赛,比的便是谁射中靶心的次数多,其次才是总分。不出半刻便有宫人报出排名。
“一轮四人平局,二轮排名为叶楚悦、时玄、时艳如、秦怀仁。”
一时间,全场的翼国人都沸腾了,掌声、欢呼声此起彼伏,按耐不住地站起身来。
“九殿下好样的!杀他们个片甲不留!”
“只要撑过第三轮,咱们就赢了!”
不止百姓,还有高座上坐着的叶川柏,也忍不住坐直身子,凝目紧盯着马背上的人,手指微微蜷缩。
叶楚悦收回弓箭,策马回到起点。接下来的第三轮,比的不是技艺,而是弓箭的做工精细。
就算弓箭射得再远弓箭手再强,做工方面不过关,也难以持久保存。
要知道,一把好弓从选材到制成少说也要三年,不同季节需要采取不同材料拼接成。
是以,若叶楚悦手上这把弓箭,做工不如时玄,就需要加赛分出高下。但,翼国产出的弓箭,如何比得上打磨百年弓箭的轩国。
时玄紧跟在她身后,目光落在她手上的弓箭上,扬起嘴角,邪邪一笑。
这制弓的手法他再熟悉不过,没想到那小畜生还没死,跑到翼国避难了。
世人皆知,轩国的吴贵妃出身武将世家,打仗武技样样精通。
殊不知,她姐姐才是真正的武才女,替妹上战场。不仅为轩皇打下半壁江山,还改良了飞羽箭。被封皇后,身子却是一日不如一日。
传闻改良的飞羽箭,她只传给一人,便是轩国二皇子,时钰。
此事,只有轩国的几人知晓。
叶楚悦轻抚弓弦,她手上这把弓箭,是小煜给的,只不过她私自做了些改良。
十几名宫人上前,将几张木桌拼成一张长条,示意四人将弓箭摆在上面。
时玄身着黑蛟玄袍,面容冷峻,轻扬的嘴唇透着几分不羁,手握暗月弓。
“瑞阳公主。”他声音低沉而,难掩挑衅之意,“我看你手中这把弓,做工质地不凡,定花了不少功夫。”
“但比起我这把……还是差点。”
叶楚悦笑了笑,“摄政王,箭术之道,重在实质,不单是耍嘴皮子。”
此刻,背后走来几个年长的老者,都是各国来的制弓老手,眼光毒辣。
第三轮规则是四进二,再二进一,抽签的对手,早在宴会开始时决定。方才安衡两国的比较,时艳如的那把风行弓胜出。
老者目光穿梭两人之间,伸出一只手,“请两位展示弓箭。”
时玄轻弹了弹弓弦,摆在桌上,众人定睛望去,这把暗月弓通体银色,弦尾纂刻月牙印记。
细看之下,其材质坚韧,线条流畅。
此弓材质取自轩国的桑橙树,与水牛的筋腱相接,弓身轻便,威力惊人,能轻易在夜间隐去身形,让人防不胜防。
时玄曾用此弓,杀人无数,尤其是上过战场的几位翼国武将,见到此弓时,脊骨窜上股凉意。
一人抚着胡须,双目放光,“这暗月弓已用十年,弓弦虽磨损了点,弓身毫无断痕。”
一般弓箭常年累月使用,不是弦松了就是掉磅扭片。但这把暗月弓,显然是时玄拉弓手法到位,加之保养得当。
这才有了今日。
其余三人上前,翻来覆去,越瞧越稀罕,爱不释手,有两位当即就想选这把。放下暗月弓人后,众人又转向叶楚悦。
“瑞阳公主,请。”
叶楚悦点头,缓缓展开弓箭,弓身流转着淡淡蓝光,共有十条纹路,每道纹路在阳光下折射出耀眼的波纹。
其中一老者轻轻瞥了眼,心底里暗自摇头,花里胡哨,上面渡的这层不知名的材质,怕是会加重弓身负担。
另几人纵横四海,也不知这把弓的名字。叶楚悦看出他们所想,不紧不慢解释道:
“这把碧落弓,以檀木拼接牛角为骨,弓身镂空可以减轻压力,辅以铁丝弦,经九九八十一道工序方成。”
“其韧性,非寻常弓箭可比。”
光说不做假把式,她朝空旷的马场射出一箭,箭矢化作流星飞向远处,插进一匹白马蹄前,泥土飞溅,惊起阵子嘶啼声。
此处离马厩足有四百多米,单射程竟这般远,倘若方才是男子拉弓,说不准能穿过马厩,达到五百米。
“此弓可上穷碧落,下黄泉。”
叶楚悦说着递与面前的老者,老者接住,弓身没有预想那般重,反倒轻似树枝。
比暗月弓还要小巧几分。
“这、这。”他斜瞅一眼背后三人,吞了吞道,“我选碧落弓。”
叶楚悦朝其余三人扫来,见他们几人面面相觑,转而拿起暗月弓,拉满后豁然射出,箭矢本飞得极快,眼看着接近马厩。
不过瞬息泄了气,晃荡一声落在草地中。
这一下,明眼人都看得出,孰强孰弱。
饶是从轩国来的老者,也不得不承认,这场骑射比试,是他们输了,输得彻底。时艳如本想拿出风行,与叶楚悦一比。
却被时玄压住。
“你是想让轩国颜面扫地么?”
“我……”
时艳如虽不服输,但见他面色暗沉得可怖,也不得不罢休。
夕阳西下,金色余晖洒满马场,叶楚悦望着远方渐渐沉没的夕阳,阳光洒在头顶,发丝随风摆动。
“本轮比试,恭喜翼国夺魁!”
“我、我没听错吧,这可是武比。”有人眨了眨眼,难以置信道。
“没看错也没听错,是真的。”
十年了,翼国已经有十年未在武比上夺魁,有个大佬爷们潸然泪下,欢呼着拍起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