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南落雪[破镜重圆](76)
过了一会儿, 房门开了,一阵脚步声响起来,似乎在他门口停了一下, 但也可能是他自己风声鹤唳,想多了。
过来一会,脚步果然由近及远,然后,关门的声音响起来。
是周禹走了。
闻砚初浑身麻木一般,打开了客卧的门,走出去,脚步最后,停在了主卧的门口。
他咽了一下口水,发现自己好像没有勇气打开这扇门。
之前还在沙发上听自己介绍礼物的琰琰,现在就躺在这扇门后面,她的床上,可他,却没有胆量打开来。
闻砚初恨自己这样懦弱,心比天高,不知满足。
她跟周禹是男女朋友啊,而且不是他自己提出来要做小三的么?
谁让这段感情里面,本来就是有三个人呢?
门“吱呀”一声,被打开到最大。
谢琬琰听到声音,抬起眼皮子,望向门外站着的高大男人,坦坦荡荡地跟他对视着,那表情仿佛是在说:
“不是你自己要当小三的么?听到这些,怪不得我。”
闻砚初很缓慢地走进了房间,听到她转了个身,懒洋洋地说:
“我想喝水。”
闻砚初停顿了一下,转身去了厨房,随便拿了个杯子,给谢琬琰倒了点水。
他将那杯水放在床边,起身的瞬间,又听到谢琬琰慵懒且埋怨地问他:
“你让我自己喝啊?”
喉结疯狂滚动了几下,他转过身坐在床边,伸手去捞谢琬琰,薄被之下,她什么都没有穿,只有光滑的肌肤。
闻砚初抑制住心猿意马的大脑,将人捞到自己腿上枕着,提起被子将她盖好,然后去拿水,抬起她的头,一点一点地喂着她。
喝了点水,她忽然坐起身,香肩半露,眼里迷离着一种□□之后的妩媚,脸上两堆酡红,正昭示着方才何其疯狂刺激。
她的声音里清冷也染上了娇羞,杂糅在一起,说得漫不经心,却又有点委屈,问他:
“闻砚初,那里好像被周禹弄肿了,你能帮我上药么?”
谢琬琰如愿在闻砚初的脸上,看到屈辱、愤怒以及痛苦反覆变换的表情,他忍了又忍,竟然将那些情绪又给消化掉了,只是冷着脸站起身。
她以为他走了,但没过几分钟,还真给闻砚初找到了药箱,他洗净手擦干净,掀开被子,只见玉体横陈,上面暧昧的痕迹不容忽视。
伸出手,本该去涂抹上药的手指却没有动,也没有挤药膏。
几息之后,他缓缓低下头颅,埋入被子之中。
黑森林里的泉眼咕咕流出水来,小鹿低下头喝着水,却总觉得这股泉眼沾上了别人的味道,他只好用力地吮,将那泉眼里的水都给喝掉,好像这样才能消除那股令人不悦的气息。
她绷起脚尖,一阵抽搐之后,缓了一会儿,再伸出脚毫不留情地将闻砚初一脚踹倒在地。
他顺势坐在地板上,头扬起来靠在后面的衣柜上,伸出手擦了下唇角的水渍,很色气地望着有点失焦的女人,道:
“怎么,他没让你高过?”
冷笑一声,一个枕头不偏不倚地砸在他头上。
“你要是再敢这么跟我说话,立刻就给我滚。”
闻砚初顺了顺气,拿下枕头来,脸色不太自然地答道:
“抱歉,我下次注意。”
虽然他道了歉,但谢琬琰还是叫他走了。
她现在也不再说让他给自己上药了,更遑论留他过夜。
闻砚初只好离开了卧室,经过客厅时,看见那个被打碎的花瓶。
拧紧眉头坐在旁边,他压抑着叹出一口长气。
随便找了个垃圾袋,然后用手,一片一片,轻轻地将肉眼可见的碎片给捡起来放到袋子里面,拎着袋子离开了。
先前董村的案子,只是一个案例,谢琬琰计划再找两个同类型的做成一个集合,请人做一期专题报道,说不定会对明年年初的某项会议提供一些提案素材。
这段时间,除了推进董村的案件,她便在忙这件事。
周禹回默州处理公司的事情,一去好几天没有踪影。
两个人平时也并不在微信上面联系,这天夜里,谢琬琰洗漱过后坐在床上翻笔记,电脑上突然探出一个视频通话来。
周禹湿着头发,仿佛刚洗完澡,拿着手机坐在床上,眼神直愣愣地看着她。
她又神色如常地翻了几页,才注意到视频那头,周禹始终没有开口说话,只是盯着自己看。
有点不同寻常的古怪。
“怎么了?”
放下书,她将电脑抱到膝上,离得近些,整张脸出现在摄像头前。
“说话周禹。”
“……琰琰,”
一开口,周禹的声音像是吞了什么东西一般,简直模糊不清、沙哑到难以忽视,再一看,灯光调的很暗,衬托得他两颊上的绯红才没有那么得明显了。
“我想你,我好想你……”
“喝酒了?”
“不是,不止,比、比那更严重。”
看他可怜巴巴的样子,谢琬琰隐约猜到了什么,摸了摸脖颈,解开睡衣最上面的那个扣子。
“宝贝儿,给我看看吧,”
周禹痛苦地捂住头,画面晃得不行,
“乖,你知道玩具在哪里。”
谢琬琰打开床头柜最底下的抽屉,从那里拿出来一个粉嫩的小玩具,握在手上,将电脑拿到床尾,足够看到自己整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