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不给我个交代, 咱们没完!]
皇帝茶碗都快端不住了,“宣噶礼!”
“别气了, 我将人喊过来, 让他跟老四对峙!”
四贝勒愣了一下, 没想到这锅转移到他身上。
好在他也不带怕的, 很明显皇后记恨上了噶礼, 任他多能辩解,也很难逃过一劫。
噶礼很快被喊过来了。
皇帝吩咐旁边的太监重复。
噶礼听完后,不慌不忙辩解。
“回万岁爷,回皇后娘娘,臣此言是在江南见到不少节妇才发出感叹, 并未有别的意思,个别官员怕是听差了,误解了臣的本意。”
[可真是会狡辩,三言两语就撇清了关系。]
皇帝给了她一个眼神,任她自行领悟。
宝音没有轻易放过他。
“我这边可是有证言,你说了哪些话可都一一记录在册,怎么也不承认吗?”
噶礼义振严辞道:“臣绝无二心抨击女官之意,定然是有小人借机污蔑臣。”
“臣为满人,家中一切更是母亲做主,哪里敢贬低女官?”
宝音转头看向皇帝。
[这是什么情况?]
皇帝笑了一下,觉得很有意思,“胤禛,你来说说。”
被斥为小人的四贝勒看噶礼的眼神跟看个死人一样。
“儿臣只是转述审人的证词,至于噶礼所做的解释,儿臣无法判断真假。”
噶礼怔了一下,忙辩解,“臣、奴才绝无那个意思,所言及小人指的是御史……”
……
噶礼被免官了,等待调查清楚。
四贝勒很满意,出门时看他眼神都带着怜悯,真是傻,你再得圣心又如何?
还不是皇家的奴才,敢冲着主母叫,不打你一顿不知道谁是主人。
***
目送四阿哥离开,皇帝看向宝音,“怎么样?满意了没?”
宝音有些不好意思,“你都知道了?”
没错,这事她是故意引到噶礼身上。
这事还得从新疆说起。
她派了大批人前往新疆,本来是固沙耕林,正干得好好的,这家伙一去差点没让她成果少了一半。
勒索钱财到她头上,简直是老寿星上吊不想活了。
偏偏这家伙做得还隐蔽,她命人查了很久才查到他身上。
至于女官一事,跟这家伙有一定关系,最关键还是一部分女官倾向于嫁人,还嫁入官宦家庭。
对于这种将女举视为嫁个好人家的进阶阶梯,她虽然不苟同,只能说尊重祝福。
只是有一些坚持却被关在家中的这些才是被救对象。
宝音见这么顺利,有点奇怪。
“你今日怎么顺着我?”
皇帝喝了口茶,“噶礼索贿一事我如何不知,只是此人谨慎,根本没有半点证据。”
不是没有人告到他面前,皇帝每次都命人查了,查不到贪污证据,还能强加罪名吗?
都说噶礼是参不倒的大树,当皇帝心里舒服吗?
他是那种护着贪官污吏的人吗?
噶礼服简直是开了个坏头,眼看着朝廷风声都不对劲了。
两人就噶礼一事讨论了抓官员贪污之风一事,随后又说起了假/钞案。
这个案子查到京城这边就断了线索,很明显京城这边有神通广大之人出手,阻止再查下去。
“失火的地方原来是一座废弃的寺庙,刑部那边派人调查,方圆二里之内只有一义庄,那义庄的人言寺庙早年就有闹鬼传言,周边的百姓都是绕着那块儿走。”
“也有不信邪地跑去一探究竟,只是闹出了人命,后来就没人敢往那边跑了,连拾柴都是避开那处。”
宝音双手握着暖乎乎的手炉,声音带着凉意,“可真是用心良苦,没人过去自然也没人发现。”
皇帝吃着橘子,别说火车带来的好处那就是本来京城罕见的水果,现在也变得寻常了,也没人因皇帝冬日吃了水果,上奏他劳民了。
“附近地是谁的?”
宝音跟他对视一眼,然后指着自己。
“很不巧,是一部分是我的,一部分是官田,剩下才是附近百姓的。”
他挑眉,这人有点巧思啊。
宝音吐槽,“那块地靠近大河,本来拿了准备改成水塘试着种莲藕,正是养水塘的时候,结果出了这事。”
“着火时候没人注意,后来派人查到那里,什么证据都没了。”
她沉思着,咬住了递到眼前的橘子,“其实我怀疑是哪家钱庄所为。”
银行出事谁得利,那肯定非钱庄莫属。
也只有钱庄有那个条件,专心致志的破解纸钞的防盗措施。
这事就算抓不到证据,也能猜测出来。
只是光是钱庄,还没那么大胆子跟她对着干,这次假/钞一旦泛滥起来,简直就是要银行的命,若不是及时升级防伪措施,不久之后就该是挤兑风波了。
一家两家,再遍及全国……
银行就这么“啪”一下倒塌了。
“我还怀疑是江南的一批人也有参与进来。”
江南可有不少人被银行坑的不轻,那么多地……
你说是他们自愿抵押?
哼,没人跟你说这个到底,后世签完合同不认的比比皆是,更不要说现在了。
利益受损的当头,别说合同,天王老子来了也不顶用。
“朝中肯定有官员帮着通风报信,说不定也参与其中。”
宝音再次咬住橘子。
朝中那些官员就不说了,多次打贪,都有京城高官被波及。
不管是给她找事,还是看她不顺眼,都有那个可能。
皇帝看着她将怀疑对象都猜了一遍,也是佩服她这精神。