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点早餐,免得空腹工作难受。”
“好。”尤愿咬了口面包,眼睛半睁,困的。
郁凌霜看着她这副模样笑笑,也不说什么,驱车开去“扶桑”。
时间还早,路上车少,本来尤愿住的地方就离公司比较近,她牛奶才喝了一小半,车就停在路边。
“到了。”郁凌霜把保温杯递给她,“就猜到你会忘记拿水,带上。”
尤愿赶紧再喝些牛奶,讪讪道:“早上出门太着急没来得及。”她把保温杯往包里放,“那你回去就好好睡个回笼觉,去我那或者去你那都可以。”
“我知道。”
郁凌霜又递给她纸巾,眉眼柔和。
车里开着灯,尤愿慢慢擦着嘴,她的目光若有似无地落在郁凌霜的嘴唇上,亲一下实在是难以让人记住口感,只是要现在的她再凑上前去,她就做不到了。
过了一晚上,她又冷静了些。
不再犹豫,尤愿开门下车。
正好遇到刚从车上下来的同事,两人打了个照面,同事笑:“你也才从网约车上下来啊尤愿。”
尤愿一看,郁凌霜已经开车走了。
她摇头:“不是网约车,是我朋友开车送我。”
“你朋友起这么早送你。”同事惊奇,“这得关系多好才能做到,这破天冷死了。”
尤愿也紧了紧围巾,唇角勾了下没再吭声。
冬天白昼短,六点钟一到,栾明穗就带着团队出发去往二十公里以外的郊区,这里有一座小山适合拍日出,还好小山有索道,否则还不能拍到想拍的画面。
可山上的温度只会比市区更低,大家都被冻得跺脚,说话时的雾气更大,每个人都像烟囱。
尤愿手指都被冻僵住,喝了些温水才觉得浑身暖和了些。
一个上午,团队就在这边拍照。
好在栾明穗体谅大家的辛苦,她自己也有些顶不住,回到市区吃过午饭就让大家回去休息。
尤愿没把这个消息提前告诉郁凌霜,她先去水果店买了些草莓,这才慢悠悠地回去。
只是郁凌霜没有在她家休息,她又换好鞋去郁凌霜的公寓。
大半天没见着人,她很想念。
郁凌霜公寓钥匙她包里带着,她取出钥匙。
很快,她推开门。
公寓里的窗帘拉着,没什么光亮透进来,床边的壁灯开着,能看见床上罩在被子下的身影。
房间又有一股煮红酒的香气。
尤愿眨眨眼,换鞋进去,厨台上的锅里还有些煮红酒,旁边的砧板上还有切好的没放完的食材。
她把草莓先放在一旁,洗过手后走近。
郁凌霜身体微蜷,她戴着眼罩,只露出鼻尖和嘴唇在外面。
她听见了尤愿的动静,也能察觉到尤愿的靠近,所以不等尤愿开口,她自己就动了动唇,问:“现在几点了?”
“两点。”尤愿在她床边蹲下来,不由得问,“怎么又是一个人喝酒不叫我。”
郁凌霜抬腕,落在眼罩上。
尤愿见着这个举动,把壁灯亮度调低,郁凌霜怕灯光刺着她的眼,她也会有同样的担心。
郁凌霜摘掉眼罩,适应了一下暖光,才笑笑说:“回来以后不太困,就想借着喝酒睡一觉。”她看着尤愿,“没想到你这么早就下班了。”
尤愿不说话,去给她接了杯温水,见她喝了一小半水,才说话:“你是不是有什么烦心事啊?郁凌霜。”
郁凌霜靠着床头,睡衣领口有些扯着,露出一截白皙的锁骨。
她拢了下直发,摇头:“没有。”
“那为什么睡觉还要借着喝酒。”哪怕热红酒的度数也不高。
“偶尔。”
尤愿伸出手,用食指指尖点点她的额头,自己站起来:“我有点困了,我要在你这睡觉。”
自从关系有所转变后,两人就没再同一张床过。
尤愿的这话一出,郁凌霜愣了下。
但最终没有拒绝,而且也没有拒绝的理由,只是同一张床睡觉而已。
尤愿拉开衣柜,翻出自己的睡衣。
鉴于她俩现在的关系跟之前不一样,她还是拿着睡衣裤进了浴室换好才出来,房间的空调很温暖,她表面冷静地钻进被窝。
被窝有郁凌霜这个热源,也不会让人觉得冷。
一夜没睡好又忙活一个上午,尤愿不需要借助喝酒就可以睡着。
但一旁有郁凌霜,她躁动的心就有些难以按住。
郁凌霜见她眼睛紧闭着不像是睡着的模样,说:“我把灯给你关掉。”
“好。”
窗帘效果好,哪怕现在是白天,但灯关掉后房间就暗乎乎的,可见度不高。
尤愿的眼皮很累,可神经就是有些绷着。
她能闻见郁凌霜身上的红酒香和别的香气,这香气混在一起往她的鼻腔里钻,试图驱散她的困意。
没人讲话,氛围静谧。
好几分钟后,尤愿索性聊起有关圣诞那天的细节:“最近年底了大家都忙,所以吃饭要放在晚上,等晚上吃完饭就去我那里玩个游戏……”
“小愿。”郁凌霜含笑着问,“我去给你热一杯热红酒,辅助着你睡觉,可以吗?”
尤愿:“……”
“可以。”
郁凌霜又用指尖点了点她的额头,重新打开壁灯准备起床。
但她刚站着,手腕就被尤愿拉住。
转身,轻柔地问:“怎么了吗?”
“你那么了解我,你其实知道我在害怕什么对不对?”
“我知道,我同样也会害怕。”
郁凌霜单膝抵在床上,弯腰矮身下来,她抚摸着尤愿的脸,更温柔地说:“但是没关系,什么时候准备好了,我们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