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他绑定了读心术(178)+番外
再者,他本就是个护短的人。
太后听他一本正经,只是瞥他一眼,语气也少了和司玲珑等人说话时的端肃持重,“别给哀家顾左右而言他,哀家说的是你刚才特意把人支走,不就是生怕哀家再罚她?”
赫连越就不说话了。
毕竟,这话也没毛病。
盛太后一副哀家看透你的样子,又恢复先前的深沉肃重,“你虽非哀家亲生,但却是哀家看着长大的。你难得对一个女子上心,哀家也不多说什么,这次的事看在皇帝的面子,哀家可以既往不咎,但往后可就没有这么便宜了。”
赫连越颔首,“母后宽和。”
盛太后闻言半点没有被奉承的喜悦,又问他,“哀家眼瞧着这几日,皇上对厉王的态度并不热络,可是厉王做了什么,叫你不痛快了?”
听到这话,赫连越端盏的动作微微一顿,半晌,他将手中茶盏轻轻搁回桌面,茶盏与桌面碰撞出极轻的一声,赫连越目色沉然,声音却似闭月的乌云,沉浑明灭,“儿臣打算废除以厉王为首的宗室。”
盛太后饶是素来八风不动,这会儿也忍不住被赫连越这一声给吓了一跳。
“你说你要废除什么?”
赫连越看向太后,一字一顿,“废除宗室,除五服之外,不再享有天家爵奉,此后赫连氏一族子弟入朝皆需通过考核方能入仕。”
简简单单的两句话,却叫盛太后眼底惊诧一阵多过一阵,好半晌,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废除宗室,不过四个字,但实际上哪里那么简单。
大渊自太祖至今已历十一任君王,宗室子弟与朝中世族姻亲关系盘根错节,绝不是仅凭皇帝一句话就可以撼动的大树。
但太后也明白,皇帝此举为何。
想当年她担任皇后之时,每年看着国库单是支出宗室旁支的月俸银子就有数十万之巨,以赫连越的性子,必然不能容忍一堆干吃饭还时不时会惹事的宗室在他眼前不时晃悠。
盛太后能与赫连越和谐共处,便是因为她虽为太后,但从不轻易驳斥他的决定,眼下听他提出,自然不会说什么反对的话,只是劝他,
“哀家觉得,眼下还为时过早。”
皇帝登基不过两年,根基尚浅。
赫连越闻言不为所动,心道也不早了。
按司玲珑说的,一年半后,厉王世子就该谋反了。
赫连拓谋反所凭最大倚仗也不过是白家世族与宗室的支持,既如此,他自然要先将他可能的枝桠率先剪除。
更重要的是,眼下厉王府伪装得一丝不错,赫连越需要叫宗室“乱”起来,只有这样,才能叫厉王和赫连拓有所暴露。
之所以提前知会太后,那自然是因为,要收拾宗室,必然需要太后助阵。
但这话,他不会主动提,只是幽幽道,
“早与晚,都是迟早的事。”
太后听着他语气里的决意,沉默半晌,将手中捻着的佛珠收起,再看向赫连越时,语气森严,
“下回想要哀家跟你回宫,就直说。”
赫连越面上八风不动,“朕不愿勉强母后。”
盛太后:……
你瞧哀家信你不?
第255章 没心没肺
赫连越从守心堂出来的时候天已黑下,福泰守在厅外,见他出来自是立即提灯照路,出了堂院正要往赫连越所在的院子去,却听他忽然开口将人叫住。
“等等。”
福泰闻声停脚,正莫名着,扭头就见院门的另一侧角落竟还站着几人。
【太特么冷了,这山上比山下明显冷了八个度,太后怎么待得住哦?】
赫连越是先听到那人小声嘀咕的心音的,顺着声音看去,便见院门一角处那盏透着幽幽暖光的灯笼,以及提着灯笼的那个人。
赫连越看着那个缩在狐裘斗篷里的身影,她半张脸几乎缩在了狐裘领中,露出的半张脸在暖灯的映照下显出几分红来。
不等福泰诧异,赫连越便径自抬腿朝她走了过去,看着她依旧是回来时的装束,忍不住拧眉,问,“你没走?”
司玲珑两只手都藏在狐裘里,只有灯笼露在外头,这会儿听他开口,只慢吞吞抬头,一副乖巧的样子,“皇上没出来,臣妾不敢走。”
【废话,我像是那么没义气的人么?】
她又不傻,当然知道赫连越刚才突然把她们“赶”走是为了帮她和小黎笙抗雷。
虽然他们“分手”了,但她也不会不讲义气。
至少要看着他安然出来才行。
赫连越听她心音虽糙,但内里的心意却很明了,心尖似被她衣领处的毛裘扫过一般,莫名有些痒。
下意识伸手触上她的颊,果然,裸露在外的脸颊整个都是冰的,再一伸手探入她的狐裘,拉过她藏在里头的手,虽然抱着小手炉,但手背也是凉的。
一时有些恼。
她身边人都怎么照顾的?
就任由她站在冷风里等着么?!
福泰又是干什么吃的?
自己在暖房里等着他,却不知道要把人也带去暖房边上么?
福泰:??关奴才什么事?
他甚至都不知道琅贵嫔居然等在这院门外头!
赫连越下意识便要发火,然而不等他发火,就感觉她略有些冰的手背往他掌心蹭。
【哭了,赫连越手好暖,快给我贴贴!】
被她这心音打岔,赫连越一时都忘了发火,只一心想着贴贴要怎么贴,于是干脆将她捧着手炉的两只手一齐包了起来。
他的大掌宽厚温暖,轻而易举将她两只手包起,暖了一会儿,听她心底略显舒服的喟叹,又将手抽离,转而捧住她露在外面那冻得明显发冰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